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眼瞳一縮,似乎想起來什麼,她猛地轉頭問阿東:「這廚房裡有魚嗎?」
他不是很清楚,這時,廚房管事的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了,對十七正經說道:「好像有幾條,可是已經下鍋了,王妃想做什麼?如果有需要的話,老奴可以讓人去買。」
「這個時候還買得到嗎?」阿東歪頭問,木瓜腦袋卻被狠打一下,他哎呦一聲,管事的怒氣開口:「你這個小奴才懂什麼,要是王妃有需要,老奴就算上刀山下火海都會給王妃主子找來!」
他一邊教訓著阿東,又一邊對十七掐媚,恰到好處,可惜十七不吃他這一套,就算此時去買,只怕也是死魚,不新鮮的!
她淡淡開口:「你別教訓他,不然會吃虧!」
管事的傻了眼,愣了一下後連連應是,卻不放在心上,恨恨的盯了阿東一眼,他在猜測可能是這個小奴才在主子面前嚼舌根,這筆賬他先給阿東記下了,阿東縮了縮脖子,背後陰風陣陣。
「啊!對了!十七姑娘,我今天早上和陸哥坐馬車來的時候,看到王府的東邊有條小河,或許那裡會有比較新鮮的魚。」
阿東猛地叫起來,笑呵呵對十七說道,他那叫聲尖銳讓十七蹙眉,但看在他提供了這麼好的情報,免他一死!
帶著阿東出了廚房,想走往大門方向時,碰到了剛好要出去的司馬傾,他手中好像拿了什麼單子,十七拉著阿東閃到一邊,如果被司馬傾撞到了,就出不去了!
如果這次十七會發現司馬傾的臉色不太對,跟上去的話,可能她就不會錯過那麼多東西了。
「每一次冬天想吃魚最麻煩了,還要打碎河面上的冰,其實我最討厭冬天了!」走到河邊,阿東突然懊惱的說道,「每次冬天我的手都會凍得很紅很紅,經常失去知覺,那種感覺真是糟透了!」
河面上的冰還不是很厚,下面還有魚在游動,冬天來臨,就算河面結冰,河裡面的魚也不會被凍死,因為不管外面天氣多冷,冰下面的河水都可以保持在4°C左右,魚只是沒有夏天那麼活潑,不至於凍死!
「十七姑娘,如果我們真的要抓魚的話,要先準備一些東西,不然我們的手會……」阿東自認為自己有點經驗,卻忘了一個重點。
那就是他沒有靈力,而十七……
「如果是這樣呢?」隨著話音落下,河面上的小部分薄冰被打碎,阿東膛目結舌的看著,臉猛地爆紅,不好意思的撓頭,「十七姑娘……我、我。」
「我會感激你的。現在你先把簍子拿過來。」
…………
「十七姑娘,其實做魚湯很簡單,先將魚洗乾淨,把水燒開後,放入蔥截、薑片、魚、煮上一盞茶時間就可以了……」
「之後在放點鹽末,哎呀,十七姑娘不是這樣做的……」
「十七姑娘,還是讓阿東來做吧……」
「是啊,是啊!王妃,這,您這還沒放鹽!」後面是廚房裡做事的人,也是手忙腳亂的在後面伺候著,王妃還說誰要是敢說出去,她就割了他的舌頭。
「十七姑娘,最後再放點香菜,放點糖可以去腥,味道更加鮮美……」
那身白衣上沾染上了灰,十七始終一執意要自己來煮魚湯,看著好不容易弄好的魚湯,放在小盅裡還很燙手,十七的嘴角微微上揚!
「來人啊,快拿點燙傷膏來。」奴才們也跟著手忙腳亂,主子無緣無故的折騰真是累死人,要吃什麼,讓他們來動手不就可以了嗎?沒事找事做!
當然這些話他們是不敢說的,除非不想在這裡混了。
「十七姑娘,你看你的臉,都弄髒了。」阿東上前,拿乾淨的手帕幫十七擦臉。
這煮飯果然不是她要能幹的活,太痛苦了,這是唯一一次,十七咬牙,將裝滿鮮魚湯的小盅端了出去!
「好了好了,大家干回自己的活!都散了。」
走在路上,十七的嘴角始終上揚,浴房中已經沒有人了,她一點都不驚訝的往自己的小院子走,果然,還沒走近,她就看到守在門外的司馬傾,司馬傾看到她時,臉色有些怪異,就像活生生吞了蒼蠅的表情。
「夫人好。」他彎腰行禮,十七眼睛一抽,這禮也太過了,你老不要閃到腰了才好!
「王爺在裡面吧!你讓開,我要進去。」
「現在還不可以,請王妃稍等。」司馬傾堅決的擱在門口。
十七蹙眉,冰眸深幽凝著他,輕吐出兩個字:「理由?」
為何不讓她進去,她倒是洗耳恭聽!
「因為……王爺他在更衣,對!王爺正想和夫人一起去用膳,所以現正在更衣。」司馬傾說著就笑了,似乎在笑自己聰明,這就給他胡掐出了一個理由。
還沒笑兩聲,他就被人踹開了,「還以為在幹什麼呢!我是他的妻子,還介意他換件衣服,你給我滾!不要擋路。」
司馬傾再次揉著麻痛的腰部,心裡暗自控訴夫人的暴力,同時替王爺抹一把汗,夫人端著一個東西進去,裡面也不知道怎麼樣了!
其實是司馬傾庸人自擾,獨孤邪既然不想讓十七發現,自然會使出全身解數,不讓十七看出破綻,這不,兩個人很和諧的坐在桌上,獨孤邪臉上全是笑意,十七一勺子過來,他就喝一口。
像是一隻饜足的貓,臉上帶著歡喜的笑容,他沒想過十七會喂東西給他吃,而且還是親自端過來。
驀然,獨孤邪皺起了眉頭,鼻子靈敏的嗅到了一些異常味道,「十七,你身上怎麼會有一股柴灰味?聞著嗆鼻。」
眼中閃過一抹異色,十七冷冷瞥了他一眼道:「因為阿東煮湯的時候,我就站在他旁邊看著,不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