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咋聽起來有濃濃的戲謔味兒?
岳悅的眼睛變得深遂,還浮現了不懷好意的笑。她甩掉了妖怪頭套,把檯燈拉得距離李澤揚很近。
強光讓他意識到剛才那句回復不該有明確的指向,也知道了她有這舉動的原因。
面部堆出怯意,借伸手去擋刺眼的強光來拖延將面臨的質問,腦子裡飛速的對比著是找借口掩飾還是實話實說。那情景,就像電視劇裡警察在審訊疑犯。
岳悅不會因為他的害怕神情而心軟的停止追問,反而認為此時才是最佳逼供時機。
邪惡的笑著,湊近,「李大爺,把你的本來面目拿出來瞧瞧。」
「我沒戴面具啊!」
到了這時,還在裝傻充愣,岳悅把檯燈拉得更近,燈管快貼上他的臉了,讓他在一片白茫茫中只聞怒意不見發怒的人。「少裝了,我看你這憨厚老實的外表下,隱藏著一個邪惡的靈魂。老實交待,你煞費苦心的來應聘,有什麼居心?」
「我只是想要一份工作可以養活自己。」
「工作?以你的能力,你會滿足於給我打兩三千塊錢的工?」岳悅感覺自己被他耍了,火氣也冒了上來,揪住他的衣領就威脅:「你大爺的,到現在,你還騙我?是不是要我把你大卸八塊,你才說?」
「你罵人?」
哦,好像是罵人了,又好像沒有罵啊!岳悅當然不會毀了自己從不罵髒話的形象, 反問著:「你是說叫了你李大爺?誒,我可是叫你幾個月李大爺了,咋就今天喊你李大爺是罵你了?」
李澤揚為之語結,一個「你」字之後,再說不出其他的,誰讓他姓李呢?
得了便宜的岳悅心情自然好了很多,把作為刑具的檯燈也放回了原位,坐到書桌上居高臨下的瞪著他,等待他主動交待。
可是,李澤揚那雙剛受傷害的眼看起來好無助,特別是他努力的眨那幾眨時,更增添了無辜。
儘管這樣,仍是喚不起岳悅的半點兒同情。腳一伸,把轉椅蹭了半轉,順便踏在扶手上,讓他再次與自己面面相對。也許他的眼睛經過強光,一時還沒有恢復過來,看不清她的表情,但那種可以警示與威脅的眼神還是得敬業的出現,再配上她笑裡藏刀的話語,從自我感覺上來說,更能收到預期的效果。
話說得很溫婉,李澤揚卻是聽得頭皮發麻。
硬撐吧,也許再硬撐一次,她就會放棄。
「你要我說什麼?」
搞了半天,他竟然不知道他要說什麼?
岳悅氣得要把咬牙切齒換為咬他的肉,向前一探身,意外脫離了書桌的承載,直撲他身,衝力讓他黏著轉椅一起仰面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