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時分,忙碌了一天的江面開始安靜下來,所有靠著長江生活的人們都已經不是進了岸上的屋裡睡覺,就是已經在船上憨憨入睡,這已經快要入秋了,江面上也起了一層霧色,這時,在淡淡的霧色中鑽出一支船來,極快的向下面行駛而去。
這艘小船行駛了大約有半個時辰,就看見前面已經到頭了,不見了水流,只見一棟棟高樓在江面上而起,如果被一些江面上的老百姓不幸看見的話,還以為在海面上遇上了海龍王,肯定是要磕頭燒香的,不過這不是什麼海龍王,這是一艘艘巨大的軍艦。
那艘小船在前面晃動了一下面猩紅的旗子,只見其中的一艘軍艦上也有人將一面小旗晃動了一下,那艘小船便駛了進去。
在這一艘艘巨大的軍艦中央,還有一艘六層的軍艦,這是這支艦隊的主艦,而此時大唐的慶王李弘茂正在此艦之中。「報,王爺,箭頭回來了!」李弘茂的侍衛統領阿牛在外稟報道,李弘茂抬起頭,將手中的書放下,說道:「讓他進來!」
不多時,只見一個身穿短衣的精壯漢子走了進來,他那一身打扮,活脫脫就是江面上討生活的樣子,那漢子一看見李弘茂,便直接跪下道:「屬下箭頭一號,見過王爺!」李弘茂手一抬,說道:「起來吧!」那漢子謝過李弘茂,便說道:「王爺,屬下等一直探查到滁州河,沿路到是有不少水軍,但是卻不是咱唐軍的對手,他們的船隻破舊,並且狹小,還不適水性,依屬下看,這壓根就不是水軍而是在船上的步軍!」說著這箭頭又從懷中掏出一本小冊子,遞給李弘茂道:「王爺,這是屬下等人收集的周軍的佈防圖,還有一些隱秘的暗哨,如果王爺下令攻擊的話,我等隨時都能拔掉這些暗哨,使周軍成為瞎子!」
李弘茂知道這箭頭的眼光,也知道他的本事,點了點頭,說道:「你等辛苦了,先下去歇息去吧,等本王拿下這滁州,再為你等慶功!」那箭頭一聽,一下子跪下行禮道:「多謝王爺,甘願為王爺效死!」李弘茂滿意的笑道:「你小子什麼時候也會說這種話了,好了先下去吧!」那漢子站了起來,便向外走,走到門口的時候,卻停了下來,有些躊躇不前,李弘茂笑道:「你還有什麼事嗎?」那箭頭點頭道:「屬下在滁州河面上救下了一名女子,那女子身上有一枚王爺的玉珮!」
這箭頭原本是李弘茂的貼身侍衛,現在成了箭頭,但是李弘茂以前身上的東西還是知道的,所以當他一說出來的時候,李弘茂的臉上便變得急切起來,因為這正是他找了很久的那個人,「她在哪?快,快帶本王去看看!」
趙匡胤今天的心情很不好,從他一從行營回來的臉色就看的出來,所以原本那些親信的將領和官員都不敢打擾,只能任由著趙匡胤一個人待在書房之中,發著脾氣,作為下屬,知道什麼時候改勸,什麼侍候不該勸,並且也知道什麼秘密是自己知道的,什麼秘密是自己不知道的,什麼秘密是自己知道也不能說的,這些人都是人精,看著自己的主帥在書房中大發雷霆,這些人只能待在客廳之中,靜靜的等待。
今天在行營中所發生的事情他們都已經知道了,也知道了皇帝此舉的意思,所以眾人都聚在大廳之中,要等著他們的主帥拿一個主意,因為他們現在都在一條船上,只能同舟共濟。
「還等什麼,皇帝已經磨刀霍霍了,在等下去,咱們的腦袋都掉了!」做在下首的王彥升大聲說道,「好,那你說怎麼辦?你起兵去攻打行營嗎?還不等你發兵,守衛皇帝的禁衛軍就把我等給滅了!」王全斌一臉氣憤的說道,王全斌是王彥升的哥哥,這個時代就是長兄為父,見自己的大哥教訓自己,王彥升雖然心中有些不滿,但是不敢在說什麼。
見到兩兄弟的樣子,坐在一旁的慕容彥召笑道:「全斌,不要這樣,彥升也只是發發牢騷,說實話,我等心中也是急迫啊,如今皇帝已經在向我們動手了,先前在毫州不前,就是在佈置兵力,來對我等合圍,如今,大帥拔出了皇帝在我軍中的釘子,那個時候就已經把皇帝給惹怒了,皇帝本來是想慢慢的對付我等,只不過是提前了而已!」「慕容大哥說的對,皇帝急切下手,雖然對我們來說沒有準備好,但是對於皇帝來說也是一樣的,所以我等也不用害怕,關鍵心思還是在大帥身上!」石守信說道。
「在大帥身上?」其他人一下子疑惑的看著石守信,石守信努努嘴,對著書房的方向說道:「我等在此就算算無遺策,但只要大帥的心思不定,我等也是徒勞啊!」「誰說本帥的心思不定!」一個洪亮的聲音從外面傳來,眾人回頭一看正是趙匡胤。
眾人一一行禮,趙匡胤此時雙眼深邃,目光中有些冷淡,但是見到眾人,他儘管沒有什麼喜悅之色,但是一一上前親扶,還是體現了他的御下之道。
石守信看著站在面前的趙匡胤,其實他已經知道趙匡胤在外面多時了,所以才說出那樣的話來,目的就是想要激一下趙匡胤,也想知道他的心思,要是他到現在還沒有什麼心思,或者是要向皇帝盡忠的話,那他石守信當然會有別的心思,不可能拿著自己的腦袋去陪著死!
趙匡胤在廳中坐定,這時候說道:「你們想知道本帥的心思,好今天本帥就告訴各位!」眾人心中一凌,都豎起耳朵,仔細的聽著,深怕聽錯了,只聽到趙匡胤一字一句的說道:「本帥已經下定決心,殊死一搏!」眾人一聽,都趕緊跪下道:「誓死追隨大帥!」趙匡胤滿意的看了看眾人,點頭道:「是到時候後決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