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及墨心中一驚,身形急忙一轉,堪堪避過連錦城的攻擊,然後,遠遁出去幾米之遠。
「漆及墨,你認為你能打得過本王麼?」連錦城冷漠的笑著,笑容有些明亮的刺眼。
連錦城看起來似乎自信滿滿,而且,他似乎並不打算以強取強,而是打算攻心。
在精神上徹底地打敗漆及墨。
漆及墨冷哼一聲,不吃連錦城這一套,「連錦城,你以為你用這招就能輕而易舉的取勝於我麼?」
「及墨,從小開始,你的武功,你的醫術,你的學習,你的一切,都是本王教你的,你的劍法,你的攻擊路線,你的弱點,本王豈會不知?」連錦城一字一頓,眸子死死地盯著漆及墨,嘴角,微微勾起一抹殘忍的微笑。
漆及墨握緊了軟劍的劍柄,身子突然顫抖了起來。
連錦城見狀,眸中卻是冷厲一片,手腕輕輕一個旋轉,暗器的器尖再次對準了漆及墨的心臟,毫不猶豫的刺了出去。
可意外的,連錦城並沒有出現在漆及墨的面前,而是詭異的出現在了漆及墨的身後。
誰說過,連錦城的武功比漆及墨差的?
可是就在這時,變故陡升!
突然,漆及墨的左方,一道凌厲的風聲刮破而來,旋即,一道冰冷的刀光一閃而逝,刀光對準的方向,不是其他的人,正是邊緣奚!
邊緣奚感覺到有威脅逐漸的接近自己,想要掙扎開來,卻是發現,自己的腰已經被漆及墨固定的死死地,移動不了分毫。
邊緣奚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抹凌厲的刀光逐漸的一點一點的逼近。
「岑傾!」連錦城怒極,冰冷的聲音不帶一絲感情,衝著刀光的主人吼了一聲。
「錦城哥哥,對不起,傾兒現還不允許漆及墨去死!」岑傾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聲音帶著難以抉擇的痛苦。
連錦城慌了。
若是現在他不去救邊緣奚的話,那麼,邊緣奚必然會死亡,這是毫無疑問的,而且,邊緣奚又被漆及墨固定住了身體,不可以移動。
可若是他去救邊緣奚的話,那麼,漆及墨很可能從身後反刺他一劍,到時候,可是得不償失。
救?不救?
幾乎是沒有絲毫猶豫的,連錦城依然衝向了邊緣奚的身前,手臂輕輕一轉,一個用力,把邊緣奚從漆及墨的懷中奪了過來,死死地抱在自己的懷裡,用自己的身體去保護住邊緣奚。
「撲哧——」
下一秒,血液噴濺的聲音猛然響起,然後,便可以看見一把劍,重重的刺在了連錦城的背部。
「連錦城!——」邊緣奚這個時候什麼都想不到了,腦海裡全部都是連錦城為她死命擋住那一劍的背影和動作。
霸道的懷抱,卻是充滿了溫暖。
淚水,順著邊緣奚的臉瞬間滑落了下來。
第二次。第二次連錦城因為她受傷了。
邊緣奚首次,絕對是第一次開始懷疑,自己活在這個世界上,到底有沒有用。
她活著,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家人被囚禁,而沒有意思辦法;她活著,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連錦城為了自己受傷一次又一次。
「笨蛋!不要去瞎想!本王不、允、許,你死!」突然,連錦城似是有些虛弱的聲音在邊緣奚耳邊響起,他好想知道邊緣奚的想法一般,語氣有些慍怒。
邊緣奚哭了,哭得好厲害,想睜開眼睛去看看連錦城現在到底怎麼樣了,卻是緊接著聽到——
「撲哧——」
又是一把利劍狠狠地刺入連錦城身上的聲音,這一次,邊緣奚躲在連錦城的懷中,可以清晰地聽到那劍入劍出的聲音。
如此的果斷,如此的狠絕!
「不——錦城!——不——」邊緣奚反手抱住連錦城,睜開眼睛,看看連錦城倒底受傷到什麼地步了。
突然。
一隻手,摀住了邊緣奚的眼睛,手掌溫潤修長,是連錦城的手。
連錦城的聲音有些虛浮和脫力,卻依舊動聽,「不…緣兒……不要看……好,好難看的……」
好難看的……
哇唔……
連錦城,為什麼,為什麼你總是讓別人那麼傷心!為什麼!
「連錦城,不!不!你拿開……不要攔著……不難看,我的錦城永遠最漂亮了,怎麼會難看?嗚嗚……」邊緣奚的手環著連錦城的腰,甚至可以觸碰到那觸手可及的溫熱的血液。
頓時,心,似乎有人紮了無數下,狠狠的抽疼著。
「緣奚,怕不怕?……」連錦城呢喃著問道。
邊緣奚哽咽著,連忙起身,把連錦城那受傷眼中的不能再嚴重的身體翻轉過來,黑色如墨的雙瞳緊緊地盯著不遠處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
漆及墨和岑傾。
「漆及墨!岑傾!」邊緣奚感覺到有一股怒火在自己的體內熊熊燃燒,一種奇特的力量在自己的腦海中浮現,看著漆及墨二人,突然有了一種想殺人的衝動。
但是,一想到連錦城的傷勢嚴重,又硬生生的把心中那抹殺機壓下,沉著聲音,眸子血紅一片,「漆及墨,岑傾,你們給我記住了,今日這兩劍,來日我邊緣奚必原封不動奉還於你們,連錦城所受的痛苦,我要你們加倍的感覺到!」
說罷,邊緣奚轉過頭,彎下身子,吃力的抱住連錦城的身體,把連錦城放在自己的背上,一點一點的艱難的向外面走著,這裡打鬥的時候已經遠離了皇宮,除了他們四個人,再也沒有了別人。
「阿城,你一定要撐住!你一定要撐住啊……一定……」邊緣奚看到連錦城受傷的時候,心,便疼的無法理喻,她不要失去連錦城,她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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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城好可憐啊,淚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