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已經發出砰地一聲,濺起一大片水花,十七猛地手握成拳,她並不是不在乎的!
十七沒有轉過頭去,拳頭卻是握得很緊,臉色陰鷙的要命,面上似乎又浮上了一層冰霜,彷彿在告訴這裡兩個人,誰靠近她就要死。
「哎呦!都見血了呢,我的公子哥啊……心疼死我了。」女子在一旁陰陽怪氣的道,此時的小船已經行到了潭中間,十七始終還是忍不住看向潭面,她似乎已經無法做到不顧獨孤邪的死活了……
所以,獨孤邪……你最好別死。
潭面從起初的微波粼粼變成劇烈波動,浪花四濺,群魚翻騰,絲絲血色從潭水下醞釀了開來,清水之下染出一絲紅,十七看了刺眼,那是獨孤邪的血,還是他已經被啃得乾乾淨淨,從此沉在潭底了呢……
「那個公子哥白白淨淨的,若是被我的魚吃光了,真有點可惜了!」十七受不了這個女人總是在她耳邊嘰嘰喳喳的,說得她好不心煩,走開幾步,離她遠一點,冰眸由始至終都沒有離開過潭面……
輕輕的一聲,船靠岸了,十七身形一縱,跳上岸,身後傳來女子的譏笑聲,「君豪,你知道嗎?剛才我看那姑娘縱身一跳,我本以為她是要跳下潭的,沒想到是跳上岸,結果真讓我失望了……」
君豪連連應和著,十七冷冷的看著他們兩個,手中燃起的是十七此時心中的怒火,潭水之下湧上了大片的血絲,微風吹著十七的秀髮,上面似乎還有獨孤邪手指的體溫,十七竟然心中一痛,痛到幾欲無法呼吸……
她就這樣站立在潭邊,冷冷的睨著看似平靜的水面,任君豪攙扶著女子就要往身後的宮殿走去,微風飄隨著他們的話語,鑽進十七的耳朵裡,「姑娘,你不用等了,在這個魚潭中可以過關的人……幾乎沒有!」那是任君豪的聲音。
「你男人還給你留下了一大堆寶藏,你不趕快來拿嗎?這可是你男人付出生命,給你留下的財寶,還不快來拿?!」女子的聲音似乎由平靜變得有些激動,十七沒有立即轉身,手中已經升起了暗黑色的光球靈氣,看著水底下的血水逐漸蔓延開,十七手中的靈氣燒得更旺盛……
你若死了,我做不到和你一起去死,那就讓我為你報仇吧!十七此時心裡想到——
十七剛要轉身,碰的一聲,水面上傳來一聲巨響,被晨光照耀下的水面被猛力掀起,有幾條食人魚甚至被打到了岸上,在地上翻滾幾下後就動也不動了,食人魚最忌諱的就是離開水,和普通的魚一樣,甚至還可怕過普通的魚,那些普通的魚離開水,起碼要撲騰兩下才會死亡,而這些食人魚是立即死亡的。
一個滿身是血水的人從潭面上穿浪兒來,十七轉頭的那一瞬間,看到獨孤邪心下驚訝,手中的銀針也同時發出,打落了還要在他肉身上所食人魚,一身幾乎血肉模糊,除了那張臉,還是那樣的俊美,五官堅毅的精緻,身上的衣袍幾乎都被咬碎,破破爛爛的掛在他身上……
他勾起張揚的笑容,一臉自信的狂傲,定定的看著沒有幾步之遙的人兒,「十七,我過了……」
十七勾起唇,嫌棄的看著他,「你這個鬼樣子,我看了會做噩夢的!」
她緩緩的走過去,看著獨孤邪那張堅毅無比的臉龐,此時就沾染了許多的血水,全身上下都著大大小小的傷口,有些肉被翻了出來,十七雖然看不到水下,可是也知道其中的洶湧,她拉著他坐下,十七給他用光系魔法療傷!
溫和的光芒將獨孤邪和十七兩個人一起籠罩起,任君豪膛目結舌的看著獨孤邪,這個男人太厲害了,竟然能從食人魚堆裡活著走出來,忽略不計他身上的多處傷口,這個男人太出乎他的預料了,吃驚的又何止任君豪,那個面罩女子亦是,面罩下那雙眼睛更是鋒利起來,打量著獨孤邪……
「十七是不是心疼我了?」獨孤邪看上去心情不錯,靠在十七身上閉目養神,方才在水下消耗他太多的精力,靠在十七身上,他可以閉目養神更可以吃吃豆腐,何樂而不為!!
「我心疼你去死。」十七調了個姿勢,讓獨孤邪靠好,可嘴上還硬道,說是不感動那是假的,獨孤邪你又為何要待我這般好……
獨孤邪勾唇,笑得勾人心魂一般,「你不就是心疼我為你去死嗎?」
什麼時候,這隻野獸變得如此口齒伶俐了……該死的!十七橫了一眼,任君豪攙扶著女人無聲走近,「公子哥兒,你們到底走不走的?」
十七淡淡的瞥了她一眼,「三關都過了,寶藏圖反正也是我們的了,還差在這一會嗎?」
「小姑娘口齒真伶俐……」似乎被十七堵了一句,女子有些不舒坦,所以陰陽怪氣的說著。
光系魔法就是好,無論是什麼皮肉傷,一下子就能癒合復原,只要別傷到筋骨的好,很快獨孤邪又是生生猛猛的一個人了,因為身上的衣衫都被食人魚盡毀,那個女人叫著要讓人送上衣衫來,可是獨孤邪沒要,十七褪了薄衫一件給他,讓他在腰上圍上一圈便可,獨孤邪倒是無所謂,反正他在荒島中穿得比這個還簡單。
前面的宮殿緩緩打開,迎面撲來有一股灰塵土味,十七輕咳了兩聲,用手揮手眼前的灰塵,這裡應該是很久沒有人居住了,不然怎麼會有這麼多的灰塵,「好了,君豪你下去吧!這裡不需要你了。」
女子淡淡的下著命令,君豪往裡面瞄了兩眼,還想留下來看一下,滿足自己的好奇心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