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松靈看到神馬山的大局已定,吩咐王以哲立刻派兵,組成多路清剿小分隊進入魔涯洞,搜索殘敵,隨後郭松靈回到斷魂崮,手下的士兵就著靠近斷崖的炮彈坑,給他搭起了一處半地下的指揮部,郭松靈斜倚在彈藥箱上,閉目養神,在盡力用元靈丹產生的靈氣給自己療傷,慢慢積蓄著體力。
從幾百米的山崖上摔下去也不是玩的,即使是赤炎龍馬捨身救主,郭松靈身體還是被摔傷,有些骨骼都被摔出了裂縫,肌肉軟組織嚴重挫傷,剛才只是憑著堅強的毅力,才奮力爬出山澗,並狂殺一陣兒,帶著手下平了日軍的火力陣地,現在放鬆下來,渾身上下到處都痛。加之赤炎龍馬的死對他打擊非常大,郭松靈此時看起來有些萎靡不振的樣子。
王以哲輕手輕腳的進來,看到郭松靈滿臉憔悴、昏昏欲睡的樣子,正要退出指揮部,郭松靈閉著眼睛,突然問道:「什麼事兒?」。王以哲窘著眉說:「也沒什麼大事兒,仙帥還是先休息一下再說吧。」
郭松靈驟然把眼睛睜開,凜冽的神采從眼裡射出來,站起來伸個懶腰,然後坐到鋪著地圖的桌子旁,笑道:「以哲兄說話怎麼婆婆媽媽起來了,這好像不是你以前的風格啊,我這個人一聽打仗就來精神了,有什麼事兒你就說吧!」
王以哲把手中的電文往桌上一放道:「現在局勢已經惡化,日軍第二師團開始強渡灤河,日軍的炮兵火力很凶,步兵攻勢很猛,鄭虎臣的一個團正在拚命抵擋,現在請求增援!」郭松靈立刻俯身在地圖上找到日軍渡河的地點,用手指安在上面,沉聲問道:「灤河的日軍和張宗昌的部隊有沒有動靜?」
「現在灤州方面,張宗昌部隊已經出動,利用他手裡僅剩的兩列白俄裝甲列車,掩護著兩個主力師,正在向林西城快速推進,戚勝光的騎兵旅正在沿途騷擾抵抗,哥薩克騎兵旅防護在戚勝光的側翼,和配合張軍作戰的日軍第二騎兵旅團已經接觸上了,互相發動小規模的襲擊試探,鄭虎臣請示仙帥,是回防林西城還是把主力壓到灤河岸邊,和日軍第二師團師團決戰?」
郭松靈緊盯著地圖,手指在地圖上劃來劃去,最後停頓在灤河岸邊,抬頭問:「以哲兄有什麼想法?」
王以哲兩手按在桌子邊,眼光在地圖上掃來掃去,眉毛皺著了一個疙瘩,沉吟了半晌兒,才說道:
「我們這片交戰地域,方圓不過百公里,戰略縱深太小,現在的情形是敵強我弱,在這次攻佔神馬山的戰鬥中,就可以看出,日本關東軍的戰鬥力確實強悍,軍官狡詐多謀,指揮有力,士兵軍事素質過硬,無論是射擊還是拼刺,都很厲害,而且深受武士道精神熏染,戰鬥意志十分堅決,在戰場上投降的幾乎是沒有。當前的形勢是我們必須以弱抵強,而且要獲得勝利,我實在也沒什麼好的辦法,不過我看神馬山的地勢十分險要,我想利用這地理優勢消耗日軍的有生力量,待到第二師團疲憊後,然後再全線反擊,一舉將敵人全部擊潰,仙帥你看如何?」
郭松靈笑道:「以哲兄果然是我的好參謀長!胸有奇謀,和我想到一處去啦!我只補充一點兒,不是擊潰而是全殲!傷十指不如斷一指,我們這次一定要為東北打出二十年的和平來!」
王以哲連連擺手道:「仙帥你就別羞臊我了,這次攻打神馬山主峰,日本鬼子兩次設伏兒,我都沒有及時發現,要不是仙帥及時出手,現在我恐怕都得戰敗自殺了,還談什麼胸有奇謀啊!」
郭松靈歎道:「這小鬼子也真不是白給的,我不是比你聰明,只是比你運氣好,但是以後打仗,我們可都得多留些心眼兒,打仗可不能光靠僥倖運氣好啊,作指揮員的一定要心細如髮,對事情考慮的根周詳一些才行!尤其不可感情用事兒,我就是愛衝動,這個毛病我得好好改改。」
王以哲聽得連連點頭,郭松靈看著王以哲道:「根據我掌握的情報,日軍第二師團是關東軍的頭等主力部隊,編製為四單位制,即師團下轄二個旅團,旅團下轄二個步兵聯隊,步兵聯隊轄有三個步兵大隊和一個炮兵大隊——」
「步兵大隊下轄四個步兵中隊、一個機槍中隊(八挺重機槍)、一個炮小隊(兩門70mm步兵炮),步兵中隊轄三個步兵小隊,小隊轄一個機槍組(二挺輕機槍)、一個擲彈筒組(二個擲彈筒)和二個步槍組——」
「步兵聯隊所轄有的炮兵大隊,包括一個山炮中隊(四門75毫米山炮)和一個步兵炮中隊(四門70毫米步兵炮)——」
「師團還轄有一個炮兵聯隊、一個輜重聯隊、一個工兵聯隊、一個騎兵聯隊(四個騎兵中隊與一個機槍中隊)以及其他部隊。炮兵聯隊轄有四個大隊(三十六門75mm山炮與十二門75mm野炮)……,」
「關東軍又給第二師團加強了一個坦克大隊,坦克大隊下轄兩個中隊,共有95式輕坦克二十二輛,這樣算來。第二師團的現有人馬,要超過其正規編製的28500人,總兵力有三萬人左右——!」
王以哲聽完,不禁大驚失色,他沒想到郭松靈對日軍的編制兵力瞭解得如此詳細,甚至超過了他這個參謀長,更令人擔憂的是,日軍居然還動用了一個坦克大隊,而郭軍的士兵雖說是勇敢,但是現在軍中根本沒有反坦克的器材,血肉之軀的戰士面對坦克車,簡直就是束手無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