在鬼氣森森的樹林裡——,幾分鐘之內,郭松靈已經和那屍煞來來回回打過了幾個回合,雖然還是不分勝負——,可是郭松靈心裡不免暗暗叫苦。
越打越覺得這個屍煞實在是不好對付,這屍煞體型高大,力氣驚人,行動起來迅疾異常,那一對骨爪不亞於百煉鋼鉤,揮起來帶著呼嘯的陰風——,鬼氣森森,氣勢駭人,把周圍的大樹巨石抓得木屑橫飛,碎石迸濺。
雖說自己的渾身上下甚至是拳頭都包裹在一層薄薄的冰甲之內,這鑫靈氣混合汗液凝結成冰甲,堅韌無比,可是如果被那屍煞的骨爪掃到,也喀嚓直響,自己的週身頓時陰冷劇痛,十分苦痛。
而且——,自己的拳頭打到那屍煞的身上,雖然也可以把它打得肉飛骨裂,對那屍煞的威脅頗大,然而——,自己的拳頭便沾上了一層屍煞身上的爛肉,不但十分的噁心,而且腥臭的味道許久不散,更恐怖的是,這屍煞身上的爛肉都帶有屍毒,如果手上的冰甲稍有裂縫,屍毒便會趁隙而入,要是屍毒攻心,郭松靈也會變成一堆行屍走肉。
郭松靈每次打到那屍煞一拳,便不得不皺著鼻子,從身邊抓起一把亂草擦擦手,可是還沒等他把沾到拳頭上的腐肉擦淨,那屍煞已經呼嘯著撲了過來,只好迎戰,砰地一聲,又打上了一拳,得兒——,還得趕緊再找東西擦手。
最後弄得那個屍煞都有些不耐煩了——,那屍煞停下來,瞪著紅光閃爍的黑眼洞,呲出白森森的獠牙,對著郭松靈,含糊不清的大罵道:
「嗚嗚嗚——!嗷嗷嗷——!你裝逼呢——,和我打仗還嫌我埋汰!你都不知道自己死活呢——,還他媽的窮乾淨!等我把你抓到變成了殭屍——,你的渾身上下也都是爛肉——,比我的摸樣還噁心呢——!我他媽的活著的時候,也曾經是個遠近聞名美男子,就你那個小損樣還有潔癖,我噗——,德行!」
郭松靈此刻後悔自己沒有弄一件得心應手的兵器帶在身邊,和這個一身爛肉的屍煞打鬥,不被它掐死,也得早晚被它弄得自己噁心死!我靠——,這個怪物居然還有自尊心呢——,郭松靈貓腰撿起來一塊大石頭,對著那屍煞狠狠地砸過去,嘴裡罵著:
「去你媽的吧!你也不看看自己現在這個德行,一副骷髏裹著一層爛肉,還他媽的美男子呢!老子把你砸零碎得了——,可別再噁心我了!」
那屍煞正在和郭松靈嘔氣,忽然間一塊臉盆大的石頭撲面而來,慌忙之間,躲閃不及——,骷髏頭雖然閃了過去,可是卻被大石頭一下給打到了肩膀上,只聽得嘩啦一聲巨響兒,屍煞的一隻胳膊的骨骼被大石頭打得粉碎,隨後那只胳膊的骨爪啪的一下掉落在地上,斷成兩截。
屍煞失去了一隻骨爪,頓時威力大減——,郭松靈立刻抓住了機會,彎腰抱起一塊更大的石頭,攢足全身的力氣,猛的將身體縱起來,足有十幾米高,高高的把巨石舉過頭頂,奔著那屍煞的骷髏頭砸了過去。
眼看著就要一擊而中,然而——,就在縱飛到屍煞頭頂上的郭松靈,剛要把巨石脫手的時候,那屍煞眼中紅光頻閃——,突然詭異的一笑,一張口,忽的噴出一團發著幽光的黑氣,瞬間——,便把郭松靈裹在了其中。
郭松靈正在專心致志的用巨石去砸那屍煞——,馬上就要成功——,突然間,眼前一黑,一股異樣的腥臭味撲面而來,這股奇臭無比的血腥氣直衝腦門,郭松靈的意識頓時模糊起來,手裡的巨石也控制住了方向,從屍煞的骷髏頭上方呼嘯著飛了過去,把屍煞背後一棵兩尺直徑的大樹,喀嚓一聲,攔腰砸斷!
屍煞隨即把另一隻骨爪猛揮,那白森森的骨爪實實在在擊在郭松靈的胸前,郭松靈一聲慘叫,噗的吐出來一口鮮血,噴濺在屍煞那慘白的骷髏頭上,爆出一片血花。
郭松靈如有斷線的風箏一般——,在空中翻滾著,落入了屍煞對面幾十米遠的樹叢裡,屍煞把白森森的獠牙一張,吐出來血腥的舌頭,在自己的骷髏頭上舔了一圈,把郭松靈濺在自己腦袋上的鮮血添得乾乾淨淨,然後——,那屍煞發出一陣興奮地嚎叫,顯然是對著鮮血的味道極其滿意。
接著——,屍煞幾步便跨到了郭松靈落地的地方,眼眶裡紅光大盛——,巨大的骨爪向著地上猛撈過去——,可是地上只有被壓倒的草木,郭松靈已經蹤跡皆無。
眼見著到最的美味不見了蹤影兒,屍煞連連怒吼——,從麻老道那邊招呼過來的四個殭屍堪堪趕到這裡,屍煞盛怒難消,隨手抓過一個殭屍,喀嚓一聲便將他的腦袋咬了下了,吞到嘴裡大嚼,暗紅色的黑血順著牙縫直淌,餘下的殭屍雖然沒有了自己的思想,似乎也意識到了死亡的恐怖,渾身上下戰慄不已。
屍煞隨後一聲怒嚎——,這三個殭屍像是得到了大赦一般,翻身躍起,撲入樹林裡,分三個方向,去尋找著郭松靈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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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漆黑漆黑的樹林裡,郭松靈一手捂著胸口,另一隻手飛快的撥開攔擋自己樹枝灌木,踉踉蹌蹌的拚命奔跑。
郭松靈被那屍煞的當胸一擊,打得實在是不輕,更要命的是——,自己吸入了屍煞的養屍煞氣——,不但覺得頭痛欲裂,而且自己體內的靈氣好像也受到影響,開始運轉艱難,滯澀不暢,以現在的形勢——,無路如何都不再是那屍煞的對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