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時刻,帳篷被從裡面掀開,趙子晴緩步走了出來,他隨意望了四週一圈,見沒人注意自己,便立刻跳進黑暗,眨眼消失不見。
樹林偏僻的一個角落裡,站著兩人,一人長袍,一人夜行衣。
「這個給你。」身著夜行衣的人從懷中掏出一個紙包,遞給身前之人。
「什麼?」身著長袍之人接過,緊接著又問了句,「所有人?」
「沒錯。」那人頓了下,接著說,「一旦瘟疫傳出,十萬大軍,必然人心惶惶,謠言四起,到時候大軍失去戰鬥力,我們就可以不費一兵一卒的打敗月聖羽。」
「哦……可是」,那人簇了簇眉頭,清瘦的面孔在月光下滿是疑惑,正是剛才消失不見的趙子晴,「主公想要殺月聖羽,只要對他一人下手就好,為什麼要對所有人下毒呢?」
黑衣人沒有多言,淡然開口,「這是主公的命令,無需多問,你照做便是,而且,你查一下那個柯軍醫的身份。」
趙子晴聞言,急忙詢問,「他、有何不妥?」
「暫時還沒有什麼消息,可是那個人和月聖羽的關係似乎不同尋常,你查查看可不可以利用起來。」
「我知道,我會照辦的,可是這次,可不可以只對月聖羽一人下毒……」
「好了」,黑衣人輕喝。「這是主人的命令,給你這包藥,你該明白怎麼做吧?」
「……是,屬下明白。」趙子晴低下頭。
「嗯」,那人正待轉身。突然想起什麼頓住步伐,「這件事情完結,我就跟主公請求讓你回來,還有,那名叫楚言風的少年主公已經知道,所以,你好自為知。」
趙子晴猛然抬起頭,看著那人離去的方向,內心慌亂不已,地裡,一間帳篷還亮著燭火。
「報」,一聲急呼驚醒了正對著地圖發呆的徐浪,他猛然抬起頭,「說」。
「四十里外現敵軍蹤跡,他們正大規模向我方湧來。」
「行速如何?」
那人遲疑片刻,隨後回答,「不急不緩,軍隊後跟了很多馬車,就像……在遷移一樣……」
「好,知道了,繼續觀測。」
「是」。
徐浪站起身,在帳篷內來回走了兩圈,突然開口,「來人」。
「屬下在」,從門外走進一名兵士。
「去把眾將領都叫來此,就說有戰況。」
「是」。
不多會兒,帳篷裡聚滿了人,眾將盔甲整齊、目光炯炯,似乎根本沒有睡過的痕跡。
徐浪也不多言,直接開口,「敵軍大隊人馬此刻已在四十里外,現在還在向我方移動,雖然,」他頓了下,「對方意圖不明,但我們必須做好萬全準備,所以。我命令你們,即刻集合所有兵士,著裝待命,準備隨時迎戰。」
「是」。
眾將離去後,月聖羽才開口,「徐浪,何為意圖不明?」
徐浪楞了下,隨後解釋道:「是這樣,剛剛探回報,說對方行軍速度不急不緩,似乎像是在搬遷,但卻偏偏挑在深夜,所以不得不防。」頓了頓,他問道:「王爺怎麼看這事?」
月聖羽微微一思索,而後道:「就怕這是敵人故意為之,虛虛實實,讓我方琢磨不透他們的動向,而消耗我方兵士精力,然後在我方疲軟之時,一舉突擊。」
「王爺說言甚是,可是另一方面,他們大規模向這邊來,又怎知他們不是來真的?一旦等隊伍行到我們眼前,再集合士兵,恐怕就來不及了。」
「嗯。」
月聖羽點點頭,說「徐浪,我看不如這樣,將我方兵士分為三隊,只派出一隊鎮守軍營前方,然後四個時辰一輪換,這樣不僅可以阻擋敵人的突然襲擊,還可保證我方兵士的精力,您看如何?」
徐浪想想覺得不錯,立刻點頭,「好,就照王爺你的意思來安排,不過,吩咐下去,從今日開始,眾兵士都不得脫下盔甲,準備隨時迎戰。」
「是」。
入卯時,徐浪正準備合衣休息片刻,門外卻傳來一聲,「報,」緊接著,人已跪在他面前。
「說」。
「稟將軍,西北叛軍停在我方二十里外,已安營駐紮。」
果然,徐浪略微思索,而後緩聲開口,「繼續觀察,一有情況立刻稟報。」
「是」。
跟徐浪料想到的一樣,半夜的時候,二十里的處得叛軍果然發動攻擊,好在月聖羽他們早有準備,一發現火光大起,立刻就準備好了迎戰,由於月聖羽的命令,大軍將士都穿著盔甲,所以能以最快的速度集合完畢,就這樣殺將上去,和敵人拚搏起來……
柯米米模糊的睡著,就聽到前方有軍鼓之聲,就知道新一輪的戰役又開始了,最近他也已經漸漸的習慣了這種模式,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打一仗,好在月聖羽指揮有力,大部分時間,他們這邊都是佔優勢的,只是仍然免不了會有人傷亡,邢天將軍是極為注意將士們的安危的,所以每次戰爭結束後,都會通知他們細心的給將士們治傷,所以,因為最近的戰役多,柯米米他們的工作並不輕鬆,這種常常夜裡睡著就會被戰鼓聲驚醒的事情更是再平常不過了……
可能是看多了傷員吧,心中早已不像初來時有那麼多的恐懼,可是仍然也不會開心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