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浩天心頭一顫,不禁皺了皺眉,關切地問道:「燕兒,你沒事吧?」
聽到冷浩天的聲音,燕兒明顯身體一顫,眼睛逐漸由血紅變成了原來的黑色,頭髮也是一樣,殺氣收斂,她搖了搖頭,道:「我沒事,法力都已經恢復了。」
冷浩天正色道:「燕兒,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怎麼會突然之間……」
燕兒露出一副迷茫的樣子:「我不知道,記得當時看到哥哥那樣燕兒很著急,之後就什麼都不記得了,哥哥發生什麼事了?」
這樣也行??看著已經恢復到原來一樣天真的燕兒,冷浩天搖頭苦笑;「沒什麼,我們繼續趕路吧。」
「哥哥,我們要到哪裡去呢?」
「嗯……還沒有想好,我們先在這神州大地上逛上一番吧,前面就是汴梁,我們去那裡看看。 」冷浩天原本是打算回家的,但是見到變身後的燕兒他打消了這個念頭,在沒搞明白燕兒的真實身份的時候冷浩天對她不得不小心對待。看燕兒的樣子似乎真的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變成那樣。如果她真的要騙自己也完全沒必要在自己面前展示,這樣做實在太不明智了,可是這一切到底是為什麼呢?冷浩天用力的撓撓頭怎麼也想不出來。
「萬歲,哥哥我們走著過去好不好?我想看看沿途的風景。燕兒好久沒有這樣的看過了。」
「嗯,聽燕兒的。」
雖然是用走的,他們的速度也比一般人要快上許多。三天之後,終於走出了這片大森林,來到了通往趙宋國的大道上。
燕兒似乎已經忘記了自己先前的變身,又像個快樂的小女孩兒似的,始終在冷浩天身邊蹦蹦跳跳,看到什麼都顯得很興奮。她的好心情也感染了冷浩天,三天的野外行走,兩人之間更加親密了。他們在一起就像一對親密無間的兄妹。這幾天,冷浩天對燕兒翔的無微不至,在他悉心照料下,燕兒身上的邪氣完全隱沒,已經真正的恢復到了原本的樣子。她對冷浩天出奇地依賴,一刻也不願意離開他身邊。
「燕兒,咱們休息一會兒吧。」冷浩天拉著燕兒的小手停了下來,他們行走的這條大道寬約十米,道路兩旁長滿了參天大樹,頭頂的陽光透過大樹的枝葉,在地面上撒下一片參差婆娑樹影,雖然沒有靈氣,但新鮮的空氣還是給人帶來很舒服的感覺。
燕兒道:「好啊!走了半天路,人家都有點累了。冷浩天配合的將燕兒抱起來走到一旁的大樹下坐好。燕兒就那麼枕著冷浩天的肩膀,燕兒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似乎對這個剛認識不久的哥哥很是依賴的樣子,只要在他的身邊燕兒都會感覺到很快樂。燕兒道:「哥哥,你是不是也累了,我們就多休息一會兒吧。」
冷浩天揉了揉自己的肚子,笑道:「幾天沒吃飯,我都要餓死了。」
「吃飯?」燕兒感覺到這個詞彙距離自己是那麼地遙遠。自從進入辟榖期以後,她的修為早已經可以吸取天地間靈氣來滿足身體的需要。她已經不知道吃飯是什麼滋味了。突然聽到這個詞,她心中升起一絲異樣,對於吃飯這兩個字,竟然也有了渴望。
感受到燕兒的茫然,冷浩天摟緊她,道:「吃飯可是人生最幸福的一件事。作為一個普通人,一輩子不過百年匆匆走過,只有吃,是從生一直伴隨到死的。普通人活著,不就是為了吃飽穿暖麼?對於美味的食物,我可是沒有什麼抵抗力的。」
燕兒微笑道:「那好啊!等找到村落或者城鎮,哥哥你一定要先帶我去吃一些。自從我出生到現在,自己有記憶的,就是在家族曾經吃過一些對法力有益處的植物。凡人的飲食,我還從來沒有品嚐過呢。素齋是什麼東西?」
