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走出大門的時候,費凱勳跑了進來,他一下子摔倒在了地上。
「曉曉……救曉曉……」
「曉曉怎麼了?」司徒燁覺得情況不妙,他一把將摔在地上的費凱勳抱了起來,瞪視著孩子。
「斷崖,她掉下斷崖了……」
只是那一句話,司徒燁整個人怔住了,斷崖,曉曉掉進了斷崖,他剛將孩子交給了傭人,身後就傳來了馬克的喊聲。
「夫人,夫人,先生,夫人暈倒了。」
水心童聽到了那個消息,猶如五雷轟頂,掉下斷崖,哪裡還有機會活命,她的孩子……一陣,一陣氣悶,她摔倒在了地上。
看著被扶起的心童,司徒燁知道那對於心童來說是什麼樣的打擊。
「照顧夫人……」
司徒燁握緊了拳頭,就算沒有機會,他也要去試試,他要將他的孩子帶回來。
要到海島的斷崖下,就必須坐上游輪出海,繞過海島,通過一段礁石密佈的海灘,進入人煙罕至的山谷,那是通往斷崖下唯一的通路,也是去石頭屋子的畢竟之路。
工人們跟在了司徒燁的身邊,半小時後,他們到底達到了斷崖的底部。
司徒燁的神經都是繃著的,他想到女兒,卻又怕看到女兒,從上面摔下來,一定會粉身碎骨。
「大家找仔細了……」一個工頭吩咐著。
司徒燁一言不發地走在山谷裡,眺望過去,山谷裡只有潺潺的溪水,看不到孩子的身影。
「我看到了!看到小小姐了。」一個工人抬起了頭,大聲地喊著:「在上面,在斷崖的大樹下面掛著呢……」
司徒燁驚愕地抬起了頭,終於看到曉曉,她掛在斷崖中間的一棵枯樹上的樹枝上,按樹枝搖搖欲墜,隨時都可能掉下來。
曉曉剛剛還處於失去知覺的狀態,一聽見喊聲,馬上清醒了過來,她沒有受傷,只是上也上不去,下也下不來,一時有些急了。
她低頭向下看去,一眼就看到了司徒燁。
「爹地,爹地,救救曉曉,曉曉好害怕啊……」
「不要動……不然樹枝會斷得,爹地就來救你……」
「先生不行,動用直升機吧?」一個工人建議著。
「不行,直升機的風力太大,會讓斷枝斷裂的。」
司徒燁叫幾個工人守在山谷下,如果到處找乾草和樹枝,方式小小姐突然跳下來,他則匆匆地離開了山谷。
司徒曉曉動也不敢動,枯樹的樹枝已經乾裂了,不斷發出了嚇人的聲音,不知道還能撐多久。
「爹地一定有辦法的,一定有辦法……」
曉曉默念著,但是好奇的她,眼睛仍舊不忘記向斷崖的另一側看去,她看到了那個石屋子,在這個位置似乎看起來更近了。
突然石頭屋子開了……
裡面住著人,會是誰?曉曉一直盯著那個石頭屋子,卻沒有看到有人走出來,只是從裡面傳出來敲擊的聲音,那聲音很小,卻落入了曉曉的耳膜。
難道那是一個鬼屋?
曉曉想到了這裡,覺得毛骨悚然。
正膽戰心驚的時候,頭上一陣說話聲,她抬起頭,看到了爹地,爹地竟然從上面下來了,腰間拴了一根繩子。
「別動,寶貝兒,爹地來救你了。」
司徒燁額頭上都是汗水,他就擔心那枯枝斷裂,心都要跳出來了。
當司徒燁的手摸到了曉曉,一把將曉曉從斷枝上拎起來的時候,一顆心懸著的心終於落地了,緊緊地抱著女兒,司徒燁倍感欣慰。
山谷下和斷崖上響起了歡呼聲。
司徒曉曉被救回來了,水心童說什麼也不在醫院裡滯留了,她只是低血壓,再加上女兒出事,才暈倒的。
回到了客廳,看到了曉曉,孩子已經洗過澡了,除了手腳有點劃傷之外,沒有什麼大礙,真是命大。
「曉曉……」水心童一把將女兒摟進了懷中,激動的淚水滑落了下來,假如女兒若是有什麼三長兩短,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活著了。
「媽咪,曉曉知道錯了,下次不敢了。」
「你還敢有下次,你媽咪都快被你嚇死了!」
司徒燁拉開了心童,將她按在了自己的身後,這次就算誰來了,也不能阻止他教訓自己的孩子,真是太不像話了,那樣危險的事兒都敢做,簡直不要命了。
司徒燁一臉陰沉,他坐在沙發裡,指著曉曉的三個哥哥。
「你們也過來!」
「爹地……」
三個哥哥和曉曉膽怯地站在了司徒燁的面前,一個個低垂著頭,誰也不敢說話。
