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泉州城正在激戰的時候,大周的京城汴京城,也發生著一件大事!
汴京城所有的百姓從今日早上的時候,都在開始議論著一件天大的事情,就是皇帝郭威在前朝全家被人滿門抄斬一事,事隔兩年,可是這件事現在被有心人翻出來,那些百姓們不知道,畢竟天下腳下的人都十分的八卦,原因是要跟其他地方的人不一樣,所以顯示自己的神通,原本只是將這件陳年舊事說出來,在加上有心人的引導,那麼這件事很快就被百姓們弄清楚了,那就是現在的太子郭榮早就看出來當今皇上會當皇帝,於是就在前一夜向朝廷舉報郭威要謀反,後漢隱帝劉承佑一怒之下,殺了郭威在京的眷屬,使得郭威一個後人都沒有!並且這件事說的有鼻子有眼,就連當日郭榮向後漢隱帝上書的舉報信都列了出來!
「這麼明顯的謠言,你也信,也好意思給本駙馬講!」在汴京城的一座四進四出的院落中,一人身穿紫色長袍,面容清秀,端坐在大廳之主座上,他的下首坐了一個中年文士,手執紙扇,輕輕的搖了搖!剛才說話的正是那個身穿紫衣之人,此人正是郭威的女婿張永德,那中年文士是翰林學士陶谷,是他的幕僚,陶谷見張永德如此之說,肯定是不明白其中的深成含義,於是笑道:「駙馬爺息怒,雖然這是十分明顯的謠言,但是百姓們會信,文武百官們會信,最重要的是皇上會信!」張永德一聽大吃一驚道:「你說什麼?父皇會信這件事?你沒有搞錯吧!」
陶谷笑了笑說道:「自古帝王猜疑心極重,尤其是我們這位皇上,說句犯禁的話,中原每隔十年都會換主,難道我們這位皇上不怕嗎?再說如今那郭榮身處太子之位已經一年多,對於皇上來說,穩定朝中大局的目的已經達到,養子畢竟是養子,怎麼也不能變成親身兒子,畢竟沒有血緣,如今李貴妃已經順利的誕下皇子,陛下不再是無後之人,那麼擋在皇權路上的只有郭榮,陛下能不為他的皇子做打算嗎?」
張永德聽了陶谷的話,心中猛然一驚,結合如今的局勢,好像是有那麼回事,於是說道:「如今父皇如此之做,是不是早了點?畢竟皇子還小,如果現在就將郭榮給廢掉的話,恐怕以後皇子根本就不能得繼大統啊!」陶谷點了點頭道:「駙馬爺說的很有道理,可是現在時局不同了,郭榮如今當太子一年多來,政績特別的明顯,顯示掃除叛亂,然後又是軍政改革,每一項政策,都有郭榮的影子,大周國已經不在像以前那樣風雨飄搖,現在已經儼然成了中原大國!而郭榮也隨著這些改革深入到百官和百姓的心裡,尤其是郭榮現在執掌開封府衙,掌握京城軍機,還有就是他的門人趙匡胤已經執掌禁衛軍統領,這可是直接威脅到了皇上的位置了,如果此時不能除掉郭榮,以後皇上想除掉他,根本就不可能了!」
張永德聽完陶谷的分析,於是大喜道:「你快說,本駙馬如今能在此事當中獲得多大的利益!」陶谷這才說道:「這就是我專門來向駙馬爺報信的原因!」張永德一聽,疑惑道:「哦?」陶谷點了點頭,說道:「郭榮此時不在京城,並且趙匡胤和趙匡義兩兄弟也不在,而那造謠者能夠如此之做,時機之準,拿捏的如此到位,只有兩種可能,一是皇上派人所為,二是其他政敵所為,不管誰造的謠言,這件事情對於駙馬爺來說都是好事,因為皇上此事此刻正需要這樣的謠言,其實皇上在封郭榮為太子之時,已經暗中給郭榮安排了對手,那人就是王俊,雖然王俊力阻郭榮成為太子,但是皇上根本沒有殺他,還任命他為河東節度使,這可是我汴京城的門戶,兵鋒所指就是汴京,如今郭榮想要脫離皇上的控制,或者說已經脫離了控制,那麼這是皇上不允許的,所以駙馬爺在此次事件當中,就成了最為重要的一環,畢竟駙馬爺也掌握著禁衛軍,只要京城的禁衛軍不亂,那郭榮只有被廢的份,而駙馬在此事情成功以後,一定能獨立執掌京師禁衛,到時候只要是皇上駕崩,這天下還不是駙馬爺的,駙馬爺要是想讓那小孩當皇帝,也行,就算是自己坐上那龍椅,也可以,所以說,這次事件,駙馬爺不能只是當看客,也要當一回主角!」
張永德一聽陶谷的話,心中澎湃不已,此事如果成功,那麼自己就一人獨掌禁衛軍,那整個大周還不是自己一個人說了算的!
張永德想到這裡,趕緊站了起來,向陶谷深深的鞠了一躬,說道:「本駙馬得此陶大人,猶如高祖得張良啊!」
就在張永德在自己駙馬府中議論的當口,在皇宮中的御書房,一濃眉大漢,身穿黃袍,正坐在龍椅上,此人大約有五十歲的年紀,此人正是大周的開國皇帝郭威,下首坐著一個五十多歲的大臣,此人眉頭緊鎖,一臉的擔憂,郭威看了那大臣一眼,說道:「馮道,你是三朝老臣了,你也經歷過中原的換主,你給朕說說,如何才能長治久安?」馮道本來是因為謠言一事而進宮的,沒有想到,這皇上不問及此事,卻只問長治久安之道,於是說道:「老臣以為,親賢臣,遠小人,牢記水可載舟,亦可覆舟!國家必定能長治久安!」郭威臉色不悅,說道:「馮道,你歷經數朝不倒,難道就只會說些這不疼不癢的話嗎?朕要的是實話!你就給朕說說,如果臣強主弱,那國家還能長治久安否?」
馮道一聽,知道皇上就是為了今日謠言之事,於是趕緊跪下道:「陛下,不可啊!陛下怎麼能聽信市井謠言,而妄圖廢立太子呢?太子是一國儲君,是國之根本,不可輕言廢棄啊!」郭威一聽,臉色鐵青,原本當時任命這馮道為相之時,以為這人歷經三朝,一定會來事,可是如今看來,也是一個目光狹隘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