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意琳,不是珍愛集團,看到我也很正常,這句話倒是該我說出來,你怎麼又出現在這裡了?難道是想看看我有沒有一瘸一拐地來到珍愛嗎?」
水心童將手臂從司徒燁的臂彎裡猛的抽了出來,步子邁開了一些,拉開了他們之間的距離。
「哦,我想你誤會了,我來這裡不是找你的,和意琳總裁談談法國之行的。」
「法國之行?」
水心童愣了一下,那不是她的行程嗎?和司徒燁有什麼關係?
「忘記告訴你了,這次法國時裝節,已經制定了珍愛香水,所以我也要去法國一趟,不過……和你沒有關係。」
司徒燁凝神地看向了心童,心童的眼睛有些紅血絲,很顯然,她病後沒有好好休息,什麼讓她失眠了,她的臉色欠佳,十分虛弱。
其實心童出院的那天,他就在醫院的附近,他看著她走出了醫院,上了水家的車,才放心離開。
司徒燁原本想說出更加刻薄的話,到了嘴邊,馬上收斂了,他陰沉下來目光,看著電梯顯示牌上跳動的數字。
他做不到無視,心童的憔悴讓他的心隱隱牽痛。
心童勉強地笑了一下,對於無情的男人,她還期待有什麼關係。
「我問過爸爸了,他過去沒有一個朋友姓司徒的,一切都是誤會,那個故事可能和水家沒有關係……」
「想不到你爸爸會這麼說……」
司徒燁皺起了眉頭,竟然連朋友都不敢認了,看來那段往事真是不堪回首。
水心童覺得有些尷尬,她真的很想說,除此之外,那天她在蘆葦蕩中說的話都是真的,但是話到了嘴邊,又怕遭到這個壞男人的恥笑,在這個男人的眼裡愛情就是玩笑。
司徒燁的目光看著水心童,這次車禍將他們的關係拉得更遠了。
「不知道你得到消息沒有,艾曼曼是新的代言人,你解脫了……」
他一邊說,一邊在觀察心童的表情,似乎想在這個女人的臉上看到一絲失望,但是失望的卻是他。
「謝謝……」
一句謝謝,有些言不由衷,水心童低下了頭,讓自己看起來十分淡然。
司徒燁輕咳了一下,目光無法從心童的臉上移開,他轉移了話題,說出了關切的話語。
「你好像沒有休息好……」
「可能是住院的時候太長了……」心童低語。
「那天……你想和我同歸於盡嗎?」司徒燁心裡絲絲隱痛爆發出來。
同歸於盡,水心童木然地看向了司徒燁,是的,假如那個故事是真的,假如那個故事和水家有關,在無力阻止的情況下,她想和這個男人同歸於盡,毫不猶豫。
無論任何時候,她一定會陪著他,生或者死!
「如果能保護心童的家人,心童什麼都願意做……」
「我也希望有家人可以保護,可惜……我一個也沒有!」
陰鬱的語氣,冷冷的眸子,電梯的門開了,司徒燁大步地走了出去,水心童愣愣地看著他的背影,電梯間又合上了。
「等等!」
真是該死的傢伙,她也在這層下……竟然不提醒她。
再次按開了電梯,司徒燁早已經不見了。
他剛才的那句話真的好落寞,一個家人也沒有……小澤,心童想到了自己的兒子,假如司徒燁知道了這個事實,他還會這麼想嗎?
她該告訴他嗎?
