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人們跳舞跳到肚子餓,還是真的被美食誘惑了味覺,餐桌周圍已經圍滿了取食物的賓客。沈若冰忘記了自己現在身穿的不是平底帆布鞋加工作衣褲,細跟兒的小低跟兒皮鞋配著潔白的露膝小晚禮服原本不是她習慣的衣著,端著托盤使勁渾身力氣向裡邊擠著:「對不起,讓一讓,來了好吃的甜品哦。對不起,麻煩讓一讓啦。」一邊使勁向裡擠著一邊急的大聲的說著。
「啊。」隨著一聲大叫,沈若冰身體被人群擠得站立不穩,手裡的托盤脫手飛出。
「啊,」又是一聲大叫,「是誰,故意找事是不是?」梁旭一邊捂著自己光頭一邊怒目大罵著,四處搜尋作案者。
「對不起,對不起,你沒事吧。」沈若冰嚇得一邊不住的賠禮道歉一邊伸手過去想要幫梁旭擦掉扣了滿頭的奶油。不知道有沒有傷到,傷到了不會又讓自己賠償什麼經濟損失加精神損失吧,自己已經債務纍纍了,可是再也沒有什麼可以賠償的了。沈若冰伸手幫梁旭擦著頭上的奶油,一邊看向梁旭。
「啊,怎麼是你!」幾乎異口同聲的說道,梁旭和沈若冰幾乎是同時認出了對方。
「你故意的是不是,想要藉機報復老子,老子就讓你看看老子的厲害。」梁旭惱羞成怒拽著沈若冰便向花園深處走去。
「不要,你要怎麼樣啊,放開我。」沈若冰一邊叫喊一邊使勁兒的抗拒著梁旭的拉力。
「放開她。」冷冷的聲音沁入耳膜,梁旭不自覺的停下腳步望向來人。
齊悅傲一把拉過沈若冰護在自己身後,對上梁旭冷冷的說道:「不要忘了這是什麼場合,在這裡還輪不到你撒野。」
「好,你有種,咱們走著瞧。」梁旭一邊恨恨的說著一邊又惡狠狠的瞪了沈若冰一眼然後逕自向酒店裡邊走去。
齊悅傲知道梁旭一定先要去洗手間收拾好自己才會出來,不過他一定不會在鬧事的,一是這裡確實不是他可以撒野的地方,而是他老子在,他一定不敢太放肆的。
「你沒事吧?真是奇怪,怎麼有你的地方就會事故頻發,你做事就不能仔細一些嗎?」齊悅傲不悅的打量著較弱可人此時又驚魂未定的沈若冰。就知道裝可憐,怎麼就不能好好做事,不是來工作的嗎,偏偏湊熱鬧的跑來充當木村那傢伙的女伴兒,怎麼就不能安分點兒。
「哦,對不起哦,我不是故意的。那個甜品,呃,我回去重新做。」沈若冰說完看也不敢看齊悅傲,一溜煙兒的跑開了。
齊悅傲看看一臉茫然的賓客笑笑說道:「一個小小的意外,大家不要在意,請自便。」
舞池裡響起動聽的華爾茲舞曲,大家邀上自己的舞伴紛紛踏入舞池,沒有人在意剛剛所謂小小的意外,意外只是意外,商圈兒裡的人們早已學會了冷漠,所謂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傲,剛剛那事不怪若冰,你剛剛說的是不是有些過分了。」木村浩二清楚地看到了剛才的一幕,有些替沈若冰打抱不平。
齊悅傲無所謂的聳肩一笑:「那丫頭需要打擊,不然長不大的。」木村明顯的護著沈若冰,一副怕她傷心的樣子,這讓齊悅傲心裡有些隱隱的不悅。
「木村先生認識剛剛那位小姐?她是你的女朋友嗎?」蓮媚兒適時的走上前來笑盈盈的答話。
「是,對不起失陪了。」木村浩二有些看不慣齊悅傲傲慢的神態,轉身離開。
「傲,如果我沒有認錯,剛剛那個小姑娘應該是鄭部長那邊的,她過來幫忙佈置過會場。你不要生氣啦,剛剛她也不是故意的,而且確實不能完全怪她啦。」蓮媚兒好心的勸慰著齊悅傲,順手遞過去一杯紅酒。
「都是這身衣服惹的禍,都是這雙跟兒鞋惹的禍。」沈若冰跑到更衣間利落的換下身上的晚禮服,重新穿上自己的工作裝,工作嗎,當然要穿工裝才方便的。剛剛齊悅傲一定又被自己氣到了,估計恨死自己了吧,一定是的,不會又要給自己加重債務吧,估計這樣下去自己一輩子都沒有自由可言了。唉,真是什麼人什麼命,天生的丫鬟就是天生受苦伺候人的命,不論在古代還是在現代。沈若冰一邊自艾自怨著一邊慢慢回到弗朗斯身邊。
「弗朗斯,對不起,我把事情搞砸了,害你做的甜品全部報銷了。」希望那個禿頭沒有傷到,不然自己會良心難安的,雖說他不是什麼好人,但畢竟來者是客啊,還希望他不要因此和齊悅傲結下怨恨才好。
