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緊緊相擁,唇舌交融。
兩顆心,也愈來愈靠近,不願意分離。
獵獵晚風,拂起三千青絲,衣袂飄飄相纏繞;夕陽西下,映紅如花嬌靨,含羞帶怯勿相忘。
嬌|喘的低吟,酡紅的臉龐,在那最後的落日餘暉下,美的如癡如幻。
太陽最後掙扎了一下,沒入了山後。整個世界一瞬暗了下來。
山風肆起,溫度驟降,東方璟擔心莫璃著涼,終於不得不捨開她柔美的紅唇,用披風將她嚴實的裹在懷中,不受一點冷風襲擊。
「飛兒,回寨子吧。」
遠遠的,就看見那紅衣紅裳的珊瑚,扶著一名頭髮全白、卻神采奕奕的老人,仰著頭望著他們回來的方向,似乎已經等了很久。
『呦』飛兒發出一聲歡樂的鳴啼,還未靠近老人已經貼心的收起了三對巨大的翅膀,穩穩的落在老人身旁。
「你們可算回來, 我阿公等你們好久了!等的人都要餓昏了!」珊瑚是個心直口快的女孩兒,雖然說話時語氣很不客氣,然而是個一喜一怒都會放在臉上的女孩兒,倒也叫莫璃她們不討厭。比起殷天鈞那種事事放在心裡算計的人,珊瑚真是可愛多了。
莫璃和東方璟從飛兒身上下來,還未來得及說話,飛兒已經迫不及待的變回了半人高的小可愛,『呦呦』叫著不斷的蹭著老人的手臂,熱情的不得了的在撒嬌。
莫璃和東方璟很是吃驚,難道飛兒認識這名老人?這麼算的話,這老人豈不是也要活了一百來年?
「呵呵呵,果然是你,飛兒。想我了嗎?呵呵呵。」
老人慈祥的笑著,溫柔的撫摸著飛兒的脖頸和脊背,一邊點著頭,「好好好,你長的還是那麼壯實,我也就放心了。」
「老人家,你也聽得懂飛兒說話?」莫璃忍不住問道,看得出來,飛兒是極其的喜歡這位老人的。
那老人和藹慈祥的目光這才轉向莫璃,笑瞇瞇的搖著頭,「不,我聽不懂,但是我能猜得出。我小時候啊,可是沒少和它一起玩,一起闖禍。飛兒你說是不是?」
『呦呦呦』飛兒歡樂的點著頭,圍著老人開心的轉起圈來。老人慈愛的目光始終注視著飛兒,不住的呵呵笑著點頭。
「原來飛兒真的是從這裡出去的……」莫璃低聲道,感覺到東方璟攬著她腰的手臂,倏地就收緊了。她轉首,對上了他擔心的眼眸,於是抬手輕輕覆上他微有些冷的手掌,東方璟反手緊緊握住她的柔荑。
「都還沒吃飯吧?來嘗嘗我們珊瑚的手藝。呵呵呵。」那老人家從飛兒身上收回視線,看著緊緊擁在一起的兩人,笑的慈愛,「有什麼疑問,一會一個一個問,我都會回答你們。來吧。」
說罷和珊瑚率先轉身,東方璟和莫璃對視一眼,知道他們對殷天鈞的威脅起效果了。這樣一個百歲老人,對於百年前的事情一定很清楚。沒準他就是當事人之一。
走進一棟兩層的吊腳竹樓,東方璟、莫璃、老人圍著一張矮桌盤腿坐下,身下墊著的是老虎皮,毛絨絨的,在這十一月的初冬顯得格外暖和。飛兒愛嬌的趴在老人腿邊,珊瑚麻利的端上來一碗碗南疆特有的野味野菜,還有一碗碗烈酒。最後給飛兒端來一盤子不知道是什麼的肉,飛兒開心的呦呦直叫。
她都不知道飛兒喜歡吃什麼。莫璃看著飛兒吃的歡的模樣,突然在想,原來她對這一切真的是一無所知。
「我叫圖列,曾經是守護聖女的十二侍衛之一。你們想要知道些什麼,就問吧,我們邊吃邊聊。」圖列慈祥的笑著端起一碗酒,先敬了莫璃和東方璟,莫璃和東方璟也連忙舉起碗,相碰了一下,學圖列一口飲盡。
辣辣的白酒入喉,身子很快就暖和了起來。
放下碗,莫璃先忍不住提問,「那個絳珠娘娘,是怎麼回事?她真的沉睡了百年?」
「是的。絳珠娘娘是百年前的雙聖女之一。」說起百年前的事情,圖列老人的表情一瞬變得惆悵,眼神也變得遙遠起來,「一百年前,我們南疆出了唯一的一對雙胞胎聖女,舉國歡慶,因為按照白羊巫師的預言,雙聖女將會帶領我們南疆走上從未有過的富足生活。而事實上,雙聖女確實靈力高強,不但在十二歲那年齊齊降服了靈獸『避水金睛獸』和『火麟獸』,還習得無上仙法,呼風喚雨無所不能。南疆,高山環繞,雨霧充足而缺乏陽光,交通不利,世世代代都窮苦非常。雙聖女的出現,讓南疆的子民們過上了好一段富足安樂的生活。直到,那名男子的出現……」
圖列深深的歎了一口氣,視線望著窗外幽靜的森林,好一會兒不說話。莫璃忍不住道,「那個男子,和清雲歌長的一模一樣?」
「是的。同名同姓,一模一樣。」圖列老人轉首看向莫璃,「確切的說,那位清雲歌公子,應該是那位男子的後代,絳珠娘娘是他的長輩。至少,也要是姥姥輩分的吧。」
「是因為他身上的玉珮,讓你們判斷他的身份?」東方璟也忍不住插話道,圖列再次點頭,「是的。那是絳珠娘娘的妹妹——璃珠聖女送給雲歌公子的定情信物,而絳珠娘娘也有一塊。她們是雙生女,出生的那一天,房前屋後百花齊放,蝶蜂齊舞,教主認為這是祥瑞之兆,所以御賜了那對玉珮給雙聖女。」
東方璟和莫璃再次相視,接下去的事情,他們幾乎可以猜到了。
「雙聖女每日忙著指引族民們,有一天,姐姐絳珠從林子裡救回來一名受傷的白衣男子,長的非常好看,但也傷的很重,並且中了巨毒。為了替他解毒,絳珠每天東奔西跑尋找藥材,而妹妹璃珠則在家中照料那受傷的男子。久而久之,兩人日久生情,竟還偷嘗了禁果。那天晚上,天神發怒,突降暴雨,幾乎將寨子全部淹沒,族民死傷無數。南疆的命運,他們三人的命運,也從這一夜開始轉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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