冷浩天張大了嘴,道:「你不是吧。那你可太冤了。這回,路上我一定要讓你飽嘗美食。素齋的意思,就是沒有肉食和葷腥的飯菜。」
經過半天的趕路,他們終於看到了此行的第一座城市,這是一座樸實的小城,城牆只有七八米高,並沒有護城河,城門處四名懶散的官兵靠著門樓懨懨欲睡,過往的行人並不多,大多是衣著相互的平民。為了實現請燕兒吃些好東西的諾言,冷浩天拉著她快速地走進了小城。大街兩旁多為民房,只是偶爾才能看到一兩間經營雜貨的店舖。
「看上去這應該是一個比較貧瘠的小城啊!不知道這裡的酒店飯菜做得如何。」冷浩天有些無奈地說道。
燕兒微笑道:「只要和哥哥在一起,吃什麼燕兒都願意。」
「哇!燕兒的嘴巴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甜了?吃蜂蜜了?」說話間,冷浩天遙望到前方不遠處一間規模不大的酒店。有些興奮地道:「反正這裡也不會有什麼大餐館了,咱們先到那裡隨便吃點吧。」
兩人來到酒店,一名店小二頓時迎了出來,「兩位客官裡面請吧。我們這裡有上好的高粱酒和各種家常小菜,物美價廉,包您滿意。」
冷浩天微微一笑,道:「希望真像你說的這麼好。」在店小二的引領下,他們走進了這間小酒館。這裡雖然外表平凡,但裡面倒收拾得很乾淨。此時正是午飯時間,店舖中已經坐了七成客人。推杯換盞之間顯得有些喧嘩。在小二的帶領下,冷浩天和燕兒坐了臨窗的一桌。
「您要吃點什麼?」店小二謙卑地問道。冷浩天道:「只要是好吃的你儘管上,虧待不了你的。」
小二去忙活菜了,冷浩天突然想到一個問題,臉上的表情不由得尷尬起來,燕兒關切地問道:「哥哥,你怎麼了?」
冷浩天苦笑道:「我突然想起,身上根本沒有世俗所用的質子。」
燕兒吃驚的道:「你呀哎呀,那怎麼辦啊?要不我們趕緊走吧,被別人抓住就不好了。」
冷浩天毅然道:「那怎麼行,我第一次請你吃飯如果就失敗的話太說不過去了。先吃了再說,吃完後我再想辦法,大不了吃頓霸王餐。」
「可是這樣真的好嗎?」燕兒小聲的道,天真的樣子讓冷浩天難以與之前的那個她聯想。
一個聲音道:「聽說蒼莽山前兩天出事了?在那裡竟然出現了魔頭,要是我在的話就好了,真想見見魔頭是什麼樣子。」
另一個聲音說道:「就你?你可拉倒吧,要是你去的話還沒見到魔頭沒準就被人家吞噬了,我聽說不知為什麼這次去蒼莽山除魔六大世家除了雪家和花家以外都沒有出動。」
「我也聽說了,其他幾大世家不到場還情有可原,可是作為皇族的風家沒有出現就有些說不過去了吧。」
「誰知道呢?我感覺這次的魔頭出現並非一件平常的事情,我還聽說在這次魔頭現身的頭一時刻莽原那邊也出現了情況,大批不明所以的生物襲擊了無雙城。」
「看來康和大陸又要出現災難了,妖宗和魔宗養精蓄銳了這麼久真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子。」
聽到這裡,冷浩天不禁皺起了眉頭,妖魔二宗難道還沒有放棄對康和大陸的入侵嗎?冷浩天曾聽爺爺說過千年前曾經發生過一次正邪大戰,那個時候是妖魔二宗最為強盛的時候,他們擁有很多的散妖和散魔,魔尊級別的高手也很多,正道被殺的節節敗退,康和大陸險些被魔道搶佔,不過幸好在關鍵時刻亞仙界派出幾位長老,消滅了大部分的散妖和散魔才給了正道反擊的機會,也是那一戰確定了亞仙界作為修真界長老院的身份,正道六大宗派人員損失都很嚴重,但風家相對來說要輕上一些,所以也就成為了正道第一大宗,執掌康和大陸。自己剛回到修真界的時候就出現在無雙城,此時聽到無雙城有難,心中不由得猶豫起來。畢竟,對他來說,找到征天的物品和回家才是當務之急。可他實在有些捨不下秦漢。
