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一間房內還隱隱透著亮光,月聖羽皺著眉,在搖擺不定的燭火下看著一封信,潔白的紙張只寫了寥寥數語,而信的下方,則蓋著佔據半張紙面的殷紅印章。
輕歎一聲,將看完的信連同信封一起燒燬,墨色的灰粉隨著推開的窗,被進屋的風一起吹落在地上,他背手望月,低聲喃喃自語,「該來的還是要來,是怎麼也躲不掉的。」
次日,天濛濛亮,月聖羽把一位須皆白的老者,叫進了書房。
「林伯,我要出去幾日,還要麻煩你在府裡打點一切。」
「王爺說的什麼話,這是老奴份內的事,自當盡心盡力,只是王爺不是才回來嗎,這是要去哪?」
「哦,是個朋友來信邀請我去他那做客,嗯……我不在的時候,就請林伯您多操心下府裡,您是看著青嵐長大的,由您照顧她我很放心,還有,我帶回來的那位小姐,也麻煩您多照看下,她人生地不熟的,還請林伯您多費心。」
「王爺請放心,老奴會打理好一切等王爺您回來。」
「那就有勞林伯了,好了,您先退下吧。」
「是,王爺何時走,要老奴準備馬車嗎?」
「不用了,我走前會吩咐人準備的。」
「是。那老奴告退。」
書房門被輕輕帶上,月聖羽心不在焉地用手指敲著書桌,他突然停住,走出房門叫來一小廝。
「去把徐浪請來。」
「是」
片刻工夫後。
「不知王爺叫屬下前來,是有何吩咐?」
「王兄召見我,是密令。」
月聖羽苦笑一聲,「也是,突然說要娶一個民間女子當王妃,想必引起他的猜疑了吧。」
「王爺不要多想,我想皇上只是要個解釋而已,畢竟這是您第一次違背他的意思。」
「應該不會那麼簡單,王兄對我一向忌憚,我怕他不會那麼容易讓我如意。」
徐浪深思了片刻,點點頭,「屬下也覺得有這個可能,不過王爺打算怎麼做?」
「這樣」,他朝徐浪招招手,兩顆腦袋湊在一起,開始竊竊私語。
月聖羽走的第五日,柯米米正躺在床上當她的米蟲,聽見開門的聲音,他知道小月拿吃的回來了。
好一會兒,房內靜悄悄的,小丫頭沒有像往常一樣叫她吃飯,柯米米好奇的抬頭看向她,現她正鼓著一張小臉坐在凳上,似乎在生氣。
「小月,怎麼了?」
掃了一眼吃飯的八仙桌,上面空空如也,心裡頓時明白幾分。
前兩天還好,還有丫鬟專門送來熱騰騰的三菜一湯,而從前日開始,他們這個地方就根本無人問津,後來小月自己去廚房找吃的,弄來的只有剩的稀飯饅頭,她就早覺得不高興了,那個死小孩,還真是壞,竟然開始對她不聞不問了。
王府裡的下人對她倒沒有什麼言語不敬,只是因為每每看見她都躲如避蛇蠍,這種刻意的疏遠很明顯,只不過她懶得理會,因為遲早是要離開這裡,沒有必要跟這些人特意打好關係,不過今日看來,這些人做的太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