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離開後,森林的周圍頃刻間安靜了下來。
水心童依偎在司徒燁的懷中,安適地閉上了眼睛,她真的很睏,很累,需要好好休息。
「別怪我,燁……」
「我不怪你,如果你覺得這樣能讓自己舒服點,我會尊重你的想法……」
司徒燁輕撫著心童的面頰,安慰著她。
「我好睏,燁……我可能走不了多遠了……」心童抱住了司徒燁的腰,輕聲地呢喃著。
「困了,就睡在我懷裡……」
司徒燁雙臂一提,將心童放在了雙腿上,身體完全伏在了司徒燁的懷中,溫暖將心童緊緊包圍,她帶著甜甜的笑意沉沉睡去。
在他懷裡,心童永遠也不知道什麼是害怕。
司徒燁卻沒有那麼輕鬆,這個時候,太黑了會有狼出沒,所以他必須弄起一個火堆來。
一邊抱著心童,一邊收集附近的乾枝,堆積起來之後,他點燃了一個小小的篝火。
水心童醒來的時候,發現面前已經燃起了篝火,司徒燁的一隻手臂摟著她的身體,另一隻手挑著篝火裡的木頭,火光照亮了他的面頰,他的神色凝重,顯然,水心綾回到他們的身邊,讓他憂心匆匆。
水心童縮了一下身子,讓自己完全環在了司徒燁的臂彎中。
「真喜歡現在的感覺,溫暖的,安適的……」她輕聲地呢喃著。
「有一輩子的時間讓你依偎,我的懷抱屬於你一個人……」
司徒燁收回了手,用雙臂抱住了心童,親暱地吻著她的額頭:「我真是拿你沒有辦法,就算你錯了,我也不能違背你的想法,你讓我總是方寸大亂……」
「那是因為你在乎我,燁,有你的這份心,就算沒有火焰,也是溫暖的。」
「我已經把我的心都給了你,你怎麼會不覺得溫暖……」
「我也只要這顆心……」
心童幸福的揚起了面頰,癡望著這個讓她心動的男人,他堅毅的五官永遠都讓她傾心神往,她愛他,一刻也不會減少,慢慢地閉上了眼睛,送上了紅唇,他等待著那溫熱唇的覆蓋。
「你真貪心……」司徒燁在心童送來的唇上輕輕地點了一下,然後熱情地壓了下去。
那吻好熾烈,心童再次被征服了……
深夜的時候,司徒燁不斷地在火堆上添加著木材,因為他已經聽到了狼的叫聲。
「我們不可以現在走嗎?」心童膽怯地詢問著。
「現在太黑,沒有方向感,你有身孕,不能走太顛簸的道路,而且我們沒有火把,會被狼襲擊的。」
司徒燁起身,將兩匹馬都拉到了身後的大樹下拴好了,才又回到了心童的面前。
水心童仰著面頰看著司徒燁,調皮地問。
「你是不是覺得……我是個麻煩的女人?」
「嗯,這點很對,你的確是個很麻煩的女人。」司徒燁又找一些木材堆在了一邊,防止火堆快熄滅的時候使用。
「那你會不會有一天不喜歡我了?」心童怯怯地看著司徒燁。
「會……如果你再這麼不聽話,讓我擔心,我就不喜歡你了,而是……更愛你!」
司徒燁用力地點了一下心童的鼻子,大笑了起來,他怎麼會不喜歡她呢?她那麼善良,柔美。
「你敢嚇唬我?」心童嗔怪地打了司徒燁一下,私底下臉兒紅了起來,她堅信,他會愛心童一輩子的。
「肚子餓嗎?」司徒燁嘲弄地笑著。
「你一說,我還真的餓了……」心童摸著自己的肚子,估計小寶貝也餓了,可是現在不能回到別墅,該怎麼辦呢?
