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松靈說完,回頭見自己的大殺器已經上彈加油完畢,立刻跑過去,鑽入駕駛艙,隨後攥起拳頭,向霍飛雄伸出大拇指連連晃動,表示飛機整裝待發,請求起航。
霍飛雄把手臂一揮,示意可以起航,郭松靈將炎靈氣打入發動機,兩台發動機轉速徒然增大,螺旋槳迅猛飛旋,轟擊機拖著胖胖的身子滑跑起飛,很快就消失在遠處的天空中。
郭松靈用靈氣控制著轟炸機開始往林西城方向飛去,找到林西火車站後,順著鐵道線往巡航,幾十公里的距離眨眼就過去了。郭松靈透過飛機的舷窗往下望去,地面上硝煙瀰漫,火光閃閃,兩列裝甲列車像兩條噴煙吐火的大蟒蛇一般,之間相距大約有一千米左右的距離,向林西城方向緩緩開動。
每列裝甲列車上都架著四門105毫米口徑的俄式火炮,還有十幾挺重機槍,掩護著在鐵道線兩側的張軍士兵,不停往林西城方向推進,戚勝光指揮著騎兵旅,在側翼不斷地進攻騷擾,遲滯著敵人的行動,希望能讓張宗昌知難而退。
但是張宗昌此時得到了日本人的有力支援,再也不是驚弓之鳥了,他親自坐鎮在裝甲列車裡,指揮著兩個師的張軍向林西城攻擊前進,戚勝光的騎兵旅沒有重型火炮,迫擊炮對裝甲列車的轟擊簡直是隔靴搔癢一般,無法壓制張軍這種移動的火力陣地,反倒是被裝甲列車上的遠程火炮給己方造成不小的傷害,部隊剛一集結,張軍的遠程炮火就打過來。
戚勝光為了贏得時間,只得派騎兵排不斷的衝擊張軍的步兵,呼嘯而至的騎兵對運動的張軍步兵一頓刀砍槍擊後,就在張軍收縮防禦之刻,立刻又呼嘯而去。就這樣也殺傷了不少張軍的步兵,並且戚勝光接連派出部隊去爆破鐵軌,張軍的列車上載著修護器材,將郭軍的工兵趕跑後,張軍隨時隨地的修復鐵軌,為裝甲列車鋪道,在戚勝光的騎兵旅和張軍的反覆爭奪較量中,張宗昌的裝甲列車還是在不斷的向林西城逼近。
戚勝光後來看到,再退就要退回林西城,只得下令三個營的騎兵全部下馬構築工事,要和張軍決一死戰。隨後打電話給郭松靈要求支援火炮,哪知得到的回答是:「沒有火炮,有炸彈!」
戚勝光不明所以,正要再次和林西城的總指揮部通電話,張軍已經開始向騎兵旅據守的陣地發起了進攻,炮火劈天蓋地而來,將郭軍陣地炸得火光沖天,趴在戰壕裡的騎兵旅士兵只覺得身下土地在不停地劇烈的顛簸著,炸起的泥土蓋了他們一身。
正在這時,就聽到從林西城的方向,從空中傳來哼哼呀呀的轟鳴聲,轉眼間就到了頭頂上,隨即就聽到「轟隆隆」「轟隆隆」四聲巨響,被埋在土裡的郭軍騎兵旅的士兵,被巨大的爆炸震得紛紛從土裡崩起來二十厘米多高,接著又辟里啪啦的掉回地面。
巨大的爆炸聲過後,襲向郭軍騎兵旅的炮火驟然消失,郭軍紛紛抬頭望去,只見剛才還在耀武揚威,槍炮齊鳴的兩輛裝甲列車,被炸成了六七段兒,像兩條死蛇似的癱在鐵路上,火車頭倒在離鐵軌十幾米遠的地上,還在呼呼冒白煙,像是在臨死之前的喘息。
鐵道上出現了四個直徑十米、深有七米大坑,每個坑都足夠一個排隱蔽在裡頭,鐵軌象麻花似的七扭八歪堆在坑邊,鐵道兩側的張軍士兵全都傻了,齊齊仰著頭望著天上一架晃晃悠悠的大飛機,正在盤旋著回來。
那飛機飛回來後,突然翅膀一翻個,倒扣在天上,機背上的炮塔旋轉起來,炮塔上的噴出兩道長長的火舌,暴風驟雨般的子彈在密密麻麻的張軍隊伍裡交叉穿梭,瞬時間,張軍的士兵就像被割倒的麥子一般,倒了一茬又一茬!
支撐進攻的裝甲列車徹底歇菜兒,坐著裝甲列車的張宗昌不知死活,天上那架凶狠的大飛機還不依不饒的在頭上盤旋掃射,張軍的士兵立刻慌了神,頓時崩潰兒,俗話說兵敗如山倒,如果軍隊全體士兵都喪失了鬥志,神仙也沒咒兒念!
整個戰場上的形勢大逆轉,剛才還是被張軍炮火打壓欺凌的郭軍騎兵旅頓時士氣大漲,戚勝光拎著馬刀,跳出戰壕大叫:「弟兄們!仙帥親自駕機來支援我們來了!大家趕緊上馬衝鋒!活捉張宗昌這個老狗啊!」
隱蔽在後面作預備隊的那個營,立刻把戰馬都趕到陣地上,只用了幾分鐘的時間,騎兵們就找到自己的戰馬,搬鞍認鐙,王以哲將騎兵引導旗一揮,率先衝了出去,只見郭軍陣地上人喊馬嘶,殺聲四起,在瀰漫的硝煙中躍出無數人馬,卻見『馬如游龍人似猛虎』,寒光閃閃的刀光恰似蕩漾開去的魚鱗水波一般,縱馬衝殺的騎兵旅戰士帶起道道狂飆,向潰散的張軍席捲而去。
在天上的駕機盤旋的郭松靈,見地上的戰事已無懸念,便調轉機頭向灤河岸邊飛去,二十幾分鐘後,郭松靈就看到了前面的大地上橫著銀光閃閃的灤河,此時天氣晴朗,西墜的斜陽將郭松靈的飛機鍍上了一層金光,瓦藍瓦藍的天空上,朵朵白雲被旭光染紅了半邊,在天空中慢悠悠的飄蕩著,神馬山的峻嶺奇峰在身邊不停的掠過去,如果不是遠方的陣陣炮聲,郭松靈甚至以為自己在仙境裡兜風閒逛,如此的朗朗長天,秀麗河山,偏偏日本鬼子要來恣意的踐踏!
王以哲和鄭虎臣的部隊正在和日本關東軍的第二師團激烈的交鋒,郭軍以團為單位,構築梯次陣地節節抵抗,逐步向神馬山上撤退,日軍師團長阪橫次郎也發現了郭軍是有組織的撤退,他立刻猜測出了郭軍的企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