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妃難馴 第8卷 085 查到兇手
    看來耶律珣對我一直都有戒備,居然來得這麼快。

    我將手背在身後故作虛心,低聲說到:「臣妾只是有些喜歡的花底要交予老闆娘幫臣妾做匹緞子,為何引來這麼多人?」

    耶律珣眸子一冷,看了看他身側的一個矮個子的丫鬟:「你來說說你剛才看到了什麼。」

    那丫鬟站上前,一臉激動:「奴婢在外面聽到王妃與這人在說什麼皇宮、皇上,這人婦人還叫王妃樓主,奴婢還看到她塞了信件給王妃,還說到記錄的什麼冊子。」

    雖然她說得不太明確,但「冊子」一詞明顯激起了耶律珣的興趣。

    「拿出來本王看看!你那花底是什麼好看的樣式。」耶律珣命令到。

    我扭捏,咬緊嘴唇,眼裡含淚:「王爺不信臣妾?」

    「本王只信事實。」耶律珣淡淡說。

    我還是不打算拿出來,站在原地不動。只見人群中的其其格朝剛才站出來那丫鬟使了個眼色,那丫鬟壯起膽子朝我走來,而耶律珣默許了。

    我也不掙扎,任那丫鬟氣勢囂張的一把奪過我手中的信和冊子。

    耶律珣接過,首先打開牡丹給我的那本記錄小如宮中近況的冊子,他皺眉,接著又看了看那封信,嘴角勾起嘲弄的笑容。他將冊子連同信甩給其其格。

    「你來唸唸。」他叫其其格。

    其其格媚眼半瞇,紅唇勾起,像是胸有成竹的拿起冊子念到:「明道二年,五月初九,劉小如因打翻茶盤被尚美人罰跪一夜。五月二十,皇上從尚美人處將其要到景福殿做事,六月初一……」

    其其格念著念著聲音就細若如蚊起來,臉色越來越難看。

    我抿嘴看了一眼牡丹,偷笑,卻被耶律珣看在眼裡,他眼裡似乎也閃過一抹笑意。

    我歎了口氣,作委屈狀,說:「臣妾有個義妹在大宋宮中做事,臣妾遠嫁遼國擔心她被人欺負了,便托人在宮中幫忙打聽一下她過得好不好,正巧這位老闆娘要來遼國,臣妾的義妹就請她捎封信來寬慰我的掛念之情。誰料,就驚動了王爺。」

    耶律珣點了點頭,看向其其格,似笑非笑。此時其其格已經臉色慘白,驚慌的看向不知是怒是悅的耶律珣。

    我趁熱打鐵,又說:「今日這事雖就是個誤會,但讓臣妾惶恐,臣妾起居之所隨便就有人在外窺視,臣妾雖無見不得人的隱私,但好歹也是這王府的女主子,這些下人隨隨便便就敢偷窺臣妾,不把臣妾當個主子看,若改日換做男人來寢殿外監視臣妾,這讓臣妾情何以堪?請王爺為臣妾作主啊。」

    剛才那氣焰囂張的丫鬟「撲通」跌跪在地上,顫抖的看向我,又看向耶律珣。

    「王爺饒命,王妃饒命啊……」磕頭聲盛是響亮。

    耶律珣冷眼一憋在忙磕頭的丫鬟,問到:「誰身邊的丫鬟?」

    那丫鬟一愣,歪頭看向人群中低著腦袋的其其格。我冷笑,我就料定是她跟我過不去,幸而今日牡丹送來的是小如的信件,而我還沒有將那本要交給皇上的冊子取出。將計就計反將了她一軍。

    「妾身知錯,妾身沒有管教好身邊下人,王爺息怒啊。」那其其格見逃避不掉,忙走出來跪在耶律珣的面前,全然沒了剛才的得意神情,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惶恐。

    牡丹笑了笑看向我,面上是讚賞之色。

    「念你不知情,罰你閉門思過兩日。至於那丫鬟,拖出去亂棍打死吧。」耶律珣說到。

    我皺了皺眉,怎麼又要死人?我只不過是想懲戒一下其其格,反倒她只是閉門思過兩日,而把罪責全讓那丫鬟扛了?

