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羽瀅忐忑不安地坐在那裡,很不幸,她位置正好和楚漠面對面。
隨著那些大BOSS們坐下,晚宴才正式開始。
那些能叫得上名字的女子都各自呈送了自己的禮物,邵青荷將那幅刺繡送上的時候眾人都一陣驚艷,直誇獎九王爺有這般一個心靈手巧的姑娘。
對於邵青荷,她還是有些瞭解的,聽說她是邵丞相的二女兒,邵丞相想拉籠楚漠,但是又礙於他不是太子,所以將大女兒嫁給了太子,二女兒當成貨物一樣送給了楚漠。
之所以說是送,是因為這邵青荷是自己貼上去的,沒有名份,楚漠也不打算給她名份。
也不知道老皇帝是怎麼知道她是楚漠的救命恩人的,反正她一出場,那太后就陰陽怪氣地說:「你便是救了漠兒的那位姑娘吧!」
漠兒?司徒羽瀅嘴角抽了抽,可是這個時候她不能掉鏈子啊,趕緊說了一大堆的奉承的話,聽得那太后和老皇帝眉眼挑了挑。
「想不到竟是一個可人兒,丫頭,今日你打算送上什麼禮物?」太后倒是仁慈得二八五萬,司徒羽瀅忙讓煙兒拿木匣子,誰知那丫頭跟她大眼瞪小眼,我倒,什麼情況,東西呢?
煙兒那丫苦著臉搖頭,擺了擺手意思說那木匣子不翼而飛了。
我暈倒!
司徒羽瀅鬱悶了一下,還沒來得及說話呢,那邵青荷便道:「莫不是妹妹的東西不見了!」
這叫什麼,這叫此地無銀三百兩,肯定是她偷去的,可是她不是傻子,這一堆人裡除了楚漠之外她似乎也沒有別的認識的人,她能跑過去掐著邵青荷的脖子說把老娘的東西交出來麼?
她估計被雷劈了也不會傻成這樣!
「妹妹,戲弄皇上,這可是欺君大罪啊,你總不會傻到開這樣的玩笑吧!」邵青荷恨不能將所有的罪名都栽到她的頭上。
餘下的人都冷眼望過來,眼神裡都帶著興災樂禍,
司徒羽瀅嘴角抽了抽,奶奶的,我出事了你們樂個屁啊,好像看到我掉坑裡了你們能多長几斤肉一般。
想到這裡,司徒羽瀅火一下子上來了,心道你們算哪根蔥啊,我司徒羽瀅是那種會吃虧的人麼?雖然她平時是怕惹事,可你們也別登鼻子上臉啊,我縮了縮鼻子你們就當我是烏龜了?
司徒羽瀅朝楚漠望了一眼,楚漠微擰著眉搖頭,示意她忍耐。
她掃了一眼老皇帝,老皇帝明顯也有些不樂了,眉頭擰得比繩子還緊。
剛才還一直誇獎她的老太后微笑著說:「小丫頭忘記帶禮物來了?這可是欺君大罪呢!」
全場一下子靜了下來,一時間,場上的人都噤口不作聲,彷彿就等著看她的笑話一般。司徒羽瀅眉頭一皺,心想這個說她欺君那個說她欺君,那她難不成還真不活了,想完,緩緩地轉過身,笑瞇瞇地對老皇帝說:「皇上誤會了,民女能浴皇上的光輝,又怎麼豈欺騙皇上,民女想獻給皇上一段舞,這舞與宮中的歌舞不甚相同,是民女家鄉的舞蹈,只求能博皇上開懷一笑!」
老皇帝略帶驚訝地看了她一眼。
她現在的模樣,只能用兩個字來形容,平凡。
不是說她姿色平平,而是她的打扮,她的氣質都不是出眾的人,今日是皇帝壽宴,各宮各妃都打扮得妖嬈美麗,她此時的打扮在裡面並不出彩,所以老皇帝之前並沒有太在意她。
但是此時,他卻不經意間將目光凝落在她的臉上。
楚漠目光微微望過來,不過也只是一閃而過,隨即轉過身和身邊的那些皇子們談笑風聲。
「宮中歌舞成千上萬,哀家倒想看看,這小丫頭到底舞出什麼樣的舞!」話音剛出口,便聽到有司徒羽瀅緩緩走向楚漠:「王爺,你可會擊缶?」
楚漠一愣,瞇眼望著她,點了點頭。
司徒羽瀅輕輕地在案幾上拍了幾下,那聲音很普通,頻率輕快,擊起來聲音是極不錯了。
四周都靜了下來,似乎才她的表演很有興趣。
司徒羽瀅緩緩地往後縮了縮,她今天的打扮很適合跳拉丁,雖然說起不到拉丁的妖嬈效果,但是比起之前那些煩冗的衣裳已經很不錯了。
席間有人已經笑起來,似乎就等著她出醜。
司徒羽瀅裝作沒事人的樣子,朝楚漠點了點頭。
楚漠順著之前的頻率拍了起來,他的手勁得當,靠,這廝不是穿過來的麼?怎麼他拍得那麼好,頻率跟她要的效果一模一樣。
之前在酒吧裡,幾乎每隔一周便會有舞會,她之前跟著學了一些,步伐雖然不是極熟,但是糊弄糊弄面前這些二百五還是足夠的。
她和楚漠第一次合作,但是效果是出奇的好,四周突然靜了下來,有人直直地盯著她的臉,有人看呆了,頭歪著嘴巴瞪得大大。
司徒羽瀅還特意掃了一眼老皇帝的表情,他雖然不如別的人那般表情怪異,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他看出神啦!
還沒等她說話,台上的老皇帝瞇了瞇眼,靜靜地看著她:「這支舞確實不同於宮庭中的歌舞,不知道姑娘家鄉何在?」
啊!司徒羽瀅一愣,她傻了麼說自己的家鄉,想完趕緊跪下身來,「民女的家鄉是荊都,這支舞是民女向一位民間藝人所學!」
老皇帝看了她一眼,沒有再繼續問話。
四周都安靜了下來,有人一臉凝重,有人尚還癡迷其中沒有醒悟過來,只有楚漠那廝還一臉笑意地看著她,靠,他就一點兒都不擔心她麼。
「賞!」老皇帝說完,司徒羽瀅的心鬆了一口氣。
這一回入宮,她總算體會什麼叫做一入侯門深入海,她這哪是入的海啊,明明就是入的水晶宮。你看這些人,精明得跟妖精似的。
老皇帝一說賞,那些人便開始誇讚她,說她舞藝精妙。
哎,這人拍馬也拍得忒明顯了,司徒羽瀅朝楚漠那邊掃了掃,他並沒有看自己,反是另一個人正目光灼灼地盯著自己的臉。咦,他是誰?
不過,那男人看她也看得太張揚了,司徒羽瀅咬了咬牙,惡狠狠地向他瞪回去。
那男人一怔,有些錯愕地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