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心綾的表情看起來那麼輕鬆,好像一個妻子笑語盈盈而來。
「親愛的,你太累了,睡得很香,我都不捨得叫你了。」
她用湯匙盛了一點粥送到了費振宇的唇邊,淡然愜意地說:「這是海參枸杞粥,大補,你消耗了太多體力,要多吃一點……」
「水心綾,快點放開我!這沒有什麼好玩的,我還有事,不能耽擱了……」
費振宇憤恨地瞪視著水心綾,用力地拉著手臂,那繩索絲毫未動,費振宇吃力地抬起頭,發現他的脖子上竟然有一條尼龍的繩索,如果他太用力,就會將他勒死。
費振宇感到了水心綾的恐怖,也想到了那些殘忍的鏡頭,但是他確信,心綾不會的,她只是嫉而已。
「幹什麼?你難道想不明白嗎?我不想你和我的妹妹結婚,今天晚上,一直到明天一整天,你都會和我留在這個別墅裡……」
「心綾……你想讓我錯過幸福的一刻?」
費振宇似乎明白了,為什麼水心綾主動來了別墅,主動勾引他,目的就是這個,綁住他,他真是太愚蠢了。
「你已經幸福過了,是在我們的婚禮上,所以不需要第二次。」
水心綾放下了碗,將面頰輕輕地貼在了費振宇胸膛上:「我的愛,有什麼不好,讓你一直試圖躲避我,非心童不要,你考慮過嗎?你對我多麼的不公,我也是一個女人,也有感情,你考慮過我的感受嗎?」
淚水灑在了費振宇胸膛上,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厭惡,水心綾這個女人心機太深,從設計心童到現在,她一直沒有停止過活動她的大腦。
「水心綾,你……你這種女人什麼男人敢要,你看看你現在做了什麼,你綁住了我,你真是個蛇蠍女人!」
費振宇憤怒地大喊著。
「我也沒有打算讓第二個男人要我……我這樣對你,也是因為太愛你了,你永遠也不明白水心綾的心。」
水心綾抬起了頭,傲慢地站了起來,看著費振宇:「現在的問題,婚禮你沒有辦法出席了,水心童也不可能嫁給你。」
「你以為這樣就可以了嗎?你爸爸欠我的錢無力償還,就算這次不行,還有下次,水心童休想擺脫這個婚姻,還有……」
費振宇笑著看向了水心綾,鄙夷地說:「你會因為自己的行為受到法律制裁,也許你想我的時候,我需要到監獄裡去看望你。」
「你以為我在乎嗎?也許你根本沒有那樣的機會!」
水心綾轉過身,憤怒地走出了臥室。
費振宇仰面喘息著,他仍舊無法從這種震驚中解脫出來,會有辦法的,一旦明天有人發現新郎沒有出現,一定會到這裡找他的。
水心綾的陰謀不會得逞的。
水心綾慢慢地走了樓梯,進入了客廳,環視了一下四周,碎步出了別墅的大廳,將甬道上停著的車子開進了車庫,她經過了草坪,到了傭人房。
那些傭人都認識她,她是這裡曾經的太太。
水心綾將工資都發給了他們,讓他們收拾東西馬上離開別墅,因為這裡將不會有人再繼續居住,他們的男主人再婚了。
傭人和管家都打發了,別墅顯得更加清冷了。
水心綾微笑著將別墅的大門鎖死了。
她光著腳丫兒返回了客廳,將客廳的大門也關上了,瞬間費家別墅在外人看來,是一座空空的無人別墅。
水心綾慢慢地走上了樓,到了費振宇臥室的門口,倚著房間,審視著大床上的費振宇。
「水心綾,你鬆開我的腳,我的雙腳已經麻木了,我發誓,我不會跑掉的。」費振宇懇求著。
「老實躺著,就不會覺得麻木了。」
水心綾也覺得累了,她走到了床邊,躺在了費振宇的身邊,蜷縮在他的手臂旁,輕聲地說。
「就讓我這樣躺在你的身邊,好嗎?」
「你到底怎樣才肯放開我!」費振宇無奈了。
「也許時間並不長……」
水心綾輕輕地閉上了眼睛,發出了均勻的呼吸聲。
黎明的來臨總是那麼快,朝陽飛出了天邊,灑下了第一波晨光。
水心童起身的時候,鮮花、婚紗、還有車都準備好了,她呆呆地站在樓上,清醒的知道,今天是她和費振宇的婚禮。
水太太因為昏迷不醒們,不能參加的女兒的婚禮,心綾也不知道哪裡去了,徹夜未歸,現在這個時候,已經沒有人顧及她了。