「就知道今天想回去難了,我已經準備了……」司徒燁從馬背上拿下來了一個盒子,遞給了心童。
水心童開心地接了過來,打開之後,張大了嘴巴,好多好吃的。
「你怎麼知道我不能走出森林?」
「好人來回都要一天,何況你這個大肚婆……」
司徒燁依著心童坐了下來,目光深情地看著心童:「我說過,要照顧你一輩子,所以絕對不會讓你挨餓。」
「燁,我覺得自己太幸福了……」
水心童膩歪歪地摟住了司徒燁的脖子,撒嬌地看著他:「以後我發誓,一定不讓你擔心了,真的……」
「別發誓了,你少發點善心就足夠了。」司徒燁調侃著她。
「被你說的,我好像是傻瓜……」
心童的話音剛落,一聲清晰的狼叫,讓她一頭鑽入了司徒燁的懷中,不敢再說話了。
司徒燁得意地看著心童,她的膽子還真是小,一聲狼叫就將她嚇住了,如果真的有狼出現在她面前,她還不嚇破了膽。
看著懷中瑟瑟發抖的小女人,司徒燁戲謔地笑著,伸出手將木材又放了一些,火苗又升騰了起來,將周圍照得通亮,狼的叫聲漸漸遠去了。
水心童聽了一會兒,好像狼叫聲沒有了,才敢將頭從司徒燁的懷中探了出來。
「走了?」
「當然走了,有火光,它們是不會過來的。」
司徒燁挑了一下火焰,目光轉向了心童說:「你怕什麼,狼若是撲上來,也是先將我吃了……」
「不要!」
水心童一把摀住了司徒燁的嘴:「你一直活著,保護我,還有我們的孩子……」
她的眼睛裡泛著閃閃的淚光,看來是真的被狼嚇到了。
「好,我答應了,一輩子保護你和孩子。」
他們相互依偎著,心童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睡著的,她做了一個很美的夢,她和司徒燁,還有孩子們一起在海邊嬉戲,歡笑……
當東方泛起魚肚白的時候,森林裡再次有了光線,昏暗漸漸遠離了他們。
司徒燁怕火堆熄滅,幾乎一夜未睡,天一亮,他就將火堆熄滅了,然後才將心童拉了起來,將迷迷糊糊的她抱上了馬背,然後自己也躍了上去。
「心童,我們回家了。」
隨著那聲深情的話語,司徒燁摟緊了懷中的女人,水心童瞇著眼睛,看向了初升的太陽,想不到清晨的森林如此美麗,淡淡的晨霧隨著陽光慢慢散去,好像夢境中一般。
迎著朝陽,一匹紅馬的馬背上,一對依偎的身影,紅馬的後面,跟著一匹白馬,悠閒自得地緩慢行進著,隨著距離地拉遠,漸漸的消失在眼光編織的五色夢幻之中。
到了中午的時候,他們回到了別墅。
馬匹在別墅前停下來的時候,小澤和馬克迎了出來。
司徒燁跳下了馬背,把心童抱了下來,然後將馬匹交給了馬克。
「把馬送回馬廄,然後找個機靈點的工人,看著水心綾,如果她有什麼不軌的動向,馬上告訴我,還有……不准她接近這棟別墅。」
「是,先生,這就去辦。」
馬克牽著馬匹離開了。
當司徒燁轉過身,看向水心童時,水心童牽著兒子的小手,不解地看著他,為什麼要找人那麼看著姐姐,還不讓她接近別墅一步?
司徒燁面對著心童,伸手摟住了她。
「不要這樣看著我,我已經讓步了,所以你也要聽我一次,在沒有確定你姐姐想幹什麼之前,我必須那麼做。」
「那會讓她很不舒服……」心童擔憂地說。
「她好像一直沒有讓你舒服過,這是她必須承受的。」
司徒燁附身將兒子抱了起來,笑著捏了小澤的鼻子一下,拉住了心童的手,向客廳裡走去。
「爹地餓了,看看有什麼好吃的。」
司徒燁不想讓水心綾再影響他的心情,抱著兒子直接進入了餐廳,這個話題也就此被打斷了。
蘇裡西已經將午餐準備好了,恭敬地站在了一邊。
水心童坐在了司徒燁的身邊,滿腹的心事,她在擔心姐姐對司徒燁這種做法的反應,被人看守的滋味兒實在不好受,就像她當初那樣,走到哪裡,馬克就跟到哪裡。
「吃吧,你和孩子都餓了。」
司徒燁的手溫柔地覆蓋在了心童的手上。
「嗯……」心童點了點頭,也許司徒燁是對的,沒有人可以保證姐姐一定不會傷害到這裡的人。
司徒燁吃過了午餐,帶著深深地倦態回到了樓上,沉重的腳步聲響徹了樓梯,蘇裡西將小澤帶走了,心童也隨後上了樓。
輕輕推開了房間的門,心童看到了大床上酣然入睡的男人,為了保護心童不受到傷害,他徹夜不眠,此時真的累了。
坐在了床邊,靜靜地看著他,他的睡態讓心童的心都痛楚了。
司徒燁雖然是個堅強的男人,可是他同樣也有脆弱的一面,是心童的任性讓他多了太多的憂慮。
「心童……」
司徒燁輕聲地呢喃著,一定是夢中仍舊不放心他的妻子,憂慮不安,直到他反握住了心童的手,才再次安靜了下來。
水心童看著那只有力的大手,就算睡熟了,他仍舊不肯放開她,那種依戀何等的癡心,水心童的眼睛顯出了淚花兒,有這樣的男人愛著她,她還奢望什麼呢?
「睡吧……我會一直守在你的身邊,就像你一直守候心童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