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快去逍遙山莊。」
「是,王妃。」
如果是雲大哥的話,那雪兒應該不會有事,直到現在她也不會覺得雲逍遙是壞人,他是那麼溫柔,對自己情根深種,只不過是自己負了他而已,他會抓走雪兒,一定是把雪兒當成了自己而已,可是既然這樣的話,在知道了雪兒只是她的妹妹之後,為什麼還是不放了她呢?
「我和你一起去!」
月聖羽從後面走出來,拉住柯米米的衣袖,這次,她乖乖的點點頭,或許有些事情,早就應該是一起面對的時候了……
雪兒正坐在亭子裡彈琴的時候,遠遠的聽到腳步聲傳過來,不是那男人的,她只是一抬頭,身上已經被雜了什麼東西,抬眼看才知道竟然是綢緞……
「聽說你針線不錯,這些綢緞拿去,做我的喜服吧。」
「喜服?」
「你不會不知道吧,我和逍遙已經要成親了。」
「雪兒知道。」
她怎麼能不知道呢,自己將要被拋棄的消息。
「知道最好,那就好好做吧,做完就給我趕快離開這裡,你不要以為逍遙不好意思說,就自己賴皮的想要留下,我告訴你,就是他讓我告訴你的,弄完就趕緊走。」
「雪兒知道了。」
顫抖著撿起跌落一地的布料,雪兒理理自己狂亂的心,雲大哥,這個就當做雪兒給你的最後的禮物吧,雪兒會認真的做好的。
晚上的時候,雪兒還在挑著燈,一點點繡著,連雲逍遙什麼時候進來都沒有發覺……
「你在做什麼?」
「十日吧!十天內雪兒將喜服趕出來,就馬上離開逍遙山莊。」她答非所問,只是為了給他一個安心時間,她不會賴著不走、不會哭、不會鬧,更不會忘記他最欣賞她和別的女人反應差異的「特別」,
「我不是這個意思,事實上,你可以繼續留在這裡,只不過是搬到離我遠一點的別院而已。」
看來,又是這張酷似姐姐的臉為她造福,不過……不需要了,她正努力讓自己從夢中醒來。
曾經她幻想過他的愛,現在不了,他的愛……求得太難,曾經她幻想過一生一世,現在不了,配她,他太犧牲,……他們是兩個世界的人物。
「謝謝雲大哥。」他不習慣她說不,所以她把不留在心間。
「那裡環境很好,你放心。」
「我沒有不放心。」回頭,她特意讓他看看自己臉上的「安心」。
秋天了,枯黃葉片紛紛落下,落在地上、落在肩上、落在她的發稍,雪兒抬手為他摘去發間凋零,乾淨的笑,一如乾淨的她,來過,走過……夠本了,去時別忘記帶走一籮筐「曾經」,那將是她最珍藏的寶藏。
握住她的柔荑,雲逍遙輕輕在上面烙下一吻。「你是個很好很好的女孩子。」
但是不夠好到能放進你心間,雪兒轉回頭,偷偷在心裡說話。
「這些日子若非有你相伴,我熬不過這段艱難。」
「雪兒可不可以問句話?」
「你問。
「如果雪兒長得不像姐姐,你還會喜歡我嗎?」閉起眼睛,她等待答案……
他不回話。
心臟忐忑,他的不語給了她太多想像和恐懼,他惱了?火了?感覺她僭越了?咬咬唇,她不後悔自己的勇敢,卻遺憾他們的結束帶了不愉快。
扯緊韁繩,雲逍遙放馬快奔,風在耳邊呼嘯、在臉上刮過,她眼睛是刺痛的、心已絞碎……
答案出籠,如果她不像她……他不會喜歡……
枕在他的臂膀上,雪兒無眠。
側身,眼光在他的五官上迴旋,經常皺起的濃眉,在睡覺時鬆開,挺直的鼻樑下有張寬寬的嘴巴,其實有時候不練武的時候,他反而看起來有點斯文俊秀。
愛他、愛他、愛他……是的,她好愛他,可惜他只愛她這張臉,換了面貌他就不識得她的人、她的心。
無妨,世間不公平本就多過公平,至少她佔有了他生命中的一部分,至少她在他身上嘗到了愛情。
「還有沒有喜歡的、需要的?告訴我,我幫你找來。」
「我要……我要你幸福,一輩子都幸福,雲大哥,告訴我,你能做到。」捧住他的大掌,能夠的話,她願意為他捧起滿掌心的幸福。
她的「需要」讓他感動,她竟是把他看得比自己重要,這樣一個女人,教他怎能放得了手?
「你呢?你要求我幸福,那你的幸福呢?」
「只要你幸福,看著你幸福,我便幸福。」
「我不懂,為什麼我幸福你便幸福?」額頭靠上她的,親近她、愛戀她,還沒搬出逍遙山莊,他已經開始想念她。
「因為……你是雪兒第一個愛上的男人。」
「我……我會努力,因為我也希望你幸福。」抱起她,他們走向窗前。
就當是最後一夜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