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輪到你了。」獨孤邪眼中閃過一抹森冷的光芒,朝那個顫巍巍的掌櫃的走去。
「不,不是我啊,這位客官,真的不是我通風報信的,饒命啊!」掌櫃的臉色蒼白,直搖頭,他知道若是不解釋清楚,他就要沒命了,他連忙跪趴在地上,「客官,你要相信我,真的不是我報的信,因為剛才來了很多士兵,我才知道你是通緝犯的啊,他們說給我錢,要我幫忙抓捕你,才在我的客棧裡設下了陷阱,真的不關我的事啊!大俠饒命啊……」
「是或不是,你都活不成!」奪人心魄的藍眸現下閃爍著卻是嗜血的光芒,讓人看了不寒而慄,獨孤邪腳下一踏,滿地的士兵佩劍其中一把被他撩起,狠狠的插向掌櫃的咽喉,就在快要插進咽喉之時,突發異變!
佩劍竟被一個小石子彈開,掌櫃的也被嚇得屎尿流出,嚇暈了過去,倒在一旁。
還不止如此,幾道泛著銀光的繩索在這一突變發生的同時,將不做防備的獨孤邪緊緊捆住,獨孤邪要防也是防左邊,那是靈君和久塵,他的注意力也集中在這一邊,如果靈君和久塵有什麼動作的話,獨孤邪也可立刻反擊,可……這次的攻擊卻在右邊,右邊只有……十七。
緊接著又是一道銀光劈來,直擊他的腹部,將他整個人連繩索一起打飛,在地上滾了幾圈,獨孤邪嘴角溢血,心裡有些詫異,看著那個一步一步從木梯上下來的十七,她還是一身白衣,乾淨簡潔,沒有染上一絲血腥,恍若一個白淨無瑕的落塵仙子。
清醒的靈君看著這一切突如其來的變化,更讓他驚訝的是,擁有一雙藍瞳眼睛的獨孤邪,尤似千年前的藍軒。
十七慢步走到獨孤邪身邊,嘴角揚起一個嘲弄的弧度:「你不是想知道是誰去報官的嗎?我可以告訴你……」
她的話如刺一般扎進獨孤邪的心裡,從她向他動手,這一切不是都已經明瞭了嗎?!「是你!」
獨孤邪突然覺得這一切都是笑話,都可笑之極,他拼盡所有只為救她出水深火熱之中,卻沒有想過,把他推向地獄的人……會是她!
「沒錯!是我報的官,你想把我帶回海上,想都別想!」十七眼中閃過一抹狠色,「導致這一切的人都是你!是你在妄想掌控我。」
任何人都別想控制她,既然有人有了這樣的想法,那就休怪她無情了。
「哦!對了,忘了告訴你,那個國師是我殺的,不好意思,這條罪名落在了你的頭上!」十七譏笑道,口上說著不好意思,可獨孤邪卻完全沒聽出她的任何歉意,十七從來就沒有想過要把這個罪名套在獨孤邪身上,她一早就想過後果,自己做的她會自己承擔,可是獨孤邪太喜歡往死路上走了,總是想把她控制在手裡,那就去牢裡好好反省一下,免得他老是來找她。
她是這樣想的,可是心裡卻湧上了一陣難受……
「這是你第二次讓官兵來抓我了。」第一次是聖浦西的時候,或許是那個叫什麼藍巖做的,他也直接算到了十七頭上,然,這是第二次,第二次了!
他的語氣聽不出是憤是悲,被銀繩捆住的他全身上下都是血,有別人的也有他自己的,十七撇開眼忍住心中莫名的感覺,可是他那柔和的聲音卻總是出現在她腦海裡,面對眾多士兵,他一一殺盡,把久塵打退,最後他柔和著嗓音對她說,小奴,我很快就會帶你走的了……
一切都是照著她的計劃走的,十七為什麼會覺得心裡有一絲落寞散開,遍佈她身體的每個角落……
最後制服獨孤邪還是只有十七……靈君在一旁看著,無奈的搖搖頭,千年前是如此,千年後還是如此,藍軒總是被無心制服,悲劇也是這樣發生的。
濃郁的血腥味飄入十七的鼻腔,她感覺不適,對於頂尖級的殺手,血腥味只會讓他們變得更興奮,而不是喘不過氣來,只有這一次,十七心裡不適,似乎是難以呼吸一般,她立刻轉身,朝久塵那邊走去!
在獨孤邪眼裡,十七那是毫不留情的轉身,奔著久塵而去,他看在眼裡一腔怒火沒處發。
十七,你這又是一次背叛我了!我恨自己的一時心軟,竟然有想和你相濡以沫的念頭,或許我當時就應該把你掐死!
「久塵,你可以去逮捕他了,最好關久了一點,省得他出來禍害人間。」久塵身上的傷差不多已經被治癒好,臉色也紅潤起來,若不是看他白衫上斑斑血跡,誰能想到他和獨孤邪拚死打鬥。
「十七,你只是想他被關嗎?」久塵臉色不明的看著她,黯淡了眼神,他接著道:「殘殺國師,這不止是關一關就可以了事的,最起碼要凌遲!」
十七心下一驚,凌遲,那是一種多殘酷的酷刑,十七曾經看過有人被凌遲,身為殺手,她是冷漠無情的,看到那人被綁在柱子上切下108塊肉,疼如心,卻死不了,他不會對準你的致命部位,你只能慢慢的疼死,看著自己身上的肉一片片的被切下來,是一種殘酷的刑罰。
凡卡布國師受人人的尊敬,你殺害了國師,百姓怎麼可能會放過你?
似乎有一種死寂的東西在三人之間傳開,十七斂下眸,讓人不曉得她在想什麼,她……她不想獨孤邪變成這樣!
思付間,另一邊的地方發出砰的一聲響,只看到一個身影將地上的獨孤邪帶走,一瞬間地上就已經沒有人的影子。
「我去追。」久塵臉色微變,正準備追上去時,卻一雙小手被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