「沒關係,我看到剛剛的事情了,不怪你的。我們重新做好了,很快的。」弗朗斯一邊安慰沈若冰,一邊馬不停蹄的加速手上的工作。
阿浩專心的幫著意大利師傅做著料理,剛剛會場裡的事情並沒有看得十分清楚,這會兒見沈若冰回來連忙跑過來問道:「若冰,你,沒事吧,剛剛真是替你擔心,你也是怎麼那麼不小心呢。」
「呃,是我不好,可是你能不能不要再埋怨我了啊,我已經後悔死了。」沈若冰有些煩亂的說著。
「呃,那個,我不是埋怨你啦,我是擔心你。」阿浩有些被沈若冰的樣子嚇到,頭一次見她發火,自己是不是說錯話了,不該給她火上澆油的。
「我知道,對不起,阿浩你去忙吧,我也要工作了。」沈若冰有些疲憊的說著,推著阿浩離開自己這邊。
「不要難過啦,沒事的。來我們重新來做。」弗朗斯就像是一個大哥哥一樣拍拍沈若冰的頭笑著安慰道。
「不做了,若冰,我們走。」木村浩二語氣裡帶著明顯的不滿,拉著沈若冰的手就要離去。
「啊,去哪裡啊?」抬頭望向一臉慍火的木村浩二,不自覺的小退兩步,這樣子的木村讓她有些害怕。
「尊敬的各位來賓,女士們先生們,下邊有請我們齊氏集團的創始人齊老先生和現任總裁齊悅傲先生一起上台,有請我們的工作人員送上象徵著我們齊氏永久昌盛的蛋糕塔,將由齊老先生和齊總裁一起為大家見證齊氏三十年的風雨歷程。」女主持人甜美的聲音很不巧的適時響起。
弗朗斯同情的看看木村浩二:「恐怕若冰要站好最後一班崗才能離開了。走吧若冰,我們把蛋糕塔送過去。」
「哦。」沈若冰有些大腦短路的答應著,和弗朗斯一起推著漂亮的大蛋糕塔向會場走去。
隨著蛋糕塔進入會場,沈若冰耳邊響起震撼耳膜的掌聲,這才後知後覺的想到老爸老媽也在現場的,低頭,低頭,再低頭,真希望現在自己能夠像龜爺爺一樣可以把頭縮藏進自己堅硬的龜殼裡邊去,那樣就不會被認出了。
天啊,老爸老媽幹嘛站的離那個老爺爺和齊悅傲這麼近,不要啦,走遠一點不行嗎。越走近沈若冰的頭低的越低,整個人被高大的蛋糕塔擋住,希望藉著蛋糕塔的掩護能夠僥倖躲過老爸老媽的法眼。
「在我們切蛋糕之前,請允許我介紹為我們奉獻美味的法國大師弗朗斯先生。」齊悅傲微笑著向大家介紹道。
弗朗斯的大名在座的幾乎沒有不知道的,更有甚者一些小姐太太還是弗朗斯的瘋狂粉絲,一陣掌聲夾雜著一片尖叫聲中,弗朗斯笑容滿面的向大家揮手致意。
「還有意大利大師布蘭諾先生。」燈光突然打向不遠處正在低頭忙碌的布蘭諾,這個年過不惑的中年男人抬頭憨笑著向大家揮手點頭。
「呃,當然還有他們的助手沈若冰小姐和阿浩先生。謝謝他們為我們提供了如此美味的食物。」齊悅傲幾乎是陰笑著看著蛋糕後邊使勁兒低著頭的沈若冰。
「咦,還有人和我們寶貝重名的嗎,我要看看這個孩子有沒有我們寶貝漂亮。」沈亦芳玩性大發的轉到蛋糕塔後邊輕輕拍了一下近乎羅鍋的沈若冰。
沈若冰嚇了一跳,不自覺的抬頭,眼睛正好對上沈亦芳。
「啊。」沈亦芳不由得驚叫出聲。
「伯母,走啦,我有事情要您幫忙呢。」齊悅笑適時的走上前拉著一臉愕然的沈亦芳離開。
沈若冰這才長出一口氣,站直身體斜眼白了齊悅傲一眼,看那傢伙一臉壞笑的樣子,他不會是故意的吧,難道他知道自己的身份。想到這兒沈若冰不禁惡狠狠的瞪了一眼齊悅傲。
可是人家齊總擦早已專心致志的和齊老爺子一起落刀切起了蛋糕。
慶典在柔美的樂聲中終於圓滿的落下帷幕,賓客們一一道別說著離別的祝福,齊悅傲笑容可掬的送著每位來賓。
「傲,我明天還會去公司上班哦,不會因為我的身份就不讓我回公司了吧?」蓮媚兒嬌笑的打趣兒道。
「當然不會,只要蓮小姐願意,齊氏的大門隨時為蓮小姐敞開。」齊悅傲笑著回答。
「又叫人家蓮小姐,才說要叫人家媚兒的。」蓮媚兒一手挽著蓮耀宗的胳膊一邊撒嬌的說道。
「呃,是了媚兒,瞧我一時習慣不了。」齊悅傲有些抱歉的答應著。
蓮耀宗一臉微笑的看著自己的寶貝女兒和齊悅傲近似撒嬌的對話,向齊悅傲禮貌的點點頭適時的發出了邀請:「有時間再一起聚聚。」
「好的,改日定當拜訪蓮總。」齊悅傲客套的說著。
終於應付完了公式化的一套,才想起還有一場好戲上演,舒展一下有些僵硬的身體,臉上帶著得意的邪笑緩緩向酒店貴賓休息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