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軒笑道:「這個啊,你只有看著我和七弟把酒言歡的份了!」看到杜洛洛小臉拉得長長的,獨孤軒更 是發出一聲爽朗的笑聲道:「不過我會讓廚房給你熬你最喜歡的燕窩銀耳連子羹喝。」
杜洛洛仰天長嘯一聲,「好吧,好吧,至從我清醒了以後,你就天天沒良心的逼我吃這些東西,我要控訴,說你虐待婦女。」
獨孤軒和獨孤瀟被她可愛的模樣逗得哈哈大笑起來。
「花歌,過一會準備得差不多了,到時會有丫環來請你家主子過去用膳,你給她穿衣服的時候記得小心一些,不要碰到她的傷口。」
花歌眼中 閃爍著一種前所未有的燦爛光芒,臉上一片緋紅,恭敬的行了一禮:「是!六皇子!」
杜洛洛將她那些細微的表情變化盡收眼底,嘴角的笑 意更濃了。
待他們二人走後,杜洛洛悄聲問:「花歌,你是不是喜歡六皇子?」
心事被人看穿,花歌臉上火辣辣的燙,杜洛洛不知道古人和現代人的差別,現代人把喜歡和愛常常掛在嘴邊,早就已經習慣了,而古代的人就是喜歡也會深深的掩埋在心底不易外露,她這樣赤果果的問,花歌不難為情才怪呢!
「哪有,哪有,我怎麼可能會喜歡上六皇子呢?」花歌違心的道,當花歌被那些差役強行粗魯的押到一個 不知名的昏暗刑房時,看到那些人個個猙獰的笑臉,花歌當時的心情害怕到了極點,緊接著,那些人就如餓狼撲食一般拚命撕扯著她的衣物,她能做的只有撕心裂肺的呼救和死命護住自己的衣物。
可是,她終究是一個弱女子,哪裡能敵得過那些男人的蠻力,很快,身上的衣物便被撕扯得只剩下肚兜和底褲。
聽著那些男人發出惡魔般的yin笑聲,她絕望的閉上眼睛。
就是那在一瞬間,她聽到了男人痛苦的哀嚎聲!
緊接著,冰冷的身 上一暖,一件藏青色的長袍披在了自己身上,一雙深邃不見底的黑眸對她露出一抹笑意,「別怕,有我在,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
杜洛洛看著花歌出神的樣子,知道她一定在想像著什麼,裝作深惡痛絕的樣子道:「是啊,像六皇子那種沒心沒肺,陰險狡詐,沒愛心,沒良心,沒品沒德,狼心狗肺的傢伙,又風流白癡的要命,怎麼可能會有人喜歡那種人呢?…………」
「其實,六皇子也沒有主子講得那麼一無是處吧!」花歌在一旁小聲道
「哈哈!還說你沒有喜歡他,你明明就很喜歡對不對?」杜洛洛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意識到上當受騙後,花歌嬌嗔的推了一把杜洛洛,「主子就愛拿人家尋開心。」
看著花歌滿臉嬌羞的羞澀模樣,杜洛洛這才發現,原來,花歌也有如此美麗的一面,果然,心懷愛戀的人是最漂亮的。
利香為了她,已經慘死,花歌是她身邊唯一一個真心待她的人,就像她的親妹妹一般,她一定不會讓花歌再受到任何傷害,她一定要讓花歌過得幸福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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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整個鳳夜王朝國都城都沸騰了,出現了一幕前所未有的離奇事情,人們都自發組織的來到了順天府衙門前圍觀,整個順天府衙門被來看熱鬧的民眾圍得水洩不通,人聲鼎沸!
順天府官吏李大人看了看身邊的師爺,又哆嗦著用手使勁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腳下踉蹌幾步走到案桌前,看向坐在底下的人!
李大人不禁哀怨起自己命苦起來,這獨孤宇可是鳳夜王朝有名的冷面寒王,他縱使有通天的本領也不敢去審問一個王爺啊!
偏偏將這位王爺告上堂的還是他的王妃,而他,還偏偏聽話的來了!
他這是倒了幾輩子的霉,居然遇上這幾百年難得一遇的事情了。
杜洛洛和獨孤宇各自坐在兩邊,彼此對望的眼神中,滿是寒意。
早上,收到劉坤洋的通告,說杜洛洛將他告上了順天府,本來他是不想來的,王妃將王爺告上官府,自從鳳夜王朝開國以來,也是聞所未聞的事情,他又豈能開這個先例。
但杜洛洛的脾氣他是瞭解的,以她那個打破沙鍋問到底的性子,今日他若是不來陪她走這一遭,恐怕,杜洛洛會把整個事情鬧得滿城皆知。
到時候打草驚蛇,他想要打探到幕後黑手,恐怕就沒有那麼容易了!
