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眼前的一幕,獨孤邪怔怔的停住了腳步,淡淡笑意在臉頰,就這樣望著對面的女人。
士兵看到前面的女人時,驚艷了一把,又默默的不出聲,在場沒有一個人說話的,雅靜一片,只留下淡薄的呼吸聲……
再見十七,她還是一抹白衣襲身,細腰以雲帶約束,上面沒有絲毫污點,就如她的人一般乾淨冷漠,一頭青絲般的秀髮在風中飛揚,迷離了他的眼,眾人看到都不知道呼吸,這該是一個多麼絕世的姑娘?
烏黑的眸子帶著冷漠,似乎能看透一切,白皙的瓜子臉,膚色勝雪,青絲被簡單的綰起,她頭上沒有多餘的髮簪,卻美得讓人不可言喻。
纖纖手指現在正牽著韁繩,她身後是一匹沒有任何雜毛的白馬,她還是來找獨孤邪了,應了他的希望,她就是來找他了。
「十七,你終究還是來了……」他的聲音輕顫,從今日開始就緊繃著的神經逐漸放下,藍瞳深深的凝望著那個白衣女子,她還是來了。
或許,在籌辦婚事的幾天裡,他做了一萬種假設,她會來……或她不會來。
再見獨孤邪,他似乎真的變了許多,臉色有著不同於正常的紅潤,紅衣袍穿在他身,卻顯得有些不入格,難怪打探消息的傭兵會說他纖細,她抬眸看著他:「如你所願不好嗎?你還是希望我回去?」
她真的有些弄不懂獨孤邪,就這麼有把握……她一定會來嗎?
她剛才早來了一會,站在人群中看著站在王府門口的他,一身紅袍看著耀眼,沒有任何迎親的隊伍,只有新郎,那麼……新娘就是她了吧,獨孤邪的體制本就和別人不一樣,他似乎已經習慣了寒冷,然,看著他站在寒風中,十七還是覺得心裡打翻了五味瓶,頓時什麼滋味都有了。
那熟悉的容顏讓他心悸,他上前幾步,將她輕輕的擁在懷中,「我就知道你會來,十七。」
十七暗自咬唇,「你全身只剩下骨頭了,抱著嗑人。」不僅如此,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外面站太久的原因,他的身體像個冰塊一樣,十七畏寒,卻沒有推開他。
「都怪你,沒有你在身邊,我吃不好也睡不好。」口氣帶著淡淡溫和,十七哭笑不得,獨孤邪這是……在和她撒嬌嗎?
從沒見過他這一面,那雙還握著韁繩的手慢慢覆上了他的脊背,她回擁著他,周圍羨慕的目光落到了中間相擁著的兩個人身上,俊男俏女,這就是人人口中的天生絕配,雪花落到他們的頭上、肩上……
美不可言……
「王爺,吉時已經過去了,這……」司馬傾走過來,他有些為難的說,看來今天是成不了親了。
他的思緒還沒斷,獨孤邪就已經放開十七,牽著她一步一步的往回走,口上還說道:「走,十七,我們拜堂。」
那匹馬已經被士兵牽走,獨孤邪牽著她走上幾個階梯,夜聖希還未進門,他身邊站著一個美麗高貴的女子,十七瞥了她一眼,怎麼感覺這個女人的眼神有種說不出的敵意呢?
獨孤邪語出驚人,林淡趕在他面前,顫聲道:「王爺,這、這吉時過了還拜堂……」
「那會怎麼樣?十七,你在意嗎?」獨孤邪轉頭看向十七,似乎在這一瞬間,眾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十七身上,十七無所謂的點頭,眾人一片喧嘩,怕是不用到明天,她恨嫁的名聲就會在聖浦西帝國傳遍了。
她的名聲早就臭了,又何必在乎這麼一點呢?十七目視著獨孤邪嘴邊的弧度越來越深,他深凝著她,牽著她的手走進王府,「那現在開始拜堂。」
他不在乎這麼一點吉時,常年生活在荒島之中,他對這些事情也不怎麼忌諱,十七更是一個開化的現代人類,思想自然不會這麼老舊,獨孤邪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吧。
她腹誹道。
「那總該換喜服吧,王爺,你這麼做真的不妥……」這又沒有喜服,又過了吉時的拜天地,眾人還是第一次見,連夜聖希都在一旁笑,目光時不時落到十七身上,這個女人不就是幾個月前在他宮中挾持他的女子嗎?!
那個在他浴池下,艷麗的女子……
就在幾個月前,獨孤邪就威脅他,要救她出去,而幾個月後的今天,獨孤邪就要娶她為妻了,夜聖希同樣身為男人,自然有些惋惜,這麼一個絕色美女……
「陛下,你看這妥嗎?」伍雪兮掩下心中的激動,從她第一眼看到十七的時候,就被她的美貌所震撼,看到獨孤邪和她站在一塊,她心裡就說不出的悶氣,這個女人美貌無雙,連陛下也忍不住盯著她,氣憤,湧滿伍雪兮的心。
「兮妃,這是皇弟的婚事,寡人不管。」言外之意便是獨孤邪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伍雪兮抿唇,陛下總是一副不緊不慢的,這感覺就像是使出全身力氣打在棉花上一樣。
「無需換了,這樣就很好看。」他就是喜歡十七一身白衣,像一朵出塵不染的白蓮,他曾經看過十七雙手沾滿了鮮血,出奇的想保護好她,讓她永遠乾淨,不再觸碰鮮血。
這就是他喜歡一個人的方式!
十七白了他一眼,終究是沒出過門的,哪有人穿著白衣出嫁的,這裡不是婚紗盛行的二十一世紀,在這裡穿著白衣出嫁,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奔喪呢!
「料到我會來,不會連喜服都沒準備吧?」
「有的,十七姑娘請跟我來。」林淡趕緊跳出來,對十七賠笑道,他可不想明日首領被人笑死,拜天地沒有喜服,成什麼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