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李澤揚被岳悅揭穿身份之時起,對他的話就一直打著很大折扣,加之剛才時而承認時而否認,他說的三個原因,還不被她給直接打折到零?
斜眼看他,給出結論:「果然是奸商。充分利用資源,還想買一送一。」
「那反過來你買我吧,我非常願意讓你買一送幾。」
「送幾?」岳悅很純潔的沒領悟到他言外之音,只從她認識的與他有關的人來說,「把你的情人送給我?還有你同父異母的弟弟文謹言?」
有娶老婆同時找男人陪娶的道理嗎?
李澤揚為了不讓自己被氣暈,覺得還是跟她明說的好。「休想!我是說給斐兒送幾個弟弟妹妹,我送,你生。」
明明是他佔便宜的事,還說得吃了好大的虧一樣。岳悅學著他的語氣回敬過去:「休想!我就算真的嫁給你,我也不會再生了。」
想起生斐兒時的情景,心有餘悸,更加把男人視為讓女人受苦受痛的罪魁禍首,打開他伸過來想抱她的爪子,遣責著:「你們這些臭男人,根本體會不到女人的痛苦。你以為懷孕就像聖母被光照一下就行了?你以為生孩子跟肚子痛拉屎一樣很快解決?那完全就是受刑,會痛死人的。搞不好痛到最後還挨一刀。說什麼風水輪流轉,轉了這麼多年,怎麼就不把懷孕、生孩子、剖腹產、來大姨媽什麼的轉到男人身上?實在是沒天理。」
李澤揚不明白了,疑惑的仰頭看了看天,不,看了看天花板,似看到了答案,皺眉輕笑,天理不就是女人懷孕生子嗎?
不過,他沒有把這話問出聲。看她那義憤填膺的樣子,他可不想成炮灰,進而升級成世界大戰。
強忍著笑附和她與他相反的觀點,很難讓說出來的話有誠意。在他說其實很想自己懷孕、自己生子的話時,岳悅已感覺到語氣中洩漏出的戲謔味道。
當我是傻子啊?岳悅在心裡鄙視李澤揚的態度,向下戰書一樣高傲的說:「不妨坦白跟你說,如果你把我和斐兒留下,我就會讓斐兒成為你李家、齊恆的唯一繼承人。我絕對不會讓他成為第二個文謹言。」
這倒是她的真心話。她不想讓兒子捲入豪門紛爭,那就像古代爭奪皇位一樣,需要心狠手辣、六親不認、喪失人性,最終奪得天下後,卻是高處不勝寒。那不是人過的日子,她要她兒子健康快樂的生活。
他沒有為她的出言不遜生氣,反而向她保證,斐兒絕對不會成為第二個文謹言。還說斐兒可以立即改姓李,按家譜輩份起名入李家。而文謹言就是改姓李,也不會是同宗同族。
當他說到「文謹言」三個字時,冷得她都打了個冷顫。
唉,本身同是一家人,只是個姓氏,何必做這麼絕?不知他在天國還是地獄的親生父親知道了,會是怎樣的心痛?某天,他有沒有臉上去下去見他的親生父親呢?
幸好,那不是她要操心的事了。她已經決定,會伺機帶兒子遠離李家,去處,她已想好,就是去投靠在國外已混得稍有起色的死黨紫蘿。
現在,他提議改兒子的名字,是讓人感覺到誠意,但誠意是有保質期的,誰知道哪天就過期變質了呢?如果此時衝動的把兒子名字一改,個人信息也必定跟著改,再想改回來,單方面一個人是實現不了的,她才不會為自己添這樣低級錯誤帶來的麻煩。
更何況,他的話就像放屁一樣,放完就不會記得什麼時候放過,就算記得,被問是不是放屁了,誰又會承認?
岳悅非常理智的婉拒了他的「好意」,拿出不能亂了李家血統的強大理由,請他三思三思再三思。
只有三秒,他告訴她他已經思完了,沒覺得會亂了李家血統。「從樣貌上來說,誰不認為斐兒是我的親兒子呢?還有那份親子報告,很權威的機構出的,沒人會懷疑。」
岳悅沒想到他說出如此幼稚的話來,無奈的長歎婉惜他自讚的高智商,無情的把他的謊言戳破:「李大爺,拜託,你老一大把年紀了,就別幹這種自欺欺人的事了。湊巧與做假,只能騙過別人。真相是什麼,你我還不知道嗎?」
他故做深沉的點了點頭,又搖頭晃腦的拖著長音吟道:「真作假時假亦真,假作真時真亦假。」
她送給他一個噁心的表情,唾棄的說:「切,少像個老夫子文縐縐說些發麻的話。要不是我肚子還空著,保證吐你一床。」
她的提醒,他也喊肚子餓了。
可兩人都不適宜外出,只得叫外賣。
很快,岳悅點名的幾道家常菜送來了,只是快餐盒的裝盛破壞了美感,李澤揚吃了幾口就放下了筷子。
看他胃口缺缺的樣子,她又忍不住給他上課了。拿眼前的菜與她第一次去他市區的公寓裡看到他對方便米飯的鍾愛時相比較,說他變了,變得奢侈了、變得不知人間疾苦了、變得生在福中不知福了。
她又哪裡知道,他根本不喜歡方便米飯。那時在那裡備了那麼多,是道具啊,為了在沒被揭穿身份前,她如果突然上門,就用那些來掩飾。
那天他會吃,也是一時興起想試一試。為此,他還後悔,唯一的一次,就差點兒鬧出誤會以致壞事呢!
眼前的這些菜,本是合他口味的,只是,在她昏迷期間,他和秦壬已經奢侈的美餐了一頓,肚子容量有限,裝不下多少啊!
解釋,在她的訓話中插不了口不說,她還會認為他強詞奪理,沒準又加上幾條罪狀數落。乾脆乖乖的聽著、點頭、嗯嗯認錯。
態度不錯,岳悅很大度的原諒了他。藉機說出她的盤算,當然,真實的想法和目的她是不會說的。
他剛剛已明確說不論是否演戲,都不會讓他們離開,他一說完,她就反抗,不又得惹怒他呀?萬一,他有了準備,把兒子藏起來可就麻煩了。
當然,帶兒子離開還得全面計劃一下,再不能像上次那樣大意。但只要把兒子帶在身邊,脫離了他父母傭人的視線,行動起來就方便多了。
最讓她欣慰的是上次溜出來時補辦的身份證戶口本和銀行卡都在自己手中藏起來了,他扣下的那些已沒用了。
每每想起,她都會偷笑。此時又了充滿希望實現的計劃第一步,心情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