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冰奇怪的看看這個分頭眼鏡娘娘腔,一身西裝革履怎麼看都不像是來做運動的,看來他和琳達很熟,瞧琳達一副諂媚的樣子,估計又想藉機宣傳自己呢吧。
「琳達小姐,這兩天報紙上對你和齊氏總裁事件的報道都是真的嗎,你可真會保密,以前都沒有聽你說起過呢。」可能是出於職業習慣,錢記者一落座便迫不及待的問起曝光的相關情況。
此時的琳達一改剛才的焦躁,輕輕咳了一聲,臉上掛上迷人的微笑緩緩開口道:「是的,其實傲和我都是比較低調的人,尤其是自己的私生活實在不願意拿出來公眾,不過既然被媒體逮到了,我們也就只好公開了。」
「你瞎說,那不是事實,都是你一個人自說自話的。」沈若冰氣急敗壞的吼道,怎麼會有這麼無恥的女人,齊悅傲對她一向很好的,她怎麼可以趁齊悅傲不在的時候胡說八道混淆大家的視聽。
「呃,對不起,請問您是?」錢記者彷彿才發現沈若冰的存在,詢問的目光轉向沈若冰。
「我,我是......」
「噢,她是齊總遠房的一個表妹,在齊總家寄住的。若冰大人說話,你小孩子不要插嘴,你知道的傲是不可能喜歡你的,你就不要自作多情了,他只當你是妹妹的。」琳達一邊說著一邊安慰似的拍拍沈若冰放在桌子上的手。
「什,什麼?你說什麼?我,我自作多情,你,你不要瞎說,你才是自作多情呢。」沈若冰被琳達的話氣得不知該說些什麼,有些語無倫次的吼著。該死的壞女人,真是被她氣死了!
「哦,請問你是住在齊總家裡的嗎?」錢記者似乎對沈若冰很感興趣,關心的問道。
「呃,是,是啊。」沈若冰下意識的回答道。
「那請問你和齊總是什麼關係呢?」錢記者繼續追問道。
「我,遠房表親啦。」沈若冰本想說沒有關係,但忽然想到沒有關係怎麼可能住到人家去,一時間又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只得硬著頭皮承認了琳達的說法。只是在回答的時候眼睛狠狠的瞪視著琳達,如果眼神可以殺人的話,相信琳達此時已經死了幾千次了。
「小妹妹好像不喜歡琳達哦,為什麼啊?」錢記者連哄帶騙的又問道。
「因為她不是好人。」沈若冰氣呼呼的說道,心想說謊話害別人,說不是好人不過分吧,自己只是想幫忙澄清報道的事實,不是要故意惡傷別人哦。
「呃,你為什麼說她不是好人呢,請問你和她接觸很多嗎,很瞭解琳達小姐嗎?」錢記者態度不卑不亢不偏不倚的問道。
「不,沒有,只是見過幾次面而已。」沈若冰老實的回答。這個人怎麼回事啊,問東問西的好煩人啊。
「琳達,看來你的人緣不是很好哦?」錢記者轉而笑著對琳達說。
琳達苦笑的搖搖頭顯出十分無辜又無奈的樣子:「唉,我也很苦惱呢,這姑嫂相處確實是一門學問,尤其對這樣暗戀著自己哥哥的小姑就更是難上加難了。」
「喂,你不要胡說,你這個壞女人。」沈若冰聽見琳達的話,氣得立即反駁道,但是她除了會說琳達是壞女人之外實在說不出更水平更內涵的話來了。
「唉,小妹妹說話一定要有根據,不能亂說的啊,不過看樣子你應該還未成年吧?」錢記者說著懷疑的眼神兒上下打量著沈若冰。
「我,你,哼。」沈若冰被錢記者說的目瞪口呆,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琳達掩面嬌笑道:「是啊,不過快了,馬上就成年了,不過很可憐,因為沒有親人,所以被傲收留,可能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才會喜歡上比自己大將近十歲的傲吧,唉。」
「哦,這樣啊,那確實很可憐呢。」錢記者一邊說著一邊不斷地匝著嘴表示同情。
