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宇霆想起啥兒事來了呢,原來楊宇霆有塊從瑞士定做的金殼鑲鑽懷表,也是被郭松靈給騙走了,那塊表可是花了楊宇霆近萬塊大洋,一想起來此事,楊宇霆就血壓上升,楊宇霆狠狠的把懷表往桌上一放,說道:「已經過去一分鐘啦,哼哼,郭副指揮,你可要抓緊時間呦,想要忽悠我出去,你想點新招兒,別淨整別人用過的。」
郭松靈一計不成,又生一計,對楊宇霆說道:「好!你不是不出來麼,我還不跟你玩了呢。郝大膽、王以哲、波得戈布、咱們都走,大戰在即,老子那有閒心在這裡和你們扯淡。」說罷,當真轉身就走。
郝大膽,王以哲等人對視了幾眼,也都默默的跟著郭松靈走了,所帶的衛兵也緊緊跟上,剛才還滿院子的人,現在一下子變得空蕩蕩的。
張海鵬跟出院子,看了看,回頭向楊宇霆報告道:「總指揮,他們真的都上馬走了!」楊宇霆一擺手,有衛兵給送上一杯茶來,楊宇霆一邊用茶杯蓋蕩著浮在茶水上的茶葉末兒,一邊說道:「 如果我所料不錯的話,兩分鐘之內,郭鱉犢子指定回來!」
楊宇霆還是多估算時間了,一分半鐘,郭松靈就騎著馬,躥回來了,一進院看到楊宇霆正坐在屋子裡喝茶呢,不禁心裡大為沮喪,臉上卻露出焦急的神色,大叫道:「了不得啦,了不得啦,張宗昌聯合日本人打過來了,楊總指揮趕緊出來看看吧,再不組織部隊防守,我們就全部完蛋了!」
楊宇霆一驚,手裡端的茶碗都差點扣地下,站起身來急忙忙的往外就走,郭松靈手牽著馬韁繩,裝出一副累得要死的摸樣,心裡暗暗數著楊宇霆的腳步,「一步兩步三步四步……,還有最後一步,這個楊大王八就爬出屋了!」
哪知腳步聲到了門口,突然戛然而止,郭松靈偷眼望去,楊宇霆到門口,忽然心有所悟,站在門檻處,豎起耳朵,仔細聆聽著遠處的動靜,片刻之後,望著郭松靈呲牙一笑,又回到桌旁坐下來了。
把郭松靈氣的咬牙切齒,恨不得衝進屋去把楊宇霆揪出來暴打了一頓。
郭松靈用手點指楊宇霆道:「楊總指揮,我已經把信給你捎到了,信不信由你,到時候你們要是被張宗昌包圍繳械,可別怪我沒事先通知你!」
說罷,騎上馬,一撥馬頭,就跑出了院子。張海鵬一直看著郭松靈不見了蹤影,才回到屋內向楊宇霆說道:「總指揮,我們還是組織部隊趕緊撤吧,現在我們的部隊裡,張宗昌的降兵比較多,要是張宗昌真的把日本人請來,把我們包圍了,我們就得全軍覆沒啊。」
楊宇霆輕蔑的一笑道:「別聽郭鱉犢子瞎咋呼,我楊宇霆是嚇大的麼,我戎馬一生,遠處有沒有大部隊行動,我側耳一聽,便知分曉,這次好懸兒沒讓那個郭大仙給誑出屋去,我敢保證,不出一分鐘,那個郭松靈必定回來!」
還別說,這一回兒,一分鐘不到,就從大門外跟頭兒把式的,跑進來一個人,滿身的黑糊糊的,衣服上青煙繚繞,火星子閃閃爍爍,此人不是郭松靈,卻是楊宇霆的管家。
楊宇霆大驚道:「老孫,你怎麼啦!咱家怎麼了,遭土匪了麼,我不是留了一個警衛排在那裡麼!」
管家老孫捶胸頓足道:「這夥人比土匪厲害,有個姓郭的,一個人就把那個警衛排給繳械了,還卷張白紙把我的衣服點著了,讓我給你送信兒,如果你在三分鐘內,不趕回家裡,他就一把火把咱家給燒了!」
「是哪個姓郭的這樣大膽!」
「他說他叫郭松靈!」
「啊?好你個郭松靈,你真夠狠的!」楊宇霆生活一向奢侈,行軍打仗也要帶著姨太太,在軍營附近,租一處漂亮的居所,隔三差五的就回去住一宿兒,不知道郭松靈從哪兒探聽到他的秘密別居,為了逼他出屋,竟然把他家給抄了。
楊宇霆也是個狠角色,他知道郭松靈不會難為自己的姨太太,強壓怒火道:「姨太太不是沒事兒麼?他想放火就讓他放!」
郭松靈還真是不慣別人毛病的人,楊宇霆話音未落,就見自己秘密住宅的方向火光沖天,隨後自己的姨太太從大門外跑了進來,旗袍上全是泥土,也不知道跌了多少個跤兒,摔了多少個跟頭,見到楊宇霆,就抱著他,哭天搶地的喊:「我的老天哪,遭了強盜了,我們家讓強盜把房子點著了,你竟然有心思坐在這裡喝茶呢,還不快去抓燒房子的強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