    「王爺,算了。下人也只是聽主子的話,身不由己,臣妾在這裡替她求個情,王爺就從輕發落吧。」

    我意指罪魁禍首是其其格,可是我知道,耶律珣沒打算懲罰其其格,閉門思過只是給我個交代而已,我也並沒這麼心狠,只是想警告下其其格不要再與我作對罷了。看她現在這個樣子,估計也嚇得不輕,已經達到我的目的了,我沒必要窮追不捨。

    耶律珣擺擺手,說:「罷了,王妃既然都這麼說了,那就打這丫鬟二十板子,其其格還得閉門思過兩日。」

    「謝王爺!謝王妃!」那丫鬟忙不迭的磕頭謝恩,高興撿回一條命。其其格不語,看著我說不出是恨是怨,更確切的說,是不甘。

    眾人散去,屋內只剩牡丹和我,還有耶律珣。

    「本王記得你就是上次在萬花樓安排女人給本王的老鴇。」耶律珣說,抿嘴想笑,我頓時窘迫。

    「王爺記性真好。」牡丹一旁誇讚到。

    耶律珣冷笑一聲,又看向我,說:「其其格是法天太后的人,本王不能輕易動她。以後這些爭鬧還多得是,本王相信你不會吃虧,要是沒這能耐生存下去,也不配做本王的正妃。」

    我點點頭,自認倒霉。

    緊接著,就有下人來通報,宮裡來人說,法天太后要召見我。耶律珣深深的看了我一眼,讓牡丹離去,看著牡丹離開,我暗自叫苦,看來那本冊子還得拖延些時候才能送到皇上手中了。

    「法天太后召見你是遲早的事,前些日子就有人來召了,你腳還沒好,本王就推拒了。如今你身子好了,就必須得去見她了。」耶律珣說。

    「嗯,那我收拾好就進宮。」我點頭。

    「法天太后狠辣,這次召見一是因著你是大宋的和親公主,二是因著本王與大宋越來越近的關係,她有心試探,你自己需小心謹慎,不要說錯話,讓她有任何機會發難本王。」耶律珣正色道。

    我笑了笑,假意問他:「你怎麼就確定臣妾會幫你呢?萬一臣妾倒戈了怎麼辦?」

    他看定我,歎了口氣,壓住我的肩膀說到:「因為,她是害死本王母后的主謀。母妃臨死前將你們兩人的畫像交給本王讓本王尋你,本王相信你與她感情深厚,不會與害死她的兇手同盟的。」

    我猛然抬頭,問:「你查到兇手了?」

    耶律珣點點頭。

    「前幾日才確定的。是她派人放風給早就對本王起壞心的耶律谷,告訴他本王獨自一人在帳幕裡,趁本王與耶律谷打鬥之時讓人殺了耶律谷,通知景王府的人來了現場見到耶律谷死在本王帳幕裡,當時本王手裡還握著一把短匕。大家理所當然的認為是本王殺了耶律谷。」

    「她為什麼要這樣做?」我不解。

    耶律珣冷笑一聲,說:「她要除了本王,不料母妃替我頂罪,之後父王與先皇一直在護著我,她沒機會下手。」

    「臣妾聽孛只吉說,他母后很討厭莉莉,把宮裡莉莉的所有畫像都燒了。」

    「她當然恨母后,因為若母后不嫁給父王,法天太后也當不了皇后。」耶律珣道。

    其實我很有衝動直接問耶律珣是否是遼聖宗和蕭不歸的孩子,可是我怕這麼一問,我就露餡了。

    「莉莉這個仇,一定得報!」我咬牙切齒,若莉莉沒死,或許我們現在就可以見面,可以一起分享來到這個時空遇到的人和事,更可以一起肆無忌憚的開心,玩鬧,不顧及任何旁人。

    「木暖之,為何你與母妃認識偏偏又才十九歲?」耶律珣問,打量著我。

    「王爺,臣妾無法向你解釋。」我搖了搖頭,我無法告訴他,他的母妃與我情同姐妹,與我都不是這個時空的人,他身體流淌的血液,一半是北宋年間,一半是二十一世紀。

    「本王曾經問過母妃從何而來,母妃也告訴本王她無法解釋。也罷,本王不逼你,你們從何而來已經沒有意義,本王在乎的是你會一直陪在本王身邊。」

    耶律珣不知道,他也是個怕孤單的人。我心疼的看著他。

    「王爺,臣妾斗膽說一句。」我正了臉色,可是還是忍不住笑了。

    見我這奇怪的表情,耶律珣好奇的點了頭。

    「王爺是不是有戀母情結?」說完,我忍不住捧腹大笑起來。

    耶律珣惱羞成怒,我的頭就挨了他一個爆栗。

    半響,他出聲:「本王愛你,與母妃的事無關。」

    我愣住,他居然說他愛我!他親口說的愛,份量有多重?重得我喘不過氣來。

    「王爺,宮裡的人應該等久了,臣妾該收拾入宮了。」

    我背過身假意到梳妝台邊去翻首飾,而耶律珣似乎也有些窘迫的點了點頭開門離去。

    我一直相信,我會負他。看著銅鏡裡笑不起來的容顏,我伸手將銅鏡反扣。其實,我不敢面對的,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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