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宇霆聽了郭松靈的話,信以為真,心中害怕道:「可不好,張學良要是到了,我可就栽在他的手裡啦,這可咋辦,決不能讓別人看到我在鳳教官屋裡。」
楊宇霆慌慌張張的對鳳舞揚央求:「鳳教官,給我找個地兒藏一藏吧,哎呀,我的衣服都讓我扔哪去了!」
鳳舞揚知道郭松靈已經都安排好了,迅速的把後窗一開,指著外面說:「後面花園裡,有個土坑,你先到那裡面躲一躲,我隨後讓人把衣服給你送去。」
郭松靈伸頭往外一看,在房東頭兒影影綽綽有人影,以為真的有人來了,也來不及考慮太多,「蹭」的一下跳出窗外,貓著腰往前跑了二十幾米的距離,果然在花園邊,發現一個土坑,楊宇霆「嗖」的蹦了進去蹲在裡頭,大小正合適,楊宇霆摸著坑底的濕土,心中奇怪:「這坑好像是新挖的呀,我怎麼感覺這坑好像專門為我準備的呢?」
鳳舞揚關好窗戶,急回身跑到走廊把房門打開,郭松靈一陣風似的躥進來,直奔衛生間,拎起鳳舞揚的馬桶,立刻就叫了起來:「就這麼點兒,你沒往裡撒尿?我剛才是怎麼告訴你的!」
鳳舞揚漲紅著臉,氣道:「我還沒來得及呢,楊宇霆就闖進來了,都是你出的餿主意,好險被那個楊該死的給那個………,你為什麼才來,我要是真的被……,我絕饒不了你……,我的槍呢?」
「算啦,算啦,你不來,我來,我給他尿一泡兒行了吧,哎,哎,你怎麼說著說著話還進來了……」
郭松靈嘩啦嘩啦的往馬桶裡撒了一泡長尿,然後提起馬桶飛也似的跑出房門,來找揚遲虎。揚遲虎正在這裡眼巴巴的等著,見到郭松靈急忙問道:「我爹還在鳳教官屋裡嗎?我現在就去道歉麼?」
「別提了,我剛說你在房子後面呢,你爹就氣得跳出後窗去抓你去了,得了,你先替我把鳳教官的馬桶倒了,然後回來,我帶你到鳳教官跟前求求情,鳳教官只要不追究,啥事都沒有。」
「那謝謝大哥你啦。」
「別客氣,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這馬桶往哪兒倒啊」
「就倒你剛才挖的那個土坑裡就行。」
「那我碰到我爹咋辦呢?」
「嗨,小傻子,這我還得教你,你把馬桶往他腦袋上一扣,撒腿就跑,保管他不知道你是誰,你以前沒幹過往別人腦袋上的套麻袋,打別人黑拳的事麼?」
「幹過這事啊。」
「方式都差不多,只不過麻袋換成了馬桶,不過可不許打你爹啊,咱可不能幹不孝心的事啊,你只要把馬桶扣你爹腦袋上就行了,動作要快,如果讓你爹認出你來,那你就死定了!別說哥我沒提醒你啊!」
「哥,你真夠意思,比我那幫哥們兒強多了!
「行啦,行啦,別肉麻啦,我做人只是比較厚道一些而已,趕緊去倒馬桶吧!」
揚遲虎提過馬桶一溜小跑來到楊宇霆藏身的土坑邊上,楊宇霆裸著身子蹲在坑裡等著郭松靈給他送衣服,正在心焦,忽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楊宇霆抬頭剛想說話,卻有一桶騷臭的液體兜頭倒來,楊宇霆「嗷」的一聲從坑底站起,抹著臉上的尿水,未能看清眼前潑自己尿酸的人是啥模樣,憑感覺好像自己的兒子揚遲虎,剛喊道:「你是遲虎麼?」一個紅漆馬桶就扣將下來,隨即聽到那人撒腿狂奔而去。
現在該郭松靈出場了,郭松靈捧著楊宇霆的衣服從房角躥出來,急忙忙跑到楊宇霆的跟前,低聲說道:「楊將軍,趕緊穿好衣服,回客房吧。張司令來了,也好有個應對。」
楊宇霆咬牙切齒的說:「他媽拉巴子的,這講武堂老子我再也不來了,居然有人暗算我!小兄弟,你幫我查一查!找到這個人你幫我作了他!我重重有賞!」
郭松靈一邊伺候楊宇霆穿衣服,一邊應道:「放心吧,楊督辦,這事兒你就交給我吧,肯定跑不了那個小子!」
楊宇霆也顧不得身上的臊水橫流,忙忙的套上衣裝,吩咐郭松靈道:「你去把我的司機叫起來,把車開到操場等我,這地方我不能呆了,得連夜回去。」
臨上車時,楊宇霆突然想起一件事來,對郭松靈道:「對了,我的表呢?」郭松靈知道他想起借給自己的鑲鑽金懷表了,馬上回答說:「楊將軍,我就做了點小事兒,你老兒不用給我表示了。」
「我要表……」
「我知道您要表示,但我也不能收啊,別這麼客氣嘛。」郭松靈「光」把車門關上,然後對著司機揮揮手,喊聲「開車!」。小汽車一溜煙的開跑了,載走了瞠目結舌的楊宇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