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出口的傷痛都已平復,絕口不提的才觸及心底,他們也沒有問及。
皇上再道:「流伶是蘇蘇唯一的女兒,朕,也當她女兒,只要她覺得幸福,朕會隨她的意願」
聶雲笙心生一絲希望,鳳御沛堅決冷冽地道:「兒臣的意願,便是她的意願!」他不可能放冷情走,他們有孩子,而且,他對她……還有情義。
聶雲笙沉語:「情兒,不會回到你身邊!」
鳳御沛眉頭一擰,眸光鋒利如刀,似要把聶雲笙狠狠地一刀一刀削去。
聶雲笙再說:「四王爺的一道死令,情兒決不回來!」
死令?
皇上怒問:「沛兒,怎麼回事?」鳳御沛垂眸不語,皇上怒氣一拍,把書桌上的東西都拍翻,兩眸沉怒,太子也睜睜地看著他。
鳳御沛心生愧意,那時怒氣奪了理智,把他們之間的一切機會都厄殺。後來,冷情懷孕,她的冷漠疏遠,讓他恐懼之意由然而生,擔心她會離開,而事實也證明……她怨恨他,對他切底失望。
皇上威嚴低深追問:「說,究竟是為何事?」
鳳御沛仍是不語,不想再提那些傷害。
皇上大怒,咆哮:「來人,把四王爺押下去,重重刑罰!」太子眉頭一擰,卻沉默不語,聶雲笙一臉平淡,沒幫他說情,這是鳳御沛應受的,他對情兒的傷害,遠遠比不上這些刑罰。
午時
鳳御沛被刑事兵扶出來,在宮外等候的趙峰震驚不已,慌忙上前把他扶著,驚問:「王爺?」
鳳御沛兩眸仍是冷冽,薄唇緊抿,臉色發青,卻堅毅不已。
趙峰疑惑,皇上一向痛愛王爺,皇上一向宅心人厚,不會輕易重罰,而且,他家主子身體強硬,一般的傷,都會面不改容,而此刻……以他家主子的發青的臉色來看,敢肯定,一定是軍罰嚴刑。
鳳御沛強硬的身體有些震抖,他可挨了一百下軍杖,要不是他內功深厚,早就暈過了去!
噗!
一口血鮮突然撲出,趙峰驚慌,把他扛起,迅速飛躍回府。
世外桃園
那位大娘仍是一身白色素衣,面容淡然,與冷情坐在飯桌上等候青兒,翠兒,冬梅的飯菜。
冷情:「打擾大娘了,我們可要住上一段時間!」
大娘搖頭,「你們愛住多久,便住多久,我一個人深山住著,寂寞了,你們來陪伴,我也該高興!」
冷情笑語:「怎麼一個人在這裡這麼久,也不到城裡尋點居所」
大娘搖頭:「當年因為誤中毒,差點送命,幸好師兄營救及時,才免去一死,但是體內的毒素不能一時根除,而這裡,與世隔絕,又有除毒之藥,所以,一住就住了二十年之載!」
冷情點頭,:「大娘的毒至今仍未去除?」
大娘點頭,道:「再過幾個月便完全根除了」
「毒除去後,大娘有其它事情嗎?還會一直住在這裡?」
大娘搖頭,說:「毒除後,我要去做點事情」
冷情點頭,大娘問:「冷情姑娘此次又為何事而來這裡避居?」
冷情垂眸,小手輕輕撫摸著小肚,柔情地道:「為了生孩子!」
大娘一征,轉而輕笑,眉宇間多了一份愉悅,笑語:「冷情姑娘懷孕了?多久了?」
冷情點頭,說:「差不多一個月了」
大娘又問:「夫妻間發生了什麼事情?」冷情搖頭,說:「不想提他!」鳳御沛的狠,她不想再提,選擇離開,為了平靜的生活,也為了孩子日後的平靜,他們之間,太多的障礙了,而她的心裡……還有一個記掛的人,面對鳳御沛,她覺得對絕的背叛,這也是她選擇逃離的原因之一。
大娘點頭,不再問。
冬梅端著一盤鮮味的菜過來,大呼:「小姐,冬梅做了酸菜呢,小姐可要吃多點!」
冷情點頭,對於冬梅的體貼與關懷,總會讓她想到凌雲,真不道凌雲如今如何呢?
翠兒,青兒隨後也端著飯菜出來,幾人和悅地用餐,談情家常。
四王府
沛伶殿
鳳御沛趴在床上,床上還余留著冷情淡淡的蘭花香氣,讓他心痛,眷戀,他上衣除去,露出精瘦的項背,背上橫著交錯紅腫逐漸變黑的杖棍刑痕,趙峰沉眸為他上藥。
鳳御沛問:「可有王妃的下落!」
趙峰在背上鋪了厚厚的一層蒼傷藥,忠誠地道:「探子一直沿西追查,發現一部遺留的馬車,馬車沒有一人,探子在附近二十公里查找,仍沒有一點消息」
鳳御沛凝眉,面具下的俊臉一片冷凝,伶兒的利用,他不曾追究,畢竟是自已迷了眼,然而對於冷情,為了伶兒,他決然傷害的女人,他心痛,他愧疚,一向冷冽無情,運籌帷幄的他,如今沒了一點思緒,冷情決絕的話……她不接受他的懺悔,讓他莫然恐懼。
「找,即使掘地三尺,三千尺也要把王妃找出來!」她不願意留在他身邊,他也要強行困著,父皇說,讓她重新選擇和親對象,不能,他不允許,冷情懷有他的孩子,是他的四王妃,什麼重新選擇,他就是她最好的選擇。鳳御沛深深地呼吸,背部傳來的痛,心裡激動的痛,讓他咬緊牙關,不允許,他不允許冷情捨他離去,她是他的王妃,他孩子的娘親。
冷情,回來,回來!
趙峰看著痛苦掙扎的鳳御沛,心感無奈,王爺當時一心只為伶側妃,選擇傷害王妃,他沒有看清自已的心,最終造成如今的痛苦。
趙峰沉眸領命退下!
深谷處
大娘看冷情的面色蒼白,特為冷情準備了一些安胎草藥,冬梅接過,為她家小姐煎藥,翠兒,青兒出了問,只留下她們兩人。大娘慈祥地看著冷情,看著她十指包緊的雙手,眉心緊皺,剛剛晚膳時,都是冬梅服侍她的,大娘關心地問:「冷情姑娘的手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