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流關之敗的消息傳到金陵,整個金陵轟動,人人都感到一陣壓抑的氣息,大唐承平數年,儘管這幾年年年都有戰事,但是大多是大唐勝利,再說所有的戰事都離金陵城比較遠,可是這一次的戰爭就在江對岸的滁州。
「唉,如今真是多事之秋啊,皇帝老爺子病重,右相病重,清流關之敗,我大唐精銳兵馬又損失了十萬,還不知道這長江天險能不能守住啊!」在平安客棧的酒樓上,一個年輕的學子歎道,「子平兄所言差矣,大周立國才數年,這一戰江北之地盡失,數年之內,大周根本就沒有能力在南下一步,眼前之憂,不是長江天險,而是內亂!」在年輕學子對面的一個粗獷的漢子說道,不過看他的衣著,應該是來進京趕考的士子,這位叫「子平」的是湖南嶽州的士子,叫崔浩,楚國覆滅,岳州就成了大唐的領土,也是新近才讓岳州士子參加科考。那位看著軍伍出身粗獷的學子是泉州士子,叫蔡衍,字德言。
崔浩一聽臉色大變,趕緊環顧了左右,見眾人沒有注意到他們,這才小心的說道:「德言兄慎言啊,沒有根據的事情可不要亂說!」蔡衍是李弘茂的門生,這次進京以後,又拜見了潘佑,李平等李弘茂在京的那些慶王黨成員,當然知道朝中的動靜,他看了一眼崔浩的神色,冷笑道:「子平兄貴為林潤州的得意門生,為何連這點膽量都沒有?」林潤州當然就是指林仁肇,林仁肇當年鎮守潤州,官拜潤州節度使,在當地名聲極高,所以人稱林潤州,儘管現在在岳州,但是還是有很多人不願改口。
蔡衍當著崔浩的面故意叫著林潤州,當然不是說是極為尊敬林仁肇,而是意指他膽小怕事,沒有當年的勇氣而已。崔浩心中明白,也有些對林仁肇不管朝廷之事,有些微詞,但是在外人面前,尤其是對面坐的還是自己的對手面前,崔浩當然是要維護自己老師的形象,「德言兄,如今朝局複雜,恩師只是一個小小的岳州團練使,皇位對恩師而言,只是李家之天下而已,而慶王殿下身為人子卻不回師金陵,掃除奸佞,還清環宇,不知慶王殿下意欲何為啊?」蔡衍見崔浩有些急了,竟然說出那樣不知道輕重的話,便冷笑一聲不再多言,而是端起酒杯只顧著喝酒,而崔浩也知道自己剛才說錯話了,為了掩飾自己的尷尬,便趕緊岔開話題說道:「德言兄,還有半月就要科考,我觀德言兄卻不在經卷,想必德言兄已經智珠在握了吧?」蔡衍知道這是崔浩為了掩飾尷尬,不過蔡衍也不願意撒謊,便笑道:「小弟今科不準備參加!」
此話一出,崔浩一下子愣住了,趕緊問道:「為何如此?這可是三年的大考,要是放棄了,那又要等三年啊!咱們讀書學習孔孟之道,這是為了什麼啊?還不是為了登科及第,一朝成名天下知嗎?」蔡衍聽聞崔浩之言,有些不屑,不過蔡衍也不會譏笑他,畢竟現如今所有的人都是如是之想,至於自己也僅僅是個另類而已,「小弟不敢說子平兄之言對否,但是小弟只是想為朝廷做一些事情,為目前的江北之局而努力,昨日小弟已經寫信給恩師,願意跟隨在恩師身邊,掃清奸佞,還清環宇!」
崔浩一聽,心中冷笑道:「說的那麼好聽,還不是要去投靠一個大唐最有權勢的諸侯,要是自己也是這慶王弟子,自己還辛辛苦苦來考什麼科舉?」崔浩如是之想,但是他卻不願意得罪這蔡衍,畢竟他是李弘茂門生,將來要是李弘茂當了皇帝的話,他對自己也會有所幫助,打定主意於是端起酒杯,說道:「德言兄大志,小弟佩服,小弟就在此敬德言兄一杯,祝德言兄心想事成!」蔡衍也不多言,便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在金陵皇宮中的怡芳殿,就是貴妃良妃的新住處,自從皇帝病了以後,皇帝就下旨讓良妃搬至怡芳殿居住,而鍾皇后則從紫宸殿搬至原來良妃的住處,照顧皇帝李璟。現在已經日上三竿了,但是在怡芳殿內的大床上還是時不時傳來一陣女人嬌柔的喘息聲,和男子的怒吼聲,在殿外侍候的侍女和太監都裝著聽不見,而各自忙著自己的事情,過了好一會兒,一聲急促的呼叫聲在大床上響起以後,便停了下來,這邊的侍女趕緊端著已經打好的溫水進去侍候著。
紫煙揮退了侍女,自己則渾身赤裸著身子,用著錦帕給床上躺著的男子擦拭著他的下體,此人正是趙王李景達,李景達享受的看了一眼紫煙,笑道:「沒有想到美人的功夫這麼棒,看來我那皇兄真是不會享受!」紫煙聽聞臉色一變,但是轉瞬間便臉含笑意,嬌笑道:「王爺,奴家哪有那本事啊?還不是王爺你的本事太棒,讓奴家好舒服啊!」李景達看著這個眼前一絲不掛的嬌俏的美人,想起這幾日的瘋狂,李景達哈哈大笑。
紫煙厭惡的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李景達,但是還是飛快的細心的擦拭著李景達的身體,過了好一會兒,李景達這才說道:「本王知道你的心意,放心,他這個皇帝也活不了多久了,到那個時候你就是朕名正言順的皇后!」紫煙一聽,趕緊跪下道:「臣妾多謝陛下!」可是低垂的眼神中卻有一絲不屑。「好,愛妃平身!」李景達在這寢殿中過著當皇帝的癮。
正在這時,只見一個小太監跑了進來,跪下道:「王爺,鍾大人來了!」李景達還沒有說話,就只見鍾謨闖了進來,他厭惡的看了一眼紫煙,便對李景達說道:「王爺,大事不好了,滁州被周軍佔領!」「什麼滁州被周軍佔領,這該如何是好?」李景達一下子方寸大亂,完全沒有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