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手腕上的黑絲證明著他中毒又深了一步,他甚至連自己有幾天活命都不知道……
「很精神嘛!昨日很爽吧!」元香走進來,看著他那張愈漸消瘦的臉龐,突然有些心疼,她也是最見不得美男這樣的了。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他的臉色微微蒼白,指尖也不安的縮起,昨日他昏死了過去,不知道元香是用什麼方法替自己解決的,他好像有一種身處於雲端的感覺,這種感覺……竟然和十七在一起一樣。
他抿唇,看著元香煥發的笑容,背後的雙手猛地握成拳,果然在下一秒就聽到元香開心的說:「公子哥兒啊,你昨個兒差點沒弄死奴家,太……太兇猛了。」
暗室裡突然有一股風吹進來,突然之間真的好冷,獨孤邪的臉色白了又白,身子微微顫抖,元香走過去,將一件狐裘衣袍給他披在身上,「天氣有些冷了,披多一件不要生病了。」
她盡情的向獨孤邪表現出一副賢妻良母的模樣,可惜獨孤邪的臉色除了蒼白就是慘白,恨恨的盯著元香,咬牙道:「滾!」
這個女人太噁心了,獨孤邪陰著臉,元香笑了笑,「你這臉色白過外面的鵝毛雪,難道是昨天用力過度……」
原來外面已經下雪了,難怪昨晚會那麼冷,儘管躺在幾欲密不透風的暗室中,他還是感覺到了寒冷,原來已經來到冬天了……
還記得上個冬天,他還是在了無人煙的荒島中渡過的,世事常變,這一年他遇上了十七,一切都變了。
「在想什麼呢?既然外面天氣不差,要不我帶你出去走走好了!」元香出乎意料的說道,這的確是出乎了獨孤邪的預料,元香不是不知道其中的厲害,怎麼會輕易的要帶他出去呢?!
「你想做什麼?」面無表情的看著她,這個女人葫蘆裡不知道又在買的什麼藥……
元香笑道:「我不敢在你面前班門弄斧的,我都已經是你的人了,你又何必事事防著我呢?我只是帶你出去走走,只要你別想逃跑就好!」最後一句話帶著狠戾,她特別提醒著獨孤邪,不要想逃跑。
在不逃跑的前提下,元香對獨孤邪真的很好,完全是將他當成了自己的愛人,好吃好喝好伺候著,獨孤邪卻是一天比一天消瘦,這日是第九天,天依舊在下著雪,他已經被安排到了另外一個地方,那是一個小院子,有幾間廂房,晚上元香都要求和他睡在一起。
前幾個晚上他根本就睡不著,睜著憂鬱的藍眸到天亮,因為身上的疼痛折磨,晚上的失眠,他更顯消瘦,只要有人躺在他身邊,無論有多麼困,他都難以入睡,元香最後拿他沒辦法,只能搬到另外的廂房中。
對待獨孤邪就像是對待易碎的珍寶一般,伺候著,儘管如此,他還是愈漸消瘦,健碩已經和他扯不上邊,反而身形變得纖細,本來剛好的衣衫穿在他身上,已經顯得鬆垮。
元香開始給他吃補藥,卻是吃一次吐一次,他的身子收到重創後,根本就沒有好好調理,怎麼可能受得了滋補,只有弄巧成拙,元香真的拿他沒辦法了……
「邪,你究竟想怎麼樣啊?」坐在院子中,獨孤邪看著外面白茫茫的一片,藍瞳已經失去本來該有的光彩,恍惚的看著白雪茫茫,這時候已經有人竄進了他的懷裡,此時沒有了濃郁的香水味,元香已經為獨孤邪改變了不少,她開始不擦香粉,因為獨孤邪不喜歡那個味道……
她都已經如此了,這個男人究竟還想要她怎麼樣?
「你難道就不能試著接受我嗎?我會比那個女人好上一千倍的,邪……」元香膩著聲音,眼前這個人像是沒有生息的木頭,她抱在懷裡都覺得扎手,她開始死纏爛打的嗲著聲音,詢問道。
「若不試著接受你,我還能怎麼樣?」他的聲音恍如從很遠的地方傳來,元香一震,猛地抬頭看著他,眼中全是難以置信,這個問題她問了很多遍,獨孤邪從來不肯回答,這次他竟然鬆口了,這叫她怎麼能不激動!
「你說的是真的?」
將視線從白茫茫的雪地上拉回,獨孤邪看著元香,藍瞳閃過一抹傷痛,薄唇微啟:「你覺得呢?她已經不要我了,跑去別的男人身邊,這幾日我一直都在想,要是她不回來找我了……那我豈不是白等了她這麼久?」
「我已經等她等到厭倦了,什麼叫此生不盡,來世不休,都是騙人的,我已經沒有耐心了!她一次又一次的欺騙我……」藍瞳中全是失望,獨孤邪抿著唇,泛著蒼白的臉孔更是惹人心疼。
元香將臉貼近他的胸膛,儘管披著大件保暖的狐裘,元香想不通的是,獨孤邪的身子依舊冰冷,臉上淌出一抹病態的紅潤,這絕對不是什麼好事,「你不要騙我,是不是真的想通了?你要是騙我的話,我不會放過你的。」
「你覺得我在騙你嗎?」幽幽的聲音從獨孤邪口中溢出,他撇開頭,始終沒有看元香一眼,遠處白茫茫的一片似乎給他很大的感觸,他的身體在寒冰洞時,早已經被破壞,這是十七所害,更是她遺留在他身上的唯一,他的溫度不再是正常人的體溫……
元香似乎有些迷惘,「我怎麼知道?我知道你和那個女人的前世,你愛她如此之深,這會兒又和我說不愛就不愛了,你覺得我應該相信你嗎?」說著說著,元香似乎覺得自己想通了,看著獨孤邪的勾人眼眸更是鋒利,或許真的如她猜測一般,他真的在欺騙她!
「你怎麼會知道我和十七的前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