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地給白紫穎抹著藥,尚風遠突然開口問了一句:「證實了他的身份沒有?」
「什麼?」白紫穎有些錯愕:「你說誰?」
尚風遠抬眸看了她一眼,淡淡地說道:「丫頭,你瞞得了別人瞞不了我。前陣子不是試探他了嗎?結果如何?」
白紫穎看著尚風遠,只見他表情淡淡的,卻一雙眼睛好像洞察了所有,細想他說的話,便明白了他是指自己試探袁子浩的事情,驚得張大了眼睛。
「你怎麼知道我去試探他?!」白紫穎脫口問出。
相對於她的驚訝,尚風遠的表情仍舊是平靜的,他給白紫穎的一隻手塗好了藥粉,便取了塊紗布要給她包上,口中說道:「我從開始就有些懷疑他。」
「你一開始就懷疑他可能是皇子?」白紫穎更驚訝了,這也太懸了吧?!
尚風遠抬眸看了她一眼,平靜地說道:「沒那麼厲害。只是覺得他太熱情,而且,太有膽量,各方面的人脈能力也有些神秘,所以懷疑他是敵是友。」
一開始就有這樣的警覺,不愧是冷王。白紫穎想著,又問道:「那你怎麼知道我懷疑他可能是皇子的?又怎麼知道我會去試探他?」
尚風遠慢條斯理地給紗布繫好,然後說道:「他對你好得過分。那只有兩個可能,一是他對你有意,還有一個就是他把你當自己妹妹看待。我聽說,他對牡丹有意。」
「所以你就懷疑他是把我當妹妹看?」白紫穎問道:「這也太玄乎了吧,就憑這個你就懷疑他是皇子?」
「他不是說了嗎?有一個失散多年的妹妹。」尚風遠把白紫穎的另一隻手拉了過來,拿起瓶子給她抹藥粉:「這點總讓我生疑。」
「看來,你在月尹的名號不是白得的。」白紫穎看著尚風遠,喃喃,又問:「可你怎麼知道我懷疑他的身份?」
尚風遠卻沒有理會這話,只是說:「你沒有表面上看到的那麼迷糊遲鈍。好了,別那麼多為什麼,就告訴我你得出的結果就好。」
白紫穎見他這樣,撇過了頭:「幹嘛要告訴你?」
尚風遠笑了:「又使小孩子脾氣。」
「我樂意,你管不著!」白紫穎現出刁蠻本性,一副我愛怎樣就怎樣的表情。
只從她的表情,尚風遠就能猜出大概答案了。他笑了,說道:「既然證實了袁子浩就是你皇兄,你怎麼還不和他相認呢?」
一聽尚風遠這話,白紫穎也不顧自己的手還沒包紮好,就站了起來,摀住了他的嘴,蹙眉說道:「喂,剛說你厲害,怎麼就這樣啊?你擺明了就是唯恐天下不亂,講這麼大聲幹什麼?還有,我什麼時候說過他是我皇兄啦!」
「如今看來,是確信無疑了。」尚風遠抓下了她的手,淡淡開口。
白紫穎生氣地坐回了自己的椅子上,瞪了他一眼:「真討厭。你那麼聰明要做什麼?」
看著她氣惱的樣子,尚風遠只笑不答。給她把另一隻手也包紮好了。
這個時候,黑答和玉兒兩個人走了進來。只見黑答對尚風遠說道:「王爺,她走了。要去抓回來嗎?」
尚風遠將瓶子的口堵上,雲淡風輕地說道:「不必,就讓她去吧。」
白紫穎聽他們這對話,心中奇怪,問道:「你們在說什麼?她(他)是誰?男的女的?走哪去了?」
玉兒看了眼白紫穎,回答:「是牡丹。她剛才就在門口。」
「什麼?」白紫穎驚呆了:「那她不是什麼都知道了?」
「知道什麼?」玉兒不解:「你們剛才講了什麼重要的內容嗎?」
白紫穎看了眼玉兒,又看了眼尚風遠,遲疑了一下,才說道:「袁子浩就是我皇兄。」
「什麼?」這回是玉兒驚呆了:「公主你上次不是說他不是嗎?」
「我騙了你。」白紫穎沉下了眸光,對玉兒說道。
聽到白紫穎的回答,玉兒先是錯愕,但很快就恢復了平靜的表情,她笑了:「呵呵,公主一向做得很好,正如你昨晚所說。」
「只是這次做得不好了。」白紫穎嘻嘻一笑,說道:「玉兒,你可算知道了。」
玉兒點頭:「起先有所懷疑,但看公主你的表現,所以又將懷疑壓下了。如今,可算知道了。」
白紫穎很快就想到了牡丹,她看向尚風遠,問道:「你剛才是故意說出來的嗎?就是要讓她聽到?」
尚風遠只是沉默地喝著茶,不說話。
黑答看了眼尚風遠,對白紫穎說道:「公主有所不知,這幾天,牡丹姑娘跟一些人有來往。」
「跟一些人有來往?」白紫穎一愣,細細想了想,驚呼:「怎麼可能?她不可能背叛我們的。」
「會不會背叛,試探過了才知道。」尚風遠的眸光深沉,冷淡的聲音說道。
白紫穎看著尚風遠,見他面色冷漠,不禁吃驚了,牡丹那樣喜歡他,他不是不知道,可是,面對如此喜歡自己的女子,他居然還能懷疑,而且還是如此冷漠地懷疑,好可怕。
似乎注意到了白紫穎的注視,也察覺到了她的反應,尚風遠抬眸看向她,伸手將她拉到自己身前,溫和地笑了:「丫頭,你可以懷疑任何人,但不能懷疑我,你可以畏懼任何人,但不能畏懼我。」
「為什麼?」白紫穎蹙起了眉頭。
尚風遠卻是眸光溫柔地對她說道:「因為,我將會是你的堅實的後盾。」
聽到尚風遠這話,白紫穎只覺得自己腳下都虛飄了。整個人恍恍惚惚的,沒了反應。
尚風遠站了起來,只說道:「好好地休息,把傷趕快養好。過幾天,我們就啟程回月城。」
「王爺,牡丹,你打算怎麼處理?」玉兒問著白紫穎,聰明如她,自然心中有了牡丹接下來會如何做的答案。
尚風遠卻是淡淡一笑:「她可以留。但是,要在啟程之前解決好她的態度問題。我們不可能帶著一個隨時可能出賣我們的人一起上路。」
一聽這話,玉兒呆了。冷王的話,是對牡丹的評價,也是說給自己的提醒。她垂下了眼瞼,沒了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