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松靈咋咋呼呼的,大發誑人之語,床底下竟然真的傳來回應,有兩個顫巍巍的聲音在急急的叫著:
「郭指揮,俺是張海鵬,我和楊總指揮在裡面呢,千萬別下刀!」
「郭大仙,郭兄弟,您刀下留情啊!我是楊宇霆,別砍,別砍,我出來,我馬上出來!」
對於自己的老對手,有調教他們的機會而不利用,郭大仙認為那就是造孽。郭松靈已經聽出真的是楊宇霆和張海鵬的聲音,卻故意大叫道:「胡說!你們絕不是楊指揮和張師長,他們身上的味道我能聞出來,是臊味而不是臭味,床底下現在傳來的分明就是臭味,你還敢冒充我的老戰友,看我不一刀剁了你們!」
為渲染恐怖效果,郭松靈還故意將雙刀相互摩擦,發出「錚錚」的嗡鳴。
「哎呀,你的郭爹呀!有臭味兒那是我們被那些骷髏鬼子嚇得把屎拉到褲子裡了,我真的是楊宇霆,你記不記得,那回兒我在東北講武堂時,喝醉了要去強姦鳳舞揚教官,是你騙把我到坑裡蹲著,還拿尿澆我,而且把我的鑲鑽懷表,鍍金望眼鏡都給騙去了,還有,還有,那二十萬元的支票,你都把我給熊毀了,這些事兒你想沒想起來,………」
懷裡的翁美玲抬起臉,無比崇拜的看著郭松靈,驚訝道:「郭松靈,原來您一直都這麼損啊!」
郭松靈老臉一紅,尷尬的說道:「我以前那個——略有頑皮,啊——頑皮,哈哈哈……」隨後對著床下說道:「嗯,能幹出強姦教官缺德事的,只有楊宇霆,我相信你們了,你們爬出來吧。」
楊宇霆喜道:「郭指揮終於認出了我,那我們就先不出去了,還是這裡面能保險點兒,你老忙去吧,只要不拿大刀砍我們就行啦。」
郭松靈聳聳肩,說道:「那就隨你們吧。」又低頭膩聲對懷裡的翁美玲說道:「乖,先放手吧,等有時間了,我讓你摟個夠兒。」
此時,院子裡傳來一種嗚嗚咽咽,如鬼哭狼嘯一般的聲音,郭松靈帶翁美玲趕緊回到院子裡,卻見餘下的那兩名骷髏武士聽到這個聲音,立刻縱身跳上房頂,匯合了外面的那四名骷髏武士,帶著翁老海,在黑夜中轉瞬之間就不見了。
院子裡只剩下遍地的屍體和斷肢殘臂,空氣中瀰漫著濃重的血腥味,那種古怪的聲音還在響著,從四面八方如海波般一層層的蕩過來,讓人聽著毛骨悚然,心中無比難受。
郭松靈大罵道:「這是哪個縮頭王八在鬼叫,用能耐就出來跟郭大爺掄刀對砍!」隨即將僅剩的靈氣運在丹田,一聲長嘯,聲音激亢嘹亮,傳出幾里之遙,那聲音戛然而止,不一會兒,一種更低沉的聲音傳來,像是喃喃自語,像是呀牙切齒的詛咒,又像是怪獸在磨牙。
郭松靈正要繼續罵街,周圍的人都驚駭的叫著:「動了,動了,……」
郭松靈鬱悶的歎道:「我的寒靈氣馬上就要用光,凍不住了。」忽然腳脖子被一隻冰冷的手給攥住了,力道大得驚人。
郭松靈怒道:「這是哪個死人敢拖我郭大仙的後腿,………,哎呀我的娘啊,還真是死人在拖我的腿!我踩,我踩!我踩死你!」
郭松靈吃驚的看著腳下,那才被自己打爆腦袋的那兩個骷髏武士,正在地上扭動著,好像要掙扎著站起來,被子彈打碎的腦袋上臉皮翻捲在頜下,後腦勺的大窟窿上的鮮血都已經半凝固了,隨著身體的扭曲,像紅油漆似的淌成一道道層疊的小綹兒。
郭松靈也從來沒見過這樣恐怖邪魅的事兒,嚇得小臉煞白,用腳猛踩抓住自己腳脖子的那只死人手,連連後退,將那亂動的屍體拖出老遠,也沒擺脫。
金貞子跳過來,反手一劍將抓住郭松靈腳脖子的那條胳膊斬斷,將郭松靈的拉在一旁,隨即揮劍在郭松靈腳下一劃拉,將死人手徹底清除。
眾人才如夢方醒,朝鮮復國會的幾個人一擁而上,對剛剛爬起半個身子的兩具殭屍狂劈亂砍,切成滿地的屍塊,那屍塊上的血肉還在不停的蠕蠕顫動,眾人看得都倒吸冷氣,後背發涼,翁美玲止不住的噁心,蹲在牆角嘔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