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方爾嵐的吻很香甜,儘管斯越澤吻得很動情,但是那明晃晃的車燈一點點靠近的光暈還是讓他微微的睜開眼睛。來自於男人天性的敏感讓他警覺的拉過方爾嵐的手臂,將她掩在自己的身後。方爾嵐還沒有來得及錯愕,斯越澤也還沒有來得及反應,車子就被轟然的推開,裡面下來的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斯越澤的頭上猛的一敲,斯越澤隨即倒地。
方爾嵐驚慌的看向倒在地上的斯越澤,他英俊的額頭隨即流下鮮紅的血。方爾嵐反應過來後迅速的衝上前去,扶起了倒地的斯越澤,他蒼白的臉讓她瞬間心跳加速。
「斯越澤……你醒醒……越澤……」
「唔……唔……」
方爾嵐呼喊斯越澤的聲音還沒有來得及蔓延開來,她就被人用手帕摀住了嘴,當眼前迎來一片黑暗,她那纖細的手臂還執著的伸向斯越澤的方向。
方爾嵐在渾身酸痛中伴著烈日醒來,射進眼睛的強大光束讓她微睜著眼睛辨別著方向。適應了光線後她發現這是一間廢舊的房屋,撲鼻而來的泥土氣息讓她感覺自己絕不是在市區裡。她循著光線望出去,看見了地上的斑斑血跡,還有躺在不遠處尚未清醒的斯越澤。」斯越澤……你沒事吧?你醒醒……斯越澤……「
方爾嵐掙扎著扭動著自己的繩子,可是那種緊繃的疼痛感讓她不得不放棄,因為憑她的力氣那是根本無法解開的。無奈之下她只好蠕動著身體費盡九牛二虎之力到了斯越澤的身邊,她低下身子用自己的肩膀撞著斯越澤,希望能叫醒他。經過一夜的時間,斯越澤的臉變得蒼白毫無血色。」斯越澤……你醒醒!你醒醒!斯越澤……」
「隨著方爾嵐的呼喊,斯越澤微微的睜開眼睛,那一刻方爾嵐幾乎就露出了笑意,可是倔強的她依舊掛著淡漠的表情,刻意的將臉扭向了一邊。
「我以為你就這樣死了……那我方家的仇,豈不是無處可報?」
「放心吧,一定讓你報完仇再死!」
忍著傷口疼痛的斯越澤扯皮的笑了起來,然後掙扎著想要起身,儘管迎著強烈的眩暈感,但他還是堅強的坐了起來。他警覺的環視了一下四周的環境,然後打量了一下方爾嵐的繩子。
「這裡應該是城郊的林區啊!看這房子應該年久失修了,即使門鎖著也不會很牢靠,解開繩子,women一定能想辦法出去的!」
「……」
方爾嵐無聲的看向他,那種冷靜讓斯越澤想要說什麼,卻什麼都沒說出來,而是直接推動了兩下她的身體,將她背後綁起的手靠向自己的背,用已經綁麻的手解起了方爾嵐手上的繩子。
「你別怕,有我在!」
斯越澤邊解著繩子邊溫聲細語的安慰方爾嵐,誰知方爾嵐的回答卻讓斯越澤解繩子的手狠狠的顫抖起來。
「什麼風浪沒見過,這點事情算什麼……」
斯越澤在聽到這句話時,心猛的一抖。這是一個經歷了多少苦難的女人,換成別人,早在這樣的情境下痛哭失聲,她的淡漠卻是一般男人無法比擬的。那一刻他心生疼痛,因為她的隱忍,全是拜他所賜。他從沒解釋過當年自己已經派人去給方家送合作策劃書了,只是裡面的內容被夏荷給調換了。
他沒辦法告訴方爾嵐她父母的直接催命者,實際是她最好的姐妹,而指使這一切的,卻是她的丈夫斯越恩。這正是斯越澤遲遲不肯原諒斯越恩的原因,因為他在不擇手段的情況下,終於釀成了無法彌補的大錯,對方爾嵐造成了致命的傷害。
「這些經歷,不會讓你忘了自己還是個女人吧?不要總是表現的那麼淡漠好麼……其實你心裡是害怕的吧……」
斯越澤故作不羈的回頭看向方爾嵐,掛著玩味的笑容來擺脫這種尷尬的氣氛,就在方爾嵐的眼睛狠狠的挖了他一眼那一刻,她感覺到了手腕的豁然鬆弛。她高興的幾乎就要笑出聲來,那一刻她掩藏不住的雀躍,讓斯越澤知道剛剛她還是害怕的。
「那……換你救我吧!」
斯越澤說著微笑著舉起綁著繩子的手,帶血的額頭還泛著紅跡,臉色因失血還蒼白的可怕。
「真想把你幫在這裡,任人宰割……」
方爾嵐看著他淡漠的說,斯越澤先是一愣,隨後挑了挑劍眉,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好吧,如果沒有我你跑得出去的話……」
「……」
方爾嵐轉了轉深黑的眼睛,迅速的蹲下來解起了斯越澤手上的繩子,看到斯越澤手上那青紫的於痕,她終於動容的抬起頭看了他一眼。因為剛剛解繩子的時候,她絲毫沒有感覺到疼痛,他一定是將力度全都用到了自己的手上。
「別白費力氣了!解開了繩子你們也出不去的!」
一聲貌似從廣播裡傳出來的聲音讓他們頃刻間停止了動作,開始四處尋找聲音的來源。
「只要你們乖乖的呆在這裡,會有人送吃的給你們,時候到了自然會放你們離開!不要妄想逃走,房門和窗子都是鎖著的,而且房子周圍是高伏電網,不怕死的話,你們盡可以闖!」
「喂……你是誰?為什麼要綁架我們?」
「……」
「你是誰?不知道我們是誰麼?你們是劫財還是有什麼陰謀?說話——」
斯越澤有些沙啞的聲音在房子裡飄盪開來,因為喊要耗費大量氧氣,所以他的臉比剛才更加蒼白。方爾嵐無聲的挪向他的身邊,她不知道是為了什麼,只是想靠近他的身邊。
「乖乖的自然不會傷害你們,日子一到,自然放你們!要是耍花招,可別怪我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