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心童回到了自己的度假屋,仰面看著這個剛剛建起,象徵著分手紀念的木質建築,一時心神恍惚。
原本以為回到夜鶯島,遠遠地看著就可以,現在看來好難,遠遠地看著他,是一種變相的折磨。
看到就想觸摸,觸摸之後就想擁有,她竟然如此貪心。
「我不能再愛你了,那是不對的!」
水心童進入了度假屋,推開了自己臥室的門,打開了衣櫃,怔怔地看著那些衣服,這裡沒有一件是她想帶走的,她想帶走的只有小澤,但是這個唯一的希望也破滅了,她必須讓小澤生活在絕對安全的地方,不必面對嘲笑和痛苦。
拿出了幾件衣服,眼睛死死地盯著他們,她突然憤怒地將衣服扔在了地上,痛苦地撲倒在了床鋪中,低聲啜泣著。
「我要怎麼離開你?司徒燁,你這個壞蛋,為什麼一定要是心童的哥哥……」
水心童大聲地哭著,喊著,捶打著床單。
哭泣聲漸漸虛弱了,水心童迷濛地閉上了眼睛,突然一陣手機的鈴聲將她吵醒了,她伸出了手,不情願地在床單上摸著。
水心童終於摸到了,她拿起了手機,睜開了眼睛,看到了來電顯示,是意琳的執行總裁陳以笙,已經晚了,他有什麼事非要這個時候說嘛?
「你好,總裁。」
心童有氣無力地說,她不想掩飾自己的難過,那是事實。
「你好像心情不太好啊,其實我也沒有什麼大事,只是問問你的行程,我叫人去夜鶯島接你……」
「我自己會回去的,謝謝。」
心童機械地回應著,她不希望任何人來接她,她的樣子夠狼狽了。
「心童……你離婚的事兒……我感到很難過,也有些意外,想不到司徒燁是那樣薄情寡義的男人,當初真不該就那麼讓他將你帶走,巴黎之行,出了太多狀況,我希望你回來後,能重新開始,當然……你不必馬上上班,可以考慮去度假散心,這對於一個模特來說很重要,還有就是我,我……」
陳以笙說的話突然很雜亂,讓心童有點分析不出他的意思,當最後那幾個「我」吞吞吐吐的時候,水心童突然明白了。
不知道陳以笙是不是最合適的,至少心童希望盡快嫁出去,無論那個男人是誰?
「我希望能在一個月之內嫁出去,你有興趣嗎?假如你有興趣,不如我們結婚吧?」
水心童問的很直白,連自己也覺得吃驚,她竟然向陳以笙求婚了。
隨便嫁個男人,水心童開始行動了,她要讓司徒燁明白,不是他可以有別的女人,心童也可以有別的男人,而且還不賴。
「心童?」
陳以笙雖然有重新追求心童的意思,卻沒有想到會這麼快,還是心童親口提出,他有點受寵若驚了。
一直醞釀的艱難表白,就這樣被心童捅破了,不費吹灰之力成功了。
心童心潮起伏,難以控制激動的情緒,司徒燁希望她找個男人,好,她馬上就找,她已經離婚了,想要她的男人有很多,再婚並不難。
「你一定認為我瘋了,事實上,我是瘋了,如果你不同意,就當我沒有說!」
心童握緊了拳頭,不會吧,就這樣被拒絕了。
「等等,心童,我當然高興了,但是我希望你說出的話是認真的。」陳以笙似乎有些激動。
「是認真的。」
水心童的態度十分堅決。
「我很高興,我想……我明天就來夜鶯島接你,我早點出發,或許應該是現在,迫不及待想見到你了。」
「好,我等著你!」
水心童掛斷了電話,仍舊不斷地喘息著,她的人生已經完了,今後跟什麼人結婚都已經無所謂了,只要那是司徒燁覺得最合適的,她什麼都不在乎。
明天陳以笙就要來了,是不是她後天就能結婚了,這也太可怕了。
正惶惶不安的時候,廊裡響起了沉重的腳步聲,因為是木製的樓梯板,所以那聲音聽得更加真切,腳步聲沒有節奏,好像在踉蹌前行。
什麼人?夜鶯島裡,沒有人敢在這個時候靠近這裡的。
水心童放下了手機,悄悄地站了起來,鼓起了勇氣,她推開了房門……
一股濃重的酒氣撲面而來,水心童下意識地摀住了鼻子,躲避了一下,接著司徒燁高大的身軀擠進了房門,他的深邃的眼睛有些渙散,直勾勾地盯著水心童。
「心童……」
他搖晃了一下身體,突然摀住了嘴巴,胃裡的酒液差點都倒了出來。
