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洛白略略站住了腳步,然後回頭,帶著玩味和冷意的目光射在了錦越溪的身上。
錦越溪雖然看不見,確實可以感覺到洛白的目光,頓時,手驀然握緊。
而後,洛白眸子掃過夏微涼,落在了錦越溪的身上,淡淡的開口:「你,有什麼資格命令我?」
頓時,錦越溪的手,握的更緊,死死地握著,緊握的手指上隱隱泛著青白之色。
「洛小姐,請自重。」錦越溪一字一頓的說道,語氣有些陰冷。
洛白冷冷一笑:「自重?你要我自誰的重?你的麼?……我剛才說過了,你沒有那個資格!」
夏微涼看不下去了,她不想自己的弟弟受洛白的欺負,頓時,倏然站起身來:「洛小姐,如果您不願意調酒,就請回吧!」說完,撇過頭去。
洛白微微揚起唇角:「既然如此,那十六公主,民女告退!」說罷,洛白也絲毫不矯情,轉頭,頭也不回的踏出了宮殿的大門,身影微微一個閃爍,消失在了這座皇宮之中。
「卡嚓——」
宮殿裡面,瓷器被摔碎的聲音異常的刺耳。
錦越溪站著,手有些顫抖,地上鋪著碎片,顯然那剛才的聲音,是他製造出來的。
「越溪,對不起,對不起,都是姐姐不好,不該叫她來的,都是姐姐不好……」夏微涼趕忙跑上前去,攙扶住錦越溪的手臂,眸子帶著淚水,說道。
錦越溪搖了搖頭:「不怪姐姐,不怪姐姐……一點都不怪。」他說話時帶著明顯的顫音,似乎是因為過度的憤怒所致。
「沒事吧?」夏微涼不放心錦越溪,再次問道。
錦越溪搖了搖頭,硬是擠出了一絲微笑:「姐姐,我……沒事!」
夏微涼還想說什麼,卻是被錦越溪阻止了:「姐姐,你先出去吧,我自己一個人靜一靜!」
夏微涼眸光擔心的看了一眼錦越溪,但是深知錦越溪脾性的她還是乖乖地退出了內殿。
錦越溪聽見那腳步聲出了內殿,頓時,再也沒有忍住,那張美到無可挑剔的面容頓時有了那麼一刻的猙獰。
洛白!……
錦越溪在心底念道。
很好,說我沒有那個資格?
資格!資格!
錦越溪徹底被這兩個字弄火了,頓時,一種仇恨的心理從他的心底升騰而起。
「洛白,總有一天,我要站在你的面前,對你親口說出:這資格二字,你還沒有資格說!」錦越溪低沉的聲音帶著狠決,冰冷的話語緩緩地迴盪在內殿之中。
……
「呼哧,呼哧,呼哧……」邊緣奚猛地睜開了雙眼,大口的呼吸著新鮮的空氣,望了望周圍,是晚上,繁星滿天,甚是漂亮。
洛白,總有一天,我要站在你的面前,對你親口說出:這資格二字,你還沒有資格說!……邊緣奚又想起了夢中的那個男子,那陰冷的誓言。
邊緣奚撫上胸口,那裡,似乎隱隱約約透著一絲涼意。
邊緣奚閉上眼睛,搖了搖頭,甩去腦中的不安的念頭,然後環視了一下周圍,還是在那個場地,只不過,錦越溪已經不見了蹤影。
錦越溪?
邊緣奚下意識的想起了自己夢中的男子,他似乎也叫錦越溪,只不過和現實生活中的錦越溪長得完全不同罷了。
還有那個叫洛白的姑娘,當真是漂亮。不過,洛白這個名字不是錦越溪口中的朋友麼?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邊緣奚失笑,笑自己做的夢太過離譜,但是卻又太過真切。就像是自己就是主角一般,那些事情,總給她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咦?」邊緣奚轉過頭,發現了雪地上的一張紙條,伸出手,拿起了那張紙。
白紙黑字。字體龍飛鳳舞。
我們的約定時間已經到了,再見。珍重。
——錦越溪。
邊緣奚微微挑眉,看著這張紙,看著那落款的錦越溪三個大字,腦海中又不自覺的浮現出那一幕:你,有什麼資格命令我?
總有一天,我要站在你的面前,對你親口說出:這資格二字,你還沒有資格說!
邊緣奚一怔,然後伸出手打了打自己的腦袋:「竟然睡了這麼久?果然是睡傻了!邊緣奚,醒醒啊……那是夢啊……」
然後,邊緣奚無奈的歎了一口氣,把紙條收入了袖子裡面,轉頭,眺望了一下龍顏王朝的方向,邊緣奚握了握拳:「錦越溪,這一次交鋒,是我輸了。不過,下一次,可就沒有這麼簡單了!」
這次慘敗讓邊緣奚明白了最深刻的一個道理:戰爭,不是兒戲。
邊緣奚想著,突然想起岑均予給自己的那塊玉珮,然後從懷中掏出了那塊碧綠色的玉珮,玉珮晶瑩剔透,圓潤溫手。
玉珮的中央,刻著一個「岑」字。
邊緣奚把玉珮握在了手中,閉上眼睛,輕輕吸了一口略為寒冷的空氣。
「均予,你放心,你姐姐,我一定會代你照顧好她的!」
說完,邊緣奚歎了一口氣,抬腳走向了遺失國度的方向。
一天半的時間,不知道若寒哥該有多著急了呢,該趕緊回去報個平安才是。
邊緣奚剛剛走出半公里,突然,前方閃出幾個影子,邊緣奚剛欲拔出軟劍,就看見那幾個人影突然跪下:「王后娘娘,您總算出來了,我們在這裡好等啊!」
一種莫名的溫暖,霎時間充滿了邊緣奚的心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