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忌魅惑 定遙城 【定遙城】——疼,卷終
    他是鬼,黑暗幻殿裡,除了魔君之外,沒有人知道他真正的名字,只知道,他是鬼,是魔君大人最寵信的下屬。

    沒有人敢接近他,除了魔君,他不允許任何人接近他,那張銀色的面具之下,究竟是怎樣的容顏,誰也不知道。

    他只跟在魔君的身邊,很少休息過,卻從未聽他說過一個累字。為他備下的那別院,除了受傷之時,他鮮少踏足。

    可今天,他卻坐在那別院的櫻花樹下,許久都沒有動彈。

    粉色的櫻花被風吹落,在他身邊旋舞許久,悠悠落地,有頑皮的花瓣兒落在了他紫色的長髮上,落在他的耳邊,他卻似全無知覺。只是安靜的坐在哪兒,怔怔的望著天。

    他的手握的死緊,有艷紅的血沿著指縫滴落,染紅了地面,將幾片櫻花也染得鮮紅。

    「仞。」

    一聲輕喚在他耳邊響起,他似突然被驚醒,猛然轉頭向那人望去,紫眸炫亮,但在看清那人的模樣時,眸中的光彩倏然滑失。

    他竟然會以為,是「他」。

    那時,「他」那麼輕那麼柔的語調喚出他的名字,「仞」,這個他除了魔君以外從不允許別人叫的名字,「他」,卻那麼自然的就喚出了口。

    「他」究竟是什麼人,為什麼會知道他的名字,為什麼會用那種眼神望著他,好像「他」已經找了他好久好久……

    「仞,你受傷了?!」

    男人的修眉擰的更緊,拉起他緊握著的那滴著血的手,無比小心的將他攥的死緊的指一根根的掰開,卻在看清他的傷口時,怔住。

    那時他慣帶著護身的尖刃護腕,被他捏在手裡已經變形,尖利的刃芒劃破他的手,幾乎刺透他的手掌,掌心,一片血肉模糊。

    「為什麼做這種傻事!」

    男人語帶責備的問。

    鬼垂下了頭,紫眸垂斂,看不清他的神情。

    男人的神情帶著怒氣,正想要去把剛才那長老拉來鞭屍,卻突然聽到低聲輕的幾乎聽不到的低喃,那短短的一個字卻讓他的神情愈加的陰沉,

    「究竟出了什麼事?!」

    這麼多年,不管受了多麼重的傷,都從未聽到他說過這個字眼,可今天,他卻在把自己傷成這樣後對他說出了那個字眼,

    「疼。」

    鬼抬頭望著他,紫眸中再不是冰冷淡漠,反而滿是混亂無措,

    他的手在心口揪緊,薄唇抿的死緊,緊皺的眉峰洩露出苦苦壓抑的痛苦,他說,

    「疼。」

    心,好疼。

    為什麼,看到「他」受傷,他的心,會那麼的疼……

    為什麼,看到「他」眸底的失望,他的心,會那麼的疼……

    為什麼,看到「他」冰冷的滿是敵意的眼神,他的心,會那麼疼……

    他不想傷「他」的,他不想和「他」為敵,他想看著「他」笑,就像那時,「他」對他綻出那絕美的笑顏,「他」撫著他的臉,對他笑著,用那麼輕,那麼柔的語調喚他,「仞!」。

    可他,卻傷了「他」……

    那傷口那麼長,那麼深,他清楚地看到「他」眸底的驚訝和失望,清楚地看到「他」眸中的希望一點點熄滅,清楚的看到「他」望著他的眼神越來越冰冷,最後,只剩下冷漠和敵意……

    「霄兒……」

    他揪緊心口的衣裳,喃喃的喚著那個他聽來的,屬於「他」的名字。

    魔君的神情陰沉到了極點,

    「霄兒?!」

    他從未聽過仞用那近乎是溫柔的語調喚過誰的名字。

    可,那個「霄兒」卻讓仞破了例,因為他,仞有了溫柔的語氣,因為他,仞第一次說出了疼……

    「霄……楚家的楚凌霄嗎……」

    魔君想起了鬼先前可能接觸的人,那霄兒,讓他理所當然的想到了這個名字,楚逆的兒子,楚凌霄,就是因為他仞才會變成這樣的嗎……

    「楚凌霄……」

    再喚出這個名字的時候,魔君的聲音冰冷如刀,銀眸中滿是凌厲的殺意……

    仞,只能是鬼,妄圖改變他的人……必須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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