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緣奚呆呆的開口，「還有其他的方法麼？」
錦越溪微微一笑，笑的孤傲，「洛小姐，確實還有一個方法。」
「什麼？」邊緣奚抬頭，驚訝的問，她以為不會再有其他的方法了，難道真的會有麼？
錦越溪笑了笑，然後風輕雲淡的說道，「你可以忘掉一切，這樣的話你就不會惦記著要恢復一些記憶了。」
邊緣奚哼了一聲，這說了跟沒有說一樣，廢話。
「那洛小姐到底有沒有想好呢？還是堅持你原來的答案？」錦越溪淡淡的問道，瑞黑的眸，深不見底。
邊緣奚低著頭，分析著利弊。
是選擇法力。
還是親情。
是經受千年輪迴。
還是一世風流。
邊緣奚難辦了，她不願意放棄自己成神的想法，她是引路者，她已經幫助一人成神，二人成魔，這一世若再不成神，下一世她就只能成為菩提樹，等待數萬年的有緣人。
但是若是不放棄自己成神的想法，那麼，希兒的下落，希兒的消息，她就永遠都不會知道。現在的希兒，應該是在受苦吧？
她應該是很想自己的吧？
錦越溪看著邊緣奚，並沒有開口催促，他知道邊緣奚在面臨一個大的抉擇。
錦越溪確實留了一手，他完全有那個能力再分出一部分神力去和時間河流作為交換，然後暫時借來一些時間之力，但是……
出於私心，他不會這麼做。
他想讓邊緣奚成為一個凡人。
成為他的妻子，當一個凡人，沒有任何法力，不會突然消失，不會再有離開他的可能性。
任何人都要有私心，錦越溪也不例外，更何況，他這一次成神成的是情緒之祖，他包容天下萬情，並不受無情無慾的控制。
時間就在這樣的夜晚中悄悄流過，很快，時間都到了深夜。
也就在這個時候，邊緣奚緩緩的抬起了頭，她看著錦越溪，然後，一字一頓，「我的答案，從來不會變。」
錦越溪笑了，他知道邊緣奚最後的選擇一定會是希兒。
因為，別人的愛和自己的利益選擇起來，以邊緣奚的性格，她一定會選擇前者，她就是如此，表面上看起來沒心沒肺沒良心，但實際上她比誰都注重感情。
這也是錦越溪最欣賞邊緣奚的一點。
「你確定？」不過，錦越溪還要在確定一下邊緣奚真的不是頭腦一熱說出來的話。
邊緣奚眸子如星，那一刻，她似乎全身散發著什麼奪目的光芒，引人注目。
「我，確定。」
*
七天後。
邊緣奚在沉沉的昏睡中醒了過來，她不想睜開眼睛，她有些累了。
她記起了她和連錦城，她和錦越溪的點點滴滴。
一切，她都想起來了。
記得在龍顏王朝的西部，她和錦越溪一起去吃麵。
「今晚清空全場，所有廚師只准給她一個人做！」
「沒……沒這個必要吧？」
「對別人，可以沒有這個必要，但是對你，絕對有這個必要！」
昔日的話語，似乎還迴響在耳邊，邊緣奚輕輕抓住杯子的一角，鼻子有些酸澀。
「我、愛、你、啊……」
「你……愛我什麼？」
「我愛你沒有良心，我愛你傻，我愛你，我愛你的所有……」
她曾經一度認為一個愛上你缺點的人，勝過千萬個愛上你優點的人。所以，她像一個傻子一樣不知疲倦的付出，換來的，卻是一顆殘破不堪的心。
「你喜歡自由？」
「是啊，我喜歡自由，不喜歡被拘束的日子。」
「如果你想要飛翔，我就帶著你飛翔，飛遍大山名川，五湖四海。」
「這天下太大，就怕你飛不完。」
「不怕。這天下有多大，我就帶你飛多遠。」邊緣奚記得很清楚，那日，錦越溪的眸子那個時候異常的閃亮，就像鑲嵌了鑽石一般，蓋過了漫天迷離的星光。
什麼時候，她還可以再次重溫那般的目光？那般的憐惜？
「好。」
邊緣奚想起那個在波光粼粼的迦南江邊，他和她默默地許下願望，然後他握住她的手，跟她承諾。
這般的情景，在她每時每刻回想起來，都覺得是她人生最好的一刻。
美好？那個時候或許是的吧，但是現在……
已經不再擁有。
「不過，我這樣的王妃你也敢娶？」
他那日饒有興趣的問道，「何出此言？」
邊緣奚指了指地上兩具躺得好好地屍體，聳了聳肩，表示自己鴨梨山大。
「為什麼不敢？」他卻只是淡淡的瞄了一眼兩具死屍，眼中毫無波動，死死地看著邊緣奚。
她半認真半打趣的說道：「凌親王就不怕我入了府以後把你的王府拆了？」
他呵呵的笑了笑，笑意卻不達眼底，輕描淡寫一語，「有我在，你拆不了，也不敢拆。」
淚水，順著邊緣奚的眼角，輕輕的滑落在了枕頭上。
突然，一隻手抓住了邊緣奚的手，邊緣奚全身無力，剛剛失去法力，她的身子有些弱，沒有力量去推開那只柔軟的小手。
「來人啊，來人啊，娘娘醒了！快去傳太醫，還有你，去通告王上，就說娘娘醒了！」一個聲音在邊緣奚的耳邊嗡嗡的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