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錦越溪乾笑一聲,偏過頭去,把視線投到了窗外。
南宮緣漪見錦越溪不說話,自己也不好自討沒趣,靠著錦越溪坐了下來,玩著頭髮。
對於南宮緣漪的靠近,錦越溪也權當沒有看見,望著窗外,不發一言。
「老闆娘,酒來了。」小二在門口說道,手中拿著一罈酒。
南宮緣漪聞言,淡淡的起身,然後越過了窗簾,伸手接過小二手中的女兒紅,吩咐了一聲,然後走回了房間。
小二有些不太樂意,但是聽話地下了樓。
「喝麼?」南宮緣漪揚了揚手中的酒,巧笑嫣兮,問道。
「嗯。」錦越溪應了一聲。
南宮緣漪不滿的看了一眼錦越溪,然後轉過身從櫃子裡拿出兩個酒杯,放在了桌子上,拔掉了女兒紅上面的布塞,酒罈微微傾斜,沁人的香氣便飄了出來。
錦越溪看著南宮緣漪,準確的說是看著南宮緣漪的眸子。
南宮緣漪察覺到了錦越溪的視線,面容微紅:「你……你看我幹嘛?」
「緣奚……」錦越溪突然怔怔的出聲。
南宮緣漪瞪了錦越溪一眼:「是緣漪,念漪,不是奚!」
錦越溪拿過一杯酒,直接仰頭一口喝完了,火辣辣的酒順著喉嚨滑入腹中,帶著一抹辣味。
「好酒。」錦越溪誇了一聲。
南宮緣漪得意的一笑,然後替錦越溪滿上了酒:「慢點喝!喝那麼快,又沒人跟你搶!」南宮緣漪笑著,狹長的鳳眸柔和似玉。
像極了邊緣奚笑的時候,那般的亮麗。
突然,錦越溪欣長的手臂圈住了南宮緣漪的腰身,猛地往懷中一帶。
「啊!」南宮緣漪驚呼了一聲,跌坐在了錦越溪的腿上,忙不迭的下意識抱住了錦越溪的脖頸,姿勢異常的曖昧。
錦越溪的手,突然附上了南宮緣漪的面容,光滑的指腹,輕輕地摩擦著南宮緣漪的臉頰,眼神,看著南宮緣漪的眼睛,突然出聲喃喃地叫道:「緣奚……緣奚……緣奚……」
南宮緣漪聽著錦越溪叫出口的名字,這才反應過來,他剛才就一直沒有叫她!
緣奚……
他一直叫的,是這個名字!
南宮緣漪沒有來的一怒,剛想推開錦越溪,突然,唇上驀然一涼,然後抬眼便看到了錦越溪那如同深墨一般的眸子,深深如海。
錦越溪吻得又急又狠,似是在懲罰她一般。
「緣奚……」錦越溪抱著南宮緣漪,突然開口叫道。
南宮緣漪低下頭,他在這裡買醉,就是為了他口中的那個女子麼?那個叫緣奚的女子?
南宮緣漪突然有些心酸,因為錦越溪口中叫著另一個女孩的名字而心酸。
她想,她是愛上這個只見了一面的男子了,沒有任何理由的愛上了。
或許,這就叫做一見鍾情?
「錦越溪,你看清楚了,我不是什麼緣奚,我姓南宮,我叫南宮緣漪!」南宮緣漪突然冷冷的出聲。
錦越溪的眸子掠過一抹寒光,然後突然離開了南宮緣漪,南宮緣漪登時摔在了地上,錦越溪卻管都不管。
「你!」南宮緣漪來了怒意。
錦越溪冷冷的看著桌上的酒,突然眸子陰冷的掃向南宮緣漪,一字一句:「我警告你,她的名字,你別亂叫!」
他的聲音寒冷若冰,就像是冷到極致的雪一般。
「錦越溪!」南宮緣漪叫道。
錦越溪卻是看都不看南宮緣漪一眼,正了正身子,端起了酒杯,自顧自的喝了起來。
南宮緣漪低下頭,淚水在眼眶裡打轉。
錦越溪冷眼旁觀,不發一言。
他恨自己,恨自己只是看到和她一模一樣的眼睛就突兀失控。
忘不了她麼?
錦越溪苦笑了一聲,果真是忘不掉啊。
如果不是真的愛上了邊緣奚,他不會費盡心機去利用463的人把邊緣奚留下來而擔上一個陰狠手辣的名聲;如果不是真的愛上了邊緣奚,他不會因為邊緣奚回來而特意去學做飯,只是想給她一頓飯菜;如果不是真的愛上了邊緣奚,他不會不顧一切的去替邊緣奚擋劍。
日記?
錦越溪想到這兩個字,心裡酸楚。
日記確是是他的,他確是是連錦城,那些寫的全都是對的……只不過他愛邊緣奚,這點,沒錯。
兩個人就這麼一個坐著喝酒,一個坐在地上,就這麼安安靜靜的呆了一夜。
突然,門口響起了一陣敲門的聲音:「南宮大小姐,老爺有話傳給您。」
南宮緣漪看了一眼錦越溪,見錦越溪沒有反應,恨恨的哼了一聲,起身,走去開門:「什麼事兒?」
見到南宮緣漪眼眶通紅,報信的人一驚:「大小姐您……」
「昨天晚上沒有睡好。」南宮緣漪冷冷的解釋道。
報信的人狐疑看了一眼南宮緣漪,然後說道:「老爺讓我告訴大小姐,君上三天之後就要大婚了,請您務必回府一趟。」
「知道了,回去吧。」南宮緣漪說道,然後看著報信的人轉過身,突然想到什麼,出聲喊道:「等一下!」
「大小姐?」那人疑惑的回頭。
南宮緣漪走上前,聲音微弱:「王后是誰?」
不知道為什麼,南宮緣漪突然想問這個問題。
「聽老爺說了一下,似乎叫……邊……邊緣奚?對,對,就是,就是她,邊王后!」那人困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