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妃難馴 第11卷 113 王爺,你認錯人了
    遼國,萬花樓。

    賓客滿座,嬌笑聲此起彼,收拾得美艷的姑娘們依偎在客人身旁斟酒調笑。靡靡樂聲攝人心魂。

    一般青樓結構大多一樣,室內是兩層結構。一樓大廳寬敞,設又一個舞台供姑娘們展示才藝,而二樓樓梯扶欄邊總是站著一些相互依偎著的男男女女,轉角處是一塊空地,除了節日盛大的活動,一般沒有人在上面表演。兩根支撐房梁的高大柱子貫穿整間大廳,也是最為顯眼。

    司儀在二樓檯子上高聲說到:

    「請新進姑娘鳳于飛上台獻舞!」

    「于飛,去吧,我在後台幫你看著。」朱蘭在我身後鼓勵著。

    緊接著,奏樂響起,在旁人聽來再怪異不過了。因為這奏樂奏的是二十一世紀的神曲《最炫民族風》,就因為回憶哼唱這首歌之後樂師們把我當寶一樣看,甚至比我練柱子舞還賣命的練習演奏這首歌。樂師古達還特地稱我了一聲師傅,得意得我嘴都合不攏。

    古達說,這首曲子太有新意了,一定能在今日博得滿堂彩。可是我暗自低笑,搭上我這不倫不類的鋼管舞,怎麼想就覺得怎麼彆扭。

    顯然,奏樂才起,堂下的眾人掌聲雷動,古達與身後一干樂師奏得更加歡快。彷彿被這節奏帶動,我走出後台,來到最扎眼的二樓舞台。周圍已經拴滿綵帶,搭配我著一身火紅的舞衣,更加艷麗。這身舞衣,準確的來說是現代比較保守些的泳衣,下身百褶超短裙,上身荷葉袖,露臍。

    我才出場,眾人驚呼,驚訝我這一身和曲子一樣怪異的裝扮。反正後日便可離開遼國,今天就豁出去了。我深吸一口氣,擺出姿勢隨著奏樂起舞。

    立於空中的房樑柱子顯然成了我的舞伴,腿朝後勾住柱子,我揮舞一把同樣火紅的扇子在空中劃出優美的弧線,整個身子纏繞在柱子上半掛於空中。小產恢復後的身子顯然弱了些,才幾個動作我就覺得有些吃力了。

    媚眼掃視了一圈一樓大廳的人,我滿意的笑了笑,還好。關鍵是二樓雅座的那些達官貴人,若是連他們也滿意了,那我對吉秋就有交代了。

    勾著柱子我緩緩旋轉身子,手上不斷變換著姿勢。向雅間一一打量過去,裡面的人無一不是已經走出了雅間,站於門口癡癡的看著我這些嫵媚的舞姿。

    在所有熾熱的視線中,我感覺到了一股寒意,手上動作不由頓了頓,我朝那股冷意看去。赫然看到兩張熟悉的面孔,耶律珣和展昭!

    展昭一身勁裝將身材勾勒得完美均稱,緊皺眉頭很不解的看著舞池中的我。而耶律珣,目露寒光,一頭銀髮高束於腦後,映襯著他那張絕美的容顏,白了,真的白了。我鼻子一酸,差點忘了這兩人正一瞬不瞬的盯著我看。

    腳下舞步踩錯,我失了神。怎麼會讓他們給碰見了?原來皇上公子派來遼國的人是展昭,難怪牡丹會為了避讓耽擱了兩日,原來是怕展昭見到牡丹生疑。

    耶律珣那能殺死人的眼神令我膽顫,他認出我來了吧?哪怕我今日還特地化了很濃艷的妝,在茫茫人群中他也能第一眼認出我,正如我第一眼便能看到他一樣。

    「啊!」我驚呼,見狀,所有的人也跟著驚呼起來,大廳所有人都騷亂成一團。

    腳下踩空,我失足掉下去,直直朝一樓大廳落去。二樓雅座處同時飛下兩個身影,我咬牙,不如讓我真的栽下去一死百了。因為,我不想再遇到他們。

    疾風翻飛我的裙擺,全身毛孔驟然收縮。眼見我只差幾寸就落地,一襲黑影忽然出現在我身下墊住了我,我跌入一個熟悉的懷抱。

    「本王說過,下次你要是再這樣吸引男人,本王就將看你的男人的雙眼挖下!」

    耶律珣緊緊箍住我,說得咬牙切齒,一旁騷動的人群見到耶律珣都下意識的退開了幾步,默契的留出一塊空地給我們。

    我面不改色,柔聲回道:「王爺何曾對奴家這般說過?奴家才來遼國沒幾日,難道王爺見過奴家?」

    一旁展昭眉頭皺得更深,他忍不住說:「你是木暖之嗎?」

    我看了展昭一眼,只有耶律珣能那麼肯定的認定我就是木暖之,甚至連展昭都沒有第一眼就認出我來,帶了分遲疑。

    我似恍然大悟般嬌笑道:

    「看來王爺你們是將奴家認成她人去了。奴家叫鳳于飛,不是你們所說的木暖之。」

    我試圖掙脫耶律珣的懷抱,可是他絲毫鬆手的意思都沒有。他定定的看著我,逼迫我對上他不容反抗的眸子。

    「木暖之,你還想再騙本王一次嗎?」耶律珣冷聲道,他的白髮將他的臉色映得更加冷上一分。

    「王爺,王爺,是不是鳳于飛哪裡惹王爺不高興了?吉秋來向王爺賠個不是,望王爺海涵啊。」

    吉秋見事態不對,忙上前來打圓場。

    「王爺是認錯人了。」我對吉秋說,吉秋狠狠的瞪了我一眼。

    「不承認是嗎?」耶律珣冷笑一聲。

    耶律珣沒有理會一旁一副討好面孔的吉秋,側頭朝身後吩咐到:「來人!將這裡所有男人的雙眼都給本王挖下來!」

    他才說完,從人群中走出十幾名中年男人均是便衣的安逸王軍。周圍人倒吸一口冷氣,幾名不成氣候的潦倒男人已經朝耶律珣跪地求饒。萬花樓所有姑娘都是嚇得花顏失色。

    我咬牙,又想重演室韋部落那個慘劇嗎?我不敢回想那日室韋族人血流成河哀鴻遍野的場面,多少次午夜夢迴我都能聽到哈日巴日他們淒厲的叫喚,呼喊著讓我償命。這罪孽我已經背負得太深重,如今又要多背負一份嗎?

    耶律珣笑看著我,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他料定我會心軟,會求饒,會承認自己就是木暖之。

    可是木暖之已經死了,我不再是從前那個木暖之了。今日既然在萬花樓跳得出這個舞,就已經證明不會是之前那個隨遇而安甚至心慈手軟的木暖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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