「哥哥,你怎麼了?吃飯吧。這些菜看上去味道不錯哦。」原來,在冷浩天傾聽那一桌的談話時,他們的飯菜已經端了上來。
冷浩天點了點頭,心有所思地吃了起來,很久沒吃過這些普通的食物了,幾口飯菜下去,頓時讓他食旨大動,和燕兒展開了風捲殘雲般的攻擊。
「好飽哦,哥哥,這些飯菜都叫什麼名字啊!咱們記下來,以後到別的地方也吃,好麼?」燕兒滿足地靠在椅背上說道。
冷浩天苦笑地看著狼籍的杯盤,道:你還能分辨得出每盤都是什麼東西麼?何況,我對菜餚的名字也沒什麼研究。」
「哥哥……」
「怎麼了?」冷浩天看著扭捏的燕兒問道。
「是不是應該付錢了……我們……」
冷浩天嘿嘿一笑從懷裡掏出一個小布袋在手裡掂了掂,道:「誰說我身上沒錢。你看,這是什麼。剛剛我是騙你的。」
「啊!哥哥你好壞啊!」
「嘿嘿,不過燕兒的表情真的好可愛哦。」
吃過飯天色已晚冷浩天和燕兒找了一家旅館住了下來。
冷浩天本來打算修煉到明天早晨的,但一陣強大震波把冷浩天從冥想中驚醒過來。能夠震動自己防禦結界,這股波動的力量相當的強大,而且冷浩天可以感覺得到,震波的源頭距離這裡非常的遠,而相距這麼遠還有這麼強的力量,如果是修真者的拚鬥的話,那拚鬥雙方的實力肯定相當的驚人。
這時,受到不住傳來的震波的影響,整個結界的劇烈抖動著。顫動的幅度和頻率實在太大,就連冷浩天也感到一陣頭暈腦漲。這種震動對於普通人來說是沒有任何影響的,但是對像冷浩天這種級別的高手,絕對是一件頭疼的事,用地球的話來解釋就是所謂的共鳴。這也就是為什麼越是修為高深的人就越容易發生爭鬥的原因。
及忙穩住心神,冷浩天急忙在結界中注入先天之氣。隨著冷浩天能量的加入,整個結界閃爍一層螢光,把不斷傳來的震波全部擋住。不再受到震波的影響,空間暫時穩定了下來。
雖然不會對他造成什麼傷害,但那種感覺絕對不舒服,穩住結界之後,冷浩天立刻輕輕鬆了一口氣。
不過跟著他立刻感到好奇起來,究竟是什麼人在爭鬥?從到現在也仍然不斷傳過來的震動波來看,雙方爭鬥明顯沒有結束。思索了一會後,冷浩天決定繞路過去看看,是什麼人在爭鬥。
主意一定,冷浩天走出房間,隔壁的燕兒還在修煉,冷浩天並沒有打擾他,身體化作一道流光飛了出去。
很快,冷浩天就靠近了震波的源頭。如他所料,有兩個人正在那裡架御著仙器、法寶爭鬥。
同時注意到冷浩天的靠近,那兩個人也有些意外,不約而同的住了手。他們沒想到在這裡居然會出現冷浩天這樣的高手。一般的高手比試是很少有人回去看的,那已經形成了一個潛規則,但是冷浩天這個剛出道的雛卻並不知道這件事情。
冷浩天卻並不太清楚這兩個仙人在想什麼,等到靠近到一定距離後,銀光一閃,現出身形來。然後再向那兩個人的方位移動了過去。在離二人大約十里外就停了下來,不過這個距離對他們來說,和相距十來米也沒什麼差別。
冷浩天先打量了一下這兩個人。
左邊一個外表看著大約二十幾歲的年紀,他眉毛極長,在眼角上方陡地翹起,像兩把小劍,斜斜向上。整個面容給人感覺十分清秀,不過又細又長的雙眼在開闔之際雲芒閃動,立刻讓整個人憑添不少威嚴。他身穿一件奇特的深藍色長袍,上面隱然之間有著無數星光閃爍,右邊沒有袖子,從肩部露出整條健壯的手臂,小臂上套著一個亮銀色的護臂。
右邊一個仙人有著一張岩石般的面容,長長的四方臉如刀削斧劈般有稜有角,他的眉毛極粗極濃,眼睛微微鼓起。全身籠罩在一件烏黑色的長袍之中,一條銀色的鏈子扣在腰上,雙臂負於背後,身上透發出一股傲然與冷淡之意。他身體四周有一股藏青色光影不住的流動,使得他整個人看上去忽隱忽現。而光影流動之間,他整個人似乎都增大了一圈,更顯的威猛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