而且,他也有對不起杜洛洛的地方,讓她去那種陰森恐怖的地方,居然沒有想到會有人在那兒使壞,想到利香臨死前的怪狀,他的心不禁猛的一緊,手握得緊緊的。
望著眼前那張劍駑拔張的小臉,他不禁慶幸,幸虧,出事的不是她。
其實,那日晚上去救杜洛洛,他僅僅是比獨孤軒晚去了一步而己,當他趕到的時候,獨孤軒剛好把昏迷中的杜洛洛從刑台上解救下來,身邊跪了一地渾身打哆嗦的差役。
當他看到利香渾身一絲不掛,兩隻眼睛瞪得大大的,渾身是血的慘烈模樣,他恨不得立刻殺了那些人。
但劉坤陽擋在他前面,將事情的利害關係講了一遍,他只好留下那些證據,暫時饒他們一命。
「堂下何人?要狀告何人?」李大人狀著膽子敲了一下驚堂木。
杜洛洛狠狠的瞪了一眼坐在她對面的獨孤宇,冷冷的道:「大人……」
話還未說完,只聽到『撲通』一聲!
李大人從椅子上嚇得跌到了桌子底下,引得眾人一陣大笑!
自覺顏面丟失的李大人,在師爺攙扶下鑽了出來,拚命的咳嗽了幾聲以掩飾自己的過失。
「笑什麼笑?再笑本老爺賞你們幾板子!」又望向杜洛洛,內心痛苦,表面維持一臉笑意,裝傻充愣的道:「請問醇王妃有什麼事情?」
杜洛洛款款起身向李大人微微行了一禮,朗聲道:「大人,今天我不是以王妃的身份,而是以一個民女的身份前來狀告醇王爺獨孤宇誣告我殺人,將我關進大牢,並將我的婢女利香殘害而死,居民女所知,劉富貴之死已經真相大白,的確不是民女所為,而醇王爺卻為了盡快結案,買通牢頭王二,對我和婢女進行人身毒刑逼我招供,請大人還民女和已亡的婢女利香一個公道。」
李大人擦了一把汗賠著笑臉看向獨孤 宇,「請問醇王爺有什麼要反駁的?」
獨孤宇冷冷的道:「既然醇王妃說是本王買通了牢頭,口口聲聲說是本王對她進行嚴刑拷打,那就傳證人吧!」他也想知道,那個王二為什麼 一直口口聲聲說是他指使的,他明明就沒有見過王二這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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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府內!
獨孤燁滿臉煩燥的在大廳裡走來走去,而慕容芸則一派清閒的坐在一旁讓婢女修剪指甲,捏腿捶背,閉著眼睛一副享受的模樣。
見到她一副處事不驚的模樣,獨孤燁有些生氣的道:「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情享受這些?」他冷冷的對侍候慕容芸的婢女道:「出去,出去,都給本宮出去。」
待一群侍候在屋子裡的人全都出去後,慕容芸才慵懶的伸了一個懶腰,「時值初秋,正是休養生息的好時節,太子怎麼如此動怒?」她的唇角有一抹得意的笑。
「火燒眉頭了,本宮哪裡還有心思去享受這些虛無的東西,這件事情一旦被查出個水落石出,父皇一定會對本宮嚴懲不殆,到時候,你我性命就算可保,現在擁有的一切也必定不會再有。」說到這裡,他有些氣憤的道:「你只告訴本宮只是會把杜洛洛送進大牢裡,然後設計四皇弟,讓四皇弟身敗名裂,可你並沒有說買通牢頭去對杜洛洛她們施以嚴刑,你到底是什麼居心?」
慕容芸看著獨孤燁冷笑一聲,看著他的眼眸輕聲道:「怎麼?太子殿下心疼了?」
被她說中,獨孤燁有些氣憤的掩飾道:「胡鬧,本宮和你說話,你和本宮扯到哪裡去了?」
「太子殿下放心,凡是威脅到你繼承皇位的人,我都會替你擺平的,王二,那個傢伙根本就不會是咱們的威脅,我敢肯定,王二那人此刻一定渾身千瘡百孔,血肉模糊了。」
「哼,順天府裡全都是四皇弟,六皇弟的守衛,連一隻蒼蠅也飛不進去,你又怎麼能進去?」獨孤燁有些不肯相信的道
慕容芸冷哼了一聲,「對於一個愛財的人,太子殿下您說用什麼方法讓他死最容易呢?」
獨孤燁猶豫了一下,「銀子?金子?」
「沒錯,我給了那王二一筆不少的銀子。」她頓了一下沒有繼續說,獨孤燁緊張的望著慕容芸,「不過,那筆銀子都是在毒藥裡用大火整整熬了六個時辰,毒性既沒有直接服食的效果大,也可以殺人於無形。」
望著慕容芸那冷魅無情的笑臉,獨孤燁只覺得後背發涼,他從來不知道,躺在他枕邊那麼久的女人,居然是一個心計如此之深的女人,他的腦海裡突然浮現一抹杜洛洛笑顏如花的單純笑臉,和杜洛洛相比,他眼前的女人就如一個蛇蠍一般,一碰就會中毒,令人懼怕。
他保持冷靜的道:「你確定那王二現在已經不會再有說 話的可能了嗎?」
慕容芸妖嬈一笑,「放心吧,太子殿下,我說過了,我絕不會讓任何一個影響你皇位的人存活,只要是他威脅到你,他們就都該死。」
獨孤燁看著眼前這個可怕的慕容芸,嘴唇動了動,終究沒有再說什麼,轉身離去。
慕容芸望著他離去的背影喃喃的道:「我知道你覺得我可怕,可是,當你登上皇位那一天,你會發現,我對你的好,已經超出了生命,燁,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因為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