沈若冰忍無可忍的忽的一下站起身來,嚇得琳達和錢記者都是一愣。但沈若冰卻忽的對著琳達和錢記者露出甜甜的可愛的一笑,然後用惡狠狠的語氣說道:「琳達,你死去吧!」說完拿起杯子潑向了琳達。
「啊,你混蛋。」果汁齊刷刷潑了琳達滿臉,順著她的臉頰向下流淌著。
旁邊的錢記者已經嚇得一臉驚愕的說不出話。
沈若冰對著二人怒哼轉頭向外邊跑去。
只想著快點兒離開這兩個可惡討厭的人,卻忽略了那兩個人在她衝出去的一霎間,露出的猥瑣奸詐的笑容......沈若冰一路狂奔,不知跑了多久,終於累到跑不動,停下來才發現自己已經淚流滿面。越想越氣,越想越委屈,蹲在路邊埋頭無聲的抽泣著。原本想要找琳達理論,要她認清自己不要在跟媒體胡說八道,沒想到卻沒來由的遭來一頓莫名其妙的羞辱,沈若冰難過的要死,自己到底都做了些什麼啊,怎麼就那麼任由琳達含沙射影的羞辱自己,卻一點兒不懂得反駁呢,明明是那女人的錯,怎麼弄得反倒像是自己做了錯事一樣。
掏出手機,見是木村浩二打來的,深吸一口氣,緩了緩,接聽說道:「浩二,有事嗎?啊,對啊,下午你就要回國了,抱歉啊,看我忙的都忘記了,你已經在機場,馬上就要登機了啊,嗯,那一路順風哦。好的,我知道,我會好好照顧自己,放心吧,那再見嘍,我會想你的,也希望能盡快再見啊,嗯好,順風哈,拜。」掛了電話沈若冰擦擦眼淚,該死的琳達,害的自己居然忘記了浩二今天要回日本的事情,應該去送他的,可是現在太晚了,人家已經登機了。
抬頭望望天空,奇怪,不是說今天會有雨的嗎,怎麼現在卻萬里無雲,陽光斗大的掛在天邊,肆意的炙烤著地上萬物,怎麼看都不像願意躲開去的樣子。無聊的踢著腳漫無目的的走在喧囂的馬路上,內心空虛的讓人害怕,那種無依無靠孤單無援的感覺洶湧澎湃,眼淚不知不覺又佈滿了眼眶。看著路上人來人往車水馬龍,感覺竟是如此的陌生,沒有一個認識的,可以依賴的人,好累,好怕,胸口憋悶的喘不過氣來,跟著天地好像旋轉起來,眼前一片黑暗,身體毫無知覺的倒了下去......晚上十點二十分台北機場,燈火輝煌的大廳裡,多了很多懷裡抱著攝像機頭上戴著鴨舌帽站在出口玄關處靜靜等候的人。
「怎麼回事,不是放出風說明天才回來的嗎,怎麼還是有這麼多的記者等候?」柳言皺著眉頭不悅的說。
「哼,看來是早有預謀的,沒準兒這些人已經守株待兔好久了,告訴他們明天下午四點皓月酒店見吧。」齊悅傲酷酷的揚起嘴角,手裡把玩著自己的手機,臉上完全不像柳言那般緊張嚴肅,反倒一派神情自若的樣子。
「出來了,出來了。」一群記者看到走出玄關的二位帥哥蜂擁而上。
「請問齊總,商報的報道屬實嗎,您和琳達小姐同居多久了?」
「請問齊總,您對琳達小姐的感情是真的嗎,您會娶琳達小姐嗎?」
「請問齊總......」
「對不起,請讓一讓,讓一讓。」柳言像保鏢似的費力的擋在齊悅傲前邊,「請不要拍照。」兩人在夾縫中搜尋著出路。
「好了,停止吧。停止你們的發問,停止拍照。明天下午四點到皓月酒店,你們想要的答案我會給你們。」齊悅傲厲喝一聲,摘下墨鏡,冷冷的掃視了一遍嘈雜的人群。
現場頓時靜了下來,人們呆愣在那裡,忘記了提問,忘記了拍照,忘記了前來的使命,就那麼眼睜睜的看著齊悅傲和柳言從容的在他們中間穿過,出了機場,上了那輛黑色加長超豪華的賓士車揚長而去......「柳言,我累了,直接回別墅吧,其他的事明天公司再談吧。」齊悅傲用手勢制止住剛欲開口的柳言,舒服的半躺在車裡,眼睛盯著手機上那條短信,眼裡儘是不易察覺的溫柔。
柳言點點頭:「也好,先休息一晚,明天再說吧。」說完靠在坐被上閉目養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