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松靈心中一陣驚喜,這納入掌中的靈氣還真是奧妙無窮,沒準真能把李叔嚴重傷勢給緩解,謝天謝地,眾目睽睽之下,總算不會讓自己太丟臉。
郭松靈用自己的意識把手中的靈氣在李叔體內探查梳理,靈氣所達之處,傷損的血管逐漸癒合,肌肉慢慢修復,肌腱重生,骨骼接續,連郭松靈都暗自驚奇,這靈氣還真是十足的王八(王霸)之氣,化瘀生肌,接筋續骨,真乃神品也!
能有四十多分鐘的時間,郭松靈把手從李叔身上拿開,不但那冰寒屬性的靈氣消耗頗多,郭松靈的精神累得都有些恍惚了。
李叔躺在從門板上,覺得自己的身體已經大好了,正坐起身來,郭松靈忙用手按住他的肩膀道:「不要動,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就應該恢復了。」
說完,郭松靈起身向周圍的人吩咐道:「趕緊把李叔抬進屋裡去吧,外面有風。」眾人聽說,便七手八腳的去抬門板。李虎壯正要向郭松靈下跪叩謝,被郭松靈一把扯住,正色道:「男兒膝下有黃金,咱們倆歲數都差不多,可不能這樣,快去照顧你爹去吧。」
就在眾人抬著李叔進了小草房,安頓好以後,李叔躺在對李嬸炕上喊:「恩人還在院子裡呢,你趕緊去,想啥兒法弄點白面來,給咱家恩人作口好吃的,可不能怠慢了人家!」
等大家從草屋裡來到院子裡時,郭松靈和林清雅已經不見了。李嬸雙手合什,不斷地對天遙拜:「感謝菩薩,感謝菩薩,神仙下凡救了我一家的命啊!」
走在在通往新民縣城的公路上,林清雅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對郭松林說:「你也看到了,軍閥是如何的欺壓百姓,百姓又如何在哀號掙扎,……」說著說著,林清雅的眼圈又紅了。
郭松靈擰著眉毛,氣恨恨的應道:「是啊,這些軍閥簡直是吃人的豺狼惡獸!他們最好別讓我看見,我是見一個殺一個!」
林清雅鼻子哼了一聲,說道:「你今天已經看到一個小軍閥了,張海鵬!你為何不把他殺了!對付這些軍閥不能靠匹夫之勇,你殺了張海鵬,可能還有沈海鵬,劉海鵬,你殺得盡麼?」
郭松靈沒詞了,反問道:「那你說怎麼辦?」林清雅止住腳步,目光灼灼的看著郭松靈道:「我們只有信仰一種大愛的社會思想,建立一個全新的民主制度,才能救中國四萬萬人民,你能理解我的意思麼?」
「嗯,我理解,我知道,你真是了不起耶,一個小女孩還真是憂國憂民呢。」郭松靈看著林清雅的動人的側影,心中平添了幾分敬佩。
進到新民縣城以後,林清雅把自己手上的一個金鐲子當了六十塊銀元,兩人吃了飯,洗了澡,都換了一套新衣服,林清雅穿了一件竹布白底藍花的半袖女衫,下面是一件藍底白花的過膝裙,梳著學生頭,就像一件青花瓷仕女娃娃那樣,純淨而清雅。
郭松靈穿了一套黑布學生裝,也顯得很精神,現在已是下午五點鐘的時間了,落日餘暉把街道兩旁店舖的房影拉得長長地,斜斜的拖在行人漸少的街道上。
郭松靈和林清雅一前一後走在街上,朝著火車站的方向匆匆走去。在五點二十分有一趟北平開往奉天的火車,如果不出意外,坐火車一個半小時就能到奉天。
到了火車站外面,倆人都感覺到周圍的氣氛有些異樣緊張,火車站周圍有不少奉軍士兵端著上著雪亮刺刀的步槍在站崗。還有不少警察也拿著黑白相間的警棍在附近晃來晃去,來往的行人都匆匆忙忙,唯恐惹禍上身。
郭松靈硬著頭皮,到售票室買了兩張新民到奉天的
火車,候車室是憑票進入的,郭松靈和林清雅捏著票,進了候車室,時間不大,就開始檢票進了站台。
站台上能有幾百人在翹首期盼著火車的到來,郭松靈心中既緊張又焦急,害怕最後一刻被張海鵬手下的奉軍認出來,林清雅和自己被堵在火車站裡,可就是甕中捉……嗯,甕中捉鴛鴦,郭松靈瞥了站在身側,亭亭玉立的林清雅,禁不住暗自在心裡調戲起林妹妹來。
火車到站時刻已經過去有一會兒了,還不見火車的蹤影,郭松靈心中感覺不妙,果然,一個帶著黑色蓋帽的鐵路職員,在值班室接了個電話,然後氣急敗壞的出來邊吹哨邊喊:「這趟火車不發了,這火車不發了,給張大帥的專列讓路,明天上午大家再來坐車吧。」
人群立即騷動起來,有不少人喊:「我們都有急事兒,怎麼把票賣出去了,火車說不發就不發了,你們鐵路也太霸道了!」
幾個警察都扯起嗓子大叫道:「混蛋兒!想造反怎麼著!都給我出去,退出去!」掄著警棍衝過來,連打帶踹,往火車站外面驅趕人群。
郭松靈趕緊護著林清雅往出走,有個抱小孩的婦女,拎著幾個大包,在郭松靈的旁邊,磕磕絆絆的走著,被人群一擁跌倒在地,有個長著一對三角眼的警察趕過來舉起警棍就要往下落,嘴裡吆喝著:「快他媽走!磨蹭什麼!」
忽然之間,三角眼感覺自己手裡揚起的警棍被人抓住了,三角眼回頭一看,一個身著學生裝的挺精神的小伙子手裡正攥著他的警棍,這人正是郭松靈。
郭松靈滿臉帶笑,正要向這警察說話,豈止三角眼一向欺負人都欺負慣了,郭松靈扯住他的警棍,無異於扯到了老虎尾巴。
三角眼警察把眼珠子一瞪,大罵道:「你們這些窮學生就愛多管閒事是吧!還敢搶老子的警棍,敢在這兒鬧事兒你是找死!」抬腿一腳就踢向郭松靈的小腹。
這下可把郭松靈激怒了,郭松靈閃身躲過,喝道:「我本來還想勸勸你,做事別太過分,給自己積點兒德,現在一看,你是白穿了這身狼狗皮,不願看家光想著咬人了,你這條惡狗看來就是欠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