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
午夜方爾嵐從噩夢中驚醒,她喘著厚重的氣息,滿臉汗水的從床上驚醒。睡在一邊的斯越澤在她的呼喊聲中猛然驚醒,月光下看著她蒼白如紙的臉,斯越澤的心猛的抽搐起來。
「越澤……我求求你,救救方家,不然我爸爸會死的,他會死的——我求求你——」
方爾嵐幾乎嘶聲力竭的對斯越澤喊,滿是汗水的小手緊緊的住著斯越澤的手臂。斯越澤幾乎在她的表情中沉淪下去,因為他的心痛已經無以復加,他慌亂的起身下床,站在了窗邊。他堅決不能再被這個女人俘獲,他不能再看她的眼睛。
「越澤……我求求你了,方家滅頂我爸爸會去死的,你救救他,好不好?」
方爾嵐執著的跟下床去,在斯越澤的身後拉著他的手臂,斯越澤被他折磨的無所適從,只有猛的甩開她的手,方爾嵐隱忍的情緒終於瞬間崩潰。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殘忍斯越澤?為什麼你要見死不救?為什麼你要變成這個樣子?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方爾嵐緊緊的抓著斯越澤的手臂,那一聲高過一聲的為什麼讓斯越澤的怒火瞬間爆發,他猛的轉過身,一把推開方爾嵐,方爾嵐重心不穩連連後退,隨即狠狠的跌坐在地上。怒火中燒的他,根本沒有注意到方爾嵐那瞬間慘白的小臉。
「你問我為什麼?我還想問你為什麼。為什麼讓我把牽掛十年的美好變成一種醜陋?為什麼你是那種水性楊花的女人?為什麼要企圖侵佔斯家的財產?為什麼害了我爸和我大哥?為什麼從來沒愛過我,卻要讓我愛上你?啊?你回答我啊,為什麼——」
斯越澤說著激動的衝上前去,一把抓起癱坐在地上的方爾嵐,狠狠的搖晃著她的肩膀。她蒼白如紙的臉和滿頭的汗水,以及那在月光下幾乎失去血色的雙唇,讓斯越澤慌亂的打量著她。
「你怎麼了……」
她那嬌小的身體失去重心的連連下墜,若不是因為斯越澤的鉗制,她早就轟然倒地。她那深如湖水的眼睛失去力氣般的開始閉合,濃密的睫毛無力的低垂著。斯越澤的心在那刻不安的狂跳起來,低著頭細緻的打量著她的臉,呼吸開始急促。
「你沒事吧?怎麼了……你怎麼……」
詢問中他無意的目光掃向了地毯,茭白的地毯上那抹在月色下彷彿是黑色惡魔的血跡,正在瘋狂的蔓延著。那流出的速度幾乎就要迅速的將方爾嵐抽空,他錯愕的瞪大雙眼,雙手在那一刻失去了知覺。
「我送你去醫院!沒事的。」
他驚慌失措的聲音摻雜著哽咽,方爾嵐模糊中似乎聽見最初的斯越澤,只是她知道,他們之間,已經萬劫不復了。她瘦弱的身體終於再也沒有一絲力氣保持平衡,終於緊緊地閉上雙眼,轟然倒在斯越澤懷中。
「你醒醒……我送你去醫院……醒醒……方爾嵐……爾嵐……你醒醒,不要……不要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