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蠻公主撞冷王 第3卷 第一五零章  傲慢霸道
    時間輾轉,很快,一個月過去了,前線的戰事越發激烈。馮程千在一次戰事中為了保護風娘中了敵人一支毒箭,身負重傷。月尹的軍隊狼狽收軍。風娘一路上護著馮程千,經過萬般努力才回到了月尹的營帳內。

    幾名隨軍的軍醫在營帳裡給馮程千取出了手臂上的毒箭,可是,看著那塊已被劇毒侵蝕的肉,有些犯難了:「元帥這毒中的不深,只要割開這肉,讓毒血流出來就可。可是,軍中的麻藥已經用完了。只怕……」

    風娘在一旁擔心地看著,一聽這話,焦急地問道:「怎麼會這麼快就用完了?」

    另一名軍醫開口了:「這幾次戰役中,我軍傷亡慘重。受傷的將士很多,再多的麻藥也不夠用啊。」

    風娘又問道:「還有沒有什麼辦法?」

    「辦法倒是有。」頭一個軍醫開口了:「這一帶不遠處山上的環境倒適合生長一種草藥,可以代替麻藥之用。只是,那草藥不多見,不一定能找到,而且,那裡還屬於敵軍的範圍,很危險……」

    說著,那軍醫搖了搖頭。

    「那草藥長什麼樣?我去找!」風娘想都沒想就說道。

    「風姑娘,那裡很危險,你確定要去?」那老軍醫不確信地問道。

    風娘鄭重地點了點頭,說道:「你放心,我一定能夠在短時間內把草藥帶來。快告訴我,那草藥長什麼樣?」

    「不准去!」就在這個時候,一直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馮程千開口了,因為劇烈疼痛,他已經滿頭是汗,勉強地張開眼睛,對風娘說道:「你過來。」

    風娘聽了這話,走了過去,安撫他道:「你是為我受了傷,我一定要救好你。我的身手你是見過的,不要擔心。」

    馮程千伸出手,緊緊地把風娘的手抓在手裡,一雙忍著劇痛的眼睛堅定地看著風娘,一點不改平日裡的霸道,說道:「不准去!我說了不准去!」

    「可是,你的傷……」風娘試圖想抽出自己的手,卻沒想到馮程千受了傷,力道居然還那麼大,無論她怎麼用力,也抽不出自己的手,她無奈地說道:「我不想欠你人情。」

    「這回由不得你。」馮程千斬釘截鐵地說道:「我寧願你欠我人情。」

    「也不要我為你以身犯險是嗎?」風娘接過了馮程千口中的話,她看了馮程千一眼,便不再理會他的反對,回頭問了那幾位軍醫:「麻煩把草藥的樣子畫給我看,等下我就去找。」

    「不准畫!」馮程千大聲地命令他們不要聽風娘的。

    帳裡的幾名軍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該如何做。

    「你不要這麼霸道……」風娘蹙起了眉頭,想對馮程千發火,可是,看著他那副蒼白的臉,又心有不忍,口吻輕了些:「你這次就依了我吧?這樣下去對你身體沒好處。」

    馮程千卻不理她,而是緊緊地拽著她的手不讓她走。而後,轉身看了眼那些個軍醫,問道:「你們剛才說,只要把肉割開把毒血放出來就好了是吧?」

    「是啊……」幾名軍醫連連點頭。

    馮程千閉上眼睛,沉默了片刻,然後,睜開了眼睛,開口:「那還等什麼。準備好工具,早點給我治傷吧。」

    「可是元帥,麻藥……」一個軍醫代表眾軍醫開口了。

    「沒有就沒有!」馮程千粗魯地打斷了他的話,說道:「我馮程千堂堂男兒,征戰沙場這麼多年,何曾怕過什麼?不過是一些疼痛,哪裡忍不住?」

    「馮程千!」風娘真的生氣了:「你為什麼這樣固執?!明明可以避免的疼痛,為什麼要這樣?!」

    馮程千卻是一點不讓步的樣子:「我就是疼死痛死,也不會讓自己心愛的女人隻身入險境。那也太不是個男人了!」

    乍聽到馮程千說這話,風娘整個都呆了。心裡的感動無以復加。

    看著馮程千那張蒼白沒有血色的臉,雖然沒有往日裡精神,可是那張英俊的面容還是有著堅毅沉穩的神采,為了自己,忍著痛死抓著自己的手不放,為了自己,決定生生挨割肉的痛。相處了這麼長時間,對馮程千的感情早就有了一些改變,如今,看著這樣為自己的男子,風娘的心再也無法冰冷了。

    馮程千看了眼風娘,笑了:「呵呵,你不是說我這個人傲慢無禮嗎?我現在像你證明,我是不只傲慢無禮,而且還很獨斷專行。留下來,陪我一起療傷。」

    他哪裡是個獨斷專行的人?在行軍中,他總是認真地聽取和分析將士們提出的意見,採納大家好的意見,從來不會自己剛愎自用,獨斷專行。他哪裡是個傲慢無禮的人?他對自己的戰友們總是那樣的公正平等,從來不覺得自己高人一等。

    恐怕,這個男人的傲慢無禮,獨斷專行只是針對自己吧?風娘看著這樣的馮程千,心裡有種很心安的感覺,彷彿,好像有他在,一切都好的樣子。

    「是怕我偷偷走掉嗎?」風娘看著笑著問馮程千。

    馮程千勉強地笑了下:「你說呢?」

    沉默了很久,看著馮程千緊拽著自己的手。風娘最終在馮程千的床頭坐下,對那幾位坐著等吩咐的軍醫說道:「幾位軍醫,麻煩你們開始吧。」

    「這……」幾位軍醫有些遲疑。

    馮程千笑了:「快開始吧,再不開始。只怕我真要沒命了。」說完,他看向了風娘,笑著說道:「陪我說說話吧。這麼長時間,一直忙著應敵,我們都沒有好好聊聊。」

    風娘溫柔地笑了:「好啊。說什麼都可以。」

    就在他們談話的工夫裡,幾名軍醫已經在燭火上燒了刀,給刀消了毒,便生生地在馮程千手臂上的傷口處那塊肉割開一個口子,開始了他們的治療。在這個過程中,馮程千隻把全部的注意力集中在了風娘的身上,他專注地看著風娘的一顰一笑,微笑而寵溺地和風娘談笑風生,沒有皺過一次眉頭,沒有喊過一次疼。

    或許,對於馮程千來說,風娘是他最好的麻藥,可以忘記一切疼痛和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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