「你們都聽好了,斷崖那個地方,以後不能再去了,曉曉這次是命大,如果直接掉到谷底,就別想活了,還有,那裡有狼出沒,十分危險,如果誰敢再去哪裡,讓我知道了,我就打斷他的腿!」
司徒燁聲色嚴厲,目光看向了曉曉,其實這些哥哥還好,一個個都很聽話,就算調皮也不會惹什麼大麻煩,倒是這個女兒,是不是出生的時候,性格出了問題,才六週歲,像個男孩子,處處讓人不省心。
「你,過來,說說為什麼要斷崖!」司徒燁將女兒拉近了身前。
曉曉執拗地看著爹地,突然撒嬌地抱住了爹地的脖子。
要想免除爹地的懲罰,曉曉就必須拿出她最致命的武器,就是讓爹地的火氣消了,她可是爹地的小心肝兒啊。
「爹地,我錯了,爹地,好爹地,不要生曉曉的氣了,最多曉曉三天不出門,不行,四天、五天……」
「可是你嚇壞了爹地。」司徒燁責備地說。
「爹地……」
曉曉觀察著司徒燁的神情,覺得爹地好像沒有那麼生氣了,於是親暱地鑽入了爹地的懷裡:「爹地,曉曉就知道,爹地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爹地。」
「你一犯錯誤,就是這個樣子,爹地真是拿你沒有辦法。」
「爹地,你猜猜,我在斷崖看到什麼了?」
曉曉神氣活現地看著司徒燁說:「曉曉在斷崖的另一端看到了一個神秘的地方,那裡有一棟石頭做成的屋子。」
曉曉的這句話之後,司徒燁和水心童都驚住了,難道曉曉去了斷崖,就是為了看那棟石頭屋子。
石頭屋子裡住的是誰?自然是那個瘋女人水心綾了。
「石頭屋子?」三個哥哥異口同聲地驚呼出來,也對這個話題充滿了興趣。
司徒燁捏住了額頭,看向了水心童,他們是不是這輩子都難以擺脫水心綾的陰影了,就算這樣躲避,還是沒有擺脫掉她。
現在水心綾一直由甄圖看守著,過得還算安逸,很少發瘋了,想不到多年後,竟然還是被司徒的孩子注意到了。
「以後誰也不准去看石頭房子,更不允許越過斷崖,你們聽到了沒有。」司徒燁嚴肅地說。
「知道了,爹地……」四個孩子都應了下來。
曉曉歪著腦袋,為什麼爹地不讓去石頭屋子呢?難道那裡住的是……鬼……
可是這個世界上沒有鬼啊,那會是什麼?曉曉滿心的狐疑。
自從那次之後,曉曉真的不敢去那個斷崖了,但是她的心裡卻潛藏了一個秘密,終有一天,她會越過斷崖,去看看石頭屋子裡到底藏了起來——
費家別墅——
費振宇下班回來了,女兒蹦跳著跑過來,摟著他的脖子,兒子在打遊戲,妻子湯明欣在餐廳和傭人準備晚餐,一切看起來和諧溫馨。
而費振宇似乎心事匆匆,他抱著女兒進入了餐廳。
吃過了餐飯,孩子們都去睡了,費振宇將湯明欣拉了過來,讓她坐在了自己的身邊,似乎有話要說。
「明欣,我最近可能要去一趟夜鶯島。」
「夜鶯島……」
湯明欣的臉色明顯不好看了,有些尷尬,也有些不安,夜鶯島上有什麼,自然是那個讓丈夫一直難以忘懷的水心童了。
雖然湯明欣一直不提及那個女人的名字,但是新婚那段時間,偶爾夜裡能聽見丈夫喚著那個女人的名字,當時心裡萬分難受,卻一直忍耐著,希望有朝一日收回丈夫的心。
這五年來,湯明欣幾乎聽不到那個名字了,生活按照她的想法進行著,怎麼今天突然提到要去夜鶯島?
「你也和一起去,我什麼都不想隱瞞你,夜鶯島上有一個孩子,是我的……」
費振宇歎息著,他是完沒有想到會接到魯妮楠的電話,聽到這個震驚的消息,他竟然有了一個幾乎十歲的兒子了。
「不會……」
湯明欣摀住了嘴巴,看著費振宇,幾乎哭出來了:「你不是說和水心童沒有什麼關係嗎?為什麼會有一個孩子。」
「你胡想什麼?是魯妮楠的,當年水心童愛上了司徒燁,不肯嫁給我,我很失意,魯妮楠也是個很隨便的女人,我們同居了一段時間,想不到她竟然有孩子了,還隱瞞了我這麼多年。」
「她愛你?」
湯明欣更鬧心了,一個水心童也就罷了,現在又出來一個魯妮楠,莫名地多了一個女人,她應付一個水心童用了五年的時候,已經沒有力氣再應付另一個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