水先生顯得十分忙碌,一早就吩咐傭人做這做那,他好像很高興女兒能夠出嫁,也精心地打扮了自己,讓他看起來容光煥發。
他吩咐完了,上了樓,催促著水心童。
「那邊打電話過來,振宇直接去教堂了,不能來接你了,所以你要坐爸爸的車去教堂直接結婚。」
新郎不來接親,這不像費振宇的風格,不過不來更好,以免發生什麼不愉快。
「小澤呢?大家都走了,不能扔下孩子。」
水心童擔心自己的兒子,這樣去結婚,孩子就必須由傭人照看了,扔下孩子一個人在家,她實在不放心。
「振宇的意見是……讓小澤去教堂,這樣你們蜜月的時候,就可以帶著孩子了,振宇真是細心,你媽媽的狀況,也不適合小澤留在別墅裡。」水先生強調說。
水哲辛接到這個電話也覺得奇怪,費振宇什麼時候開始為心童著想了,看來這個女婿選得還是正確的。
水心童穿上了婚紗,坐著爸爸的車,懷著一顆忐忑不安的心來到了教堂,費家和水家的朋友都到場了,當然絕大多數是費家的商業朋友和合作夥伴,水家的只是遠房親戚而已。
「樹倒猢猻散,我真的完了……」
水哲辛看著寥寥無幾的朋友,感歎著。
水心童隨著伴娘進入了休息室,她不斷地回頭望著,很奇怪,從來到現在也沒有費振宇的影子,他似乎比上次婚禮還要疏於防範,怎麼會這樣。
早知道沒有人守著她,就讓司徒燁在這個時候出現,將她帶走,遠走高飛,也許是個不錯的機會,雖然那麼做,心童會有很大的遺憾和擔憂。
休息室裡,伴娘將花冠戴在了心童的頭上,心童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這花冠的樣式,似乎不是費振宇的那款。
「新娘子真漂亮,這個花冠最配你了。」
「哦……」
心童看著鏡子中的自己,說心裡話,什麼東西美不美完全憑心情,此時這麼糟糕的心情,就算美,她無心去看了。
花冠,首飾的款式似乎十分搭調,費振宇不會這麼好心,按照她的首飾風格打造了花冠吧,他可沒有那麼好心,因為這套首飾是司徒燁送的。
她雖然有無數的疑慮,還是無法不去擔心,司徒燁怎麼還不出現,等一下和爸爸走出去,踏上紅地毯,他們就沒有機會了。
慌亂地伸出了手,輕輕地撫摸著脖子上的項鏈,心童萬分思念著司徒燁。
「燁,快點來吧,我要崩潰了。」
她輕輕地扶住了桌子,聽見身後的房門響了,幾乎是條件反射地,她驚喜地站了起來,難道是司徒燁,當她轉過身,看到了進來的爸爸,不由得失望了。
「爸爸……」心童整個人都蔫了,又坐回了座位。
「費振宇不知道哪裡去了,時辰就要到了,也不來看看你,也找不到人。」
水哲辛自從來到現在也沒有看到費振宇的身影,好像費振宇的父母也在找他們的兒子,這種時候他能去哪裡?和心童結婚可是他夢寐以求的事啊。
慢慢的,時辰到了,爸爸接過了心童的手,不情願地走了出去。
水心童的心一直怦怦地跳著,唯一令她欣慰的是,她的兒子小澤站在媽咪的身後,一雙嬌嫩的小手托著她的裙子。
小澤打扮得很神氣,一身合體的燕尾服,黑色的小領結,俏皮地小臉揚了起來,好奇地看著媽咪。
「媽咪像個公主。」
「你的媽咪就是個公主。」
水哲辛回頭看著自己的小外孫,又高興地看向了心童說:「終於看到你出嫁了,心童,爸爸是真心希望你幸福,和費振宇好好過日子。」
「爸爸……」
心童無奈地看向了爸爸,在爸爸的眼裡,費振宇是心童唯一可靠的歸宿,可是他哪裡明白心童的心,不愛的婚姻怎麼會有幸福可言。
當心童的腳踏上紅地毯的一端時,她絕望地閉上了眼睛,心中有如擂鼓一般,司徒燁為什麼還沒有出現,為什麼,他答應過心童的,讓心童信任他,可是現在呢?根本沒有他的影子。
水心童相信了他,可他卻沒有任何措施,讓心童走上了最不願意走上的紅地毯。
周圍都是矚目的賓客,身邊是她的爸爸,她還能轉身離開嗎?那已經是不可能的了。
他騙了她嗎?不會的,水心童微微地喘息著,他會做到的,他一定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