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夕陽落下的時候,水心童已經累得要眩暈了,繩子的粗糙磨破了她的手指和手掌,剛剛結疤的傷口又裂開了,手指肚紅腫著,鑽心的痛讓拉住最後一根纜繩的時候已經無法將手指彎曲。
「我來吧!」
馬克實在看不過去了,他將繩子搶了過來,用力地拉上來,拴在了碼頭上。
碼頭不遠處的海灘上,司徒燁應著夕陽看著水心童,斜照的餘輝在他的面頰上鍍了一層金色,他的表情中竟然浮現了十分複雜的東西。
水心童累了,她倚在碼頭的柱子上,頹然地坐在了地上,蘇裡西一直在她的周圍轉悠著,每次將貨物放下,都會鄙夷地看她一眼。
「她是先生的夫人,我就是先生的情婦,看看她,除了一副奶酪的樣子外,和我們有什麼不同?」
蘇裡西不客氣地嘲笑著。
水心童懶得理蘇裡西,他們不當她是夫人更好,她從來沒有奢望過要和那個男人扯上什麼關係。
拖著好像要斷了的雙腿,心童一步步地向木屋走去,晚餐很豐盛,她也吃的很多,好像將這輩子的飯菜都在今天填進了肚子。
馬克將餐具都拿走之後,心童才坐在了床邊,她渾身是汗水,卻不敢去洗澡,她的雙手已經沒有一處是完好的了,看著血紅的雙手,磨出的血泡,水心童無助的哭泣了起來,腦海中浮現的都是以前的被呵護的情景。
「心童,你的手怎麼了,破皮了。」費振宇拉著她的手,用力吹著,那時她才十二歲。
「心童,我背著你,前面有雜草,容易扎到你的腳。」
費振宇俯身背起了她,小心地走著,那時她已經十四歲了。
淚水滴在了手心裡,刺疼將她從回憶里拉了過來,她皺著眉頭,雙手痛得不斷地顫抖著,就在這時,突然身前出現一個黑影,還不等她反應過來,手就被大力地拽住了。
「養尊處優的小姐,我說過,你除了享樂,什麼都做不好。」
陰冷嘲弄的聲音,司徒燁那雙深邃的眸子直射在她的面頰上,心童的猶如被皮鞭抽了一下一樣。
「你,你怎麼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