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以為對女人的瞭解沒有十分也有八九分的李澤揚面對岳悅,再不這樣認為了,她與他所識的那些女人太不一樣了,說她愛錢吧,愛,也不愛;說她討好他吧,是,也不是;說她害怕他吧,怕,也不怕。她就是在眾多兩極之間徘徊,不是做作、不是玩心機,每一個看似不正常的反應都是真性情的流露。
是怎樣的過去籌就了這樣的她,他很想知道,卻又不允許情人去查。他覺得那樣對她是侵犯是褻瀆。這是他對別的女人不曾有過的感覺。
從後視鏡裡看著後座的她抱著睡著了的斐兒,半天都沒有看他一眼,就連瞟都沒有,挺失望的。放緩了車速,直至停到路邊,她的目光仍流連在兒子臉上。
你不看我,我看你總可以吧?李澤揚賭氣的想著。賭氣的盯著。
他看了她許久,她才發覺車已停下,看看窗外,漆黑一片,不知到哪兒了。
「回到家,打算怎麼說?」看她有了反應,他才開口問她。
她立即老老實實的回答:「道歉,保證以後再不帶斐兒走了。」
「好,我接受你的道歉。但跟爸媽不要說實話,就說我們度蜜月去了。」
「好的。」嘴上應著,心裡想,騙得過去嗎?就算我這樣說,他們一問斐兒,也得露餡。反正自己按他要求說了,他爸媽知道真相也與自己無關了。「可以繼續開車了,我會按你說的做的。」
不關心車外,也不關心他帶她去哪個家。直到他說「到了,下車。」,她才又看向車外。
燈光亮如白晝,這哪是李家,分明就是機場嘛!
她不明白他帶他們來機場做什麼,但已經不重要了。沒發表任何疑問,抱著熟睡的兒子下車,乖乖跟在他身後。過了安檢,李澤揚才問她為什麼不問。
她淡淡的說:「問了,你就會改變決定嗎?」
滿意的點點頭,從她手裡接過斐兒,稱讚她越來越聰明了。
這種聰明也太可悲了吧?岳悅心中苦笑,不言不語繼續跟著。
登機時,她才知道他帶他們去日本。原來,他也怕斐兒說漏了嘴。
好吧,這也算是好事了。那就不要去想別的事,陪兒子開開心心的玩吧,誰知以後又會怎樣呢?
可是,這是去度蜜月,蜜月裡要發生的事是自己能接受的嗎?
果然,他定的是有好幾間房屋的套房,但只有這一間房裡有一張超大的榻榻米,不會日語的她跟恭恭敬敬帶他們進來的日本女人比劃了半天,對方也只是禮貌的微笑點頭哈腰,就是不見動作,她肯定,那女人根本不懂她表達的意思是要加一張床。洩氣的癱坐在地板上,跟李澤揚商量。
這兩父子倒好,父扮起了日本女人,兒扮起了她,兩人將她剛才言行舉止重新放映了一遍。
岳悅很無語的看完,瞪了兩人一眼,撲到榻榻米上呈大字的趴著,讓他父子倆去另一間屋裡睡地板去。
兩人會答應嗎?當然不會了,也跟著她撲上去,一邊一個,氣得她爬了起來,把睡覺的地兒讓給了他倆,從低矮的櫃子裡拉出一床被子,抱著去旁邊的房間。
竟然沒人開口留她,他們不知道她是去睡地板的嗎?在心裡罵著大小兩個混蛋。狠狠的把門在身後拉上,哼了一聲,光的拉開另一扇門,又光的關上。
不知睡了多久,她感覺自己飄了起來,睜眼,看到一張俊臉的特寫,是屬於男人的。驚呼著掙扎起來。
抱她的人力氣很大,她的掙扎只換來更緊更貼身的抱。只聽耳邊有李澤揚的戲謔聲音:「你睡地板還睡上癮了,跨越了國界都不能讓你改變?」
「是的,我喜歡睡地板。這也才符合我的身份。」 說得委委屈屈的,就像她是被他強行綁來的。
李澤揚生氣了,又加大了手勁把她抱得更緊,跟她說:「你的身份是我李澤揚的老婆,你要敢睡地板,我立即把你睡過的地板給拆了。不管是哪裡。」
為了兒子,她已經決定了逆來順受、言聽計從。她以為,只要做到他所希望的事,他也會體諒的不對她做她不希望的事。當他說到度蜜月,她就開始哀歎祈禱的聲音上帝沒有聽到,她仍將面臨不能逃脫的命運。
她停止了掙扎,又變得溫馴乖巧,任他把她抱到榻榻米上。
側身看兒子,已經睡著了。她向兒子的位置靠攏,想借怕吵醒兒子為理由,讓他打消想法。
男人興起的情/欲是那麼容易就打消的嗎?
他把她拉了過來,半躺著摟她入懷,挑/逗的輕問:「你認為我喜歡的是女人還是男人?」
之前,她會毫不猶豫的回答他喜歡的是男人,但經過了婚禮上秦壬的出現,和新婚之夜差點兒被吃了的經歷,她知道,她聽信了他的謊言。幸好在未防範之時,沒有受到謊言帶來的後果。現在,在明顯有對女人有著情/欲的男人面前,她還能跟以前一樣當他安全無害嗎?
「不知道答案?要不要我用行動告訴你?」他的聲音低沉得帶上了輕微的沙啞,與他平時的語調很不一樣,每一個字都撞得她的心跳加速,而說話的氣息也離她的臉越來越近,她感覺面部越來越熱。
眼看曖昧就要上演,她卻很煞風景的說了句:「我希望你喜歡男人。」
臉與臉之間的距離被放大了數倍,李澤揚有點兒氣惱的把她的身體向自己貼身緊了點兒,邪魅的說:「那你就勉為其難的當男人吧!」
自知不能逃離了,岳悅也不做無謂的抗爭了,緊緊的閉起了眼、繃緊了身體。
半裙被褪了,胸前的紐扣也被他解開,她的身體繃得更緊了。
李澤揚自是感覺得到,但他很有自信,他的吻,會讓她慢慢放鬆,慢慢享受,
唇的接觸,沒有了柔軟感,摸到她的手,已緊緊纂成了拳頭,整個身體,猶如櫥窗裡的模特,硬得只有光滑的肌膚,能證明她是個有血的肉的體溫也在慢慢的降低。
這是很掃興的反應。李澤揚斜眼看看她皺眉的強忍,鬆開了手。拉過被子蓋住她,他衣衫不整的出了這間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