「燁,你……」
水心童想問他為什麼突然來了這裡,當發現他醉醺醺的狀況之後,無奈地扶住了他,將他拖進了洗手間,防止他吐得到處都是。
「我像一個賊……」
司徒燁一把推開了心童,血紅的眼睛盯著水心童,喝醉了力氣還那麼大,心童差點被推倒在地上,她用力地扶住了房門,穩住了自己,惱火地看向了司徒燁。
「你說什麼?你差點將我推到了……」心童扶著門站好了,才敢鬆開了手。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司徒燁的腳蹣跚著從洗浴間裡走了出來,他的手裡仍舊有一個酒瓶子,每走一步,酒都灑在了地上,到處都是酒味兒,心童嫌惡地看著他,這個傢伙一定喝了許多,心童從來沒有看到他這麼失態狼狽過。
「你喝多了……我叫馬克帶你回去!」
心童想到床邊去拿手機,卻被司徒燁一把拉了回來。
「我哪裡也不去,我就留在這裡……」
他貪婪地看著心童,一把將心童抱在了懷裡,用一種極其墮落的語氣說:「我的心裡就像闖進一頭野獸,在撕咬著我,我無時不刻在想著你……你的唇,肌膚,你渾身都是迷人的溫香,我想你,想你……」
他用面頰蹭著心童的髮絲,聞著她的味道,聲音嘶啞痛苦。
「等你清醒了再來說這些話,現在馬上回去……」心童躲避著他。
「為什麼要清醒,糊塗一點不好嗎?讓我們今夜一起醉了……」
司徒燁將酒瓶子放在了心童的唇邊:「和我一起喝,心童……」
「不要這樣,燁,你要幹什麼,快點出去!」心童推開了酒瓶子,酒一下子都灑在了她的身上,順著手臂流淌了下去,這次連她也渾身酒氣了。
「你真是不小心啊,怎麼灑了……」
司徒燁將酒瓶子扔在了地上,抓去了心童的手臂,渴望的唇覆蓋在了白皙的手臂上,將流淌著的液體吸入了口中,酒香夾雜著她的體香,他已經無法控制自己貪戀的心。
「燁……」
水心童覺得手臂酥癢發麻,頓時心神慌亂,手足無措,她心裡無數的聲音提醒著自己,他醉了,他醉了……
可是局面似乎有點失控了,儘管心童推脫著,排斥著,他的吻仍舊沒有停止,漸漸地上移著……
「我想你……心童……」
司徒燁滿是酒氣的唇尋找著心童的唇瓣,他什麼都顧不得了,他不想心童離開夜鶯島,白天的對話讓他沒有辦法矜持下去了。
「我,我,我是你的妹妹,燁……」
心童試圖提醒這層關係,那是他們之間最致命的,並希望這句話能讓司徒燁停下來。
「滾他媽的妹妹,我今夜就想要你,就算你是……」
發狠的一句話之後,司徒燁一把將心童抱了起來,大步走向了大床,他喝醉了,這算是一個發瘋的理由嗎?
他怕過什麼?至今沒有,所以他仍舊不會畏懼,接受一切後果。
「不要,燁,不該再發生的……」
「沒有什麼不該的!」
司徒燁盯著嫵媚的水心童,猛力地拉掉了襯衫,解開了腰間皮帶,扔在了地上,他的眼睛之中都是張狂和凶悍:「我要看看,誰能阻止我……我就要和你上床!」
「不行!我是你妹妹。」
心童幾乎下意識地,揮手就是一個耳光,那個耳光響亮地打在了司徒燁的臉上,司徒燁只是冷笑一下,絲毫不為所動。
水心童看著自己的手,幾乎要哭出來了,不應該的,她怎麼捨得打他,可是司徒燁太不清醒了,她必須讓他明白這個事實。
「打夠了嗎?如果你喜歡,就再來!」
司徒燁根本不在乎那個耳光,也許酒醉只是個借口,有這個借口就足夠了,他不需要太多。
「燁,我承受不了,我不想當你的妹妹……」心童縮回了手,她怎麼可能再打下去,那是她最愛男人的面頰。
「妹妹?我不在乎!」他抓住了心童的衣襟,用力地一拉,扣子盡數散落,彈跳在了地上,發出了通通的聲音。
「司徒燁,你不要這樣,你還有別的女人,如果真的想要,她們可以滿足!」
水心童拚命地拉扯著衣服,思念歸思念,絕對不可以再繼續下去,小澤已經是個錯誤了,她不要讓錯誤繼續下去,那還不如殺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