水心童有些茫然了,她害怕陷入那種複雜的關係中,更害怕掉進輕浮男的玩偶陷阱,愛是一回事,做又是另一回事。
恍惚之中,她進入了模特工作間。
凱倫早已經等待著了,要去法國的事情還不少,公關策劃、化裝造型、攝像攝影,挑選衣服,首飾,等等,至少要花費一天的時間。
水心童在攝影師,化妝師,形體師,還有經濟人的團團包圍下,幾乎暈倒了。
她面色蒼白,胃口痙攣一樣的劇痛,出車禍,身體虛弱,出院後,她徹夜失眠,再加上這樣的折騰,她真的吃不消了。
「水小姐,外賣送披薩餅來了,你要不要吃一口?」凱倫端著一個盒子走了過來。
「不要!」
心童搖了搖手。
「吃點吧,還要忙一會兒呢,不能出去餐廳了。」
凱倫將一塊披薩餅遞給了心童,披薩餅的氣味兒瞬間鑽入了心童的鼻子,她覺得一陣噁心,差點吐了出來。
水心童摀住了嘴巴,臉色更加蒼白了,她扶住了桌子,痛苦地揮著手,示意凱倫趕緊拿開。
凱倫不知道心童是怎麼了,趕緊將披薩餅收了起來,上前關切地拍著她的脊背。
「芝士的,你以前最喜歡吃的,我特意叫人送的。」
「我不想吃,那味道……」
心童皺著眉頭,虛弱加上噁心,讓她渾身虛脫了一般,她推開了經濟人凱倫的手,搖著頭。
「我想休息一下,我受不了了……」
「那去休息室吧,你的臉色很難看。」
凱倫想送心童到休息室,心童搖了搖手,今天的工作太繁忙了,不能耽誤凱倫的時間了。
水心童一個人向工作間外走去,剛走出工作間的玻璃門,就看見司徒燁迎面走來。
他並不是一個人,身邊還跟著模特艾曼曼,艾曼曼幾乎貼在了他的身上,撒嬌地搖著臀部,無限諂媚的用紅唇挑逗著司徒燁。
今天艾曼曼的衣服也很搶眼,低矮的領口,超短的裙子,只要輕輕一拉,就可以將她脫光了,這種模特,用陳以笙總裁的話說,不用潛規則也能弄上床。
艾曼曼翹著紅唇,用嬌滴滴的聲音說。
「司徒先生,想不到珍愛的代言人換成了我,我簡直太榮幸了……其實……我早就想司徒先生合作了。」
「是嗎……」
司徒燁冷漠地回答著,他並不願意這樣做,但是和水心童繼續合作下去,他無法控制自己的行為,一次次的佔有,已經讓他變得太貪婪了,幾乎忘記了自己來到這裡的目的。
當然他更不願意接受心童的肉體買賣交易。
欠了什麼情,就要還什麼債,天經地義。
「其實我很喜歡司徒先生的做事風格,當然……也包括司徒先生的為人……」
艾曼曼用手指劃著司徒燁的西裝領口,恨不得將手伸進他的衣服。
這是她的機會,靠上一個有錢男人一年,比她當十年模特還划算。
看到這樣的情景,水心童有些尷尬,想退回去,已經來不及了,她的高跟鞋早已邁了出來,退回去會讓司徒燁嘲笑的,她說過的,她不怕他。
司徒燁和艾曼曼已經看到了水心童。
艾曼曼一個轉身,依偎在了司徒燁的懷中,故意勾住了司徒燁的脖子,向水心童示威,好像在說,看,超級模特也有被玩夠的時候,現在這個男人是她的了。
「哦,水心童啊……想不到你也在!」
水心童低下了頭,心裡已經恨極了,這個無恥的壞男人,竟然這樣公然和艾曼曼調。情,就算不在乎心童的感受,也應該顧及他自己的臉。
他哪裡像個總裁,簡直就是……
在意的心此時都是痛恨,她恨自己為何要對這個輕佻的男人動情,根本就是對自己感情的不負責任。
心童的拳頭緊緊地握著,喉間哽咽,似乎有什麼堵住了她的心,她扶住了牆壁,剛邁出一步,眼前一黑,差點倒下去。
挺住,一定不能在司徒燁的面前變現出自己的脆弱。
「你沒事吧?」
司徒燁覺得心童的臉色比在電梯裡看到的還要蒼白,
「嬌美柔弱,水心童真是病弱西施啊……」
艾曼曼雙臂環著司徒燁的腰,生怕這個男人被心童搶走了。
水心童堅持著經過了司徒燁的身邊,還是忍不住低聲地譏諷著。
「你表現得像個嫖。客……」
「水心童……」司徒燁的臉變了顏色。
「與其在這裡調。情,不如趕緊去開房間……」
水心童鄙夷地眼神之中都是輕蔑的笑意,這種表情無疑激怒了司徒燁,他一把抓住了心童的手臂,將她猛拉了過來,凶銳的眼睛死死地鎖住了她的面頰。
「我一點也不欣賞你這種蔑視的方式,水心童……」
「我可沒有想讓你喜歡……」
心童張合了一下眼睛,猛力一甩,試圖將這個男人甩出去,可是一陣眩暈,讓她的身體猶如棉絮一般軟了下去。
激動的情緒讓她無法再堅強下去,她呼吸困難,眼睛多看到的景象,完全黑了下來,那張冷酷的面容也在視線中消失殆盡。
「心童!」
司徒燁的手臂用力托起,水心童的身體倒在了他的臂彎之中,她的臉猶如一張白紙,煞白無色,人軟得像風中的棉絮,毫無力氣。
「真,真的暈了?不會是裝的吧……」
艾曼曼瞥著嘴巴,怪聲怪氣地說,病弱西施,水心童還真是楚楚可憐,早知道自己剛才搶先暈倒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