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只有一張小床,其他的地方鋪滿了乾草,屋裡並沒有人,空蕩蕩的。白熙環顧四周,最終將目光定格在一處乾草對中,她走過去,輕輕的將乾草撥開,草堆之下一條小白蛇成戒備姿態的揚起了頭顱,暗金色的眸子一片冰冷,猩紅的信子一吐一吐,兩顆獠牙散發著森森的寒光。
白熙卻是看的呆了,這分明是她小時候的模樣,她從來沒有兒時的記憶,這一刻卻是十分的篤定,她自小在清涼山修行,怎麼會在這龍宮之中呢?
對了,她的父親似乎是一條龍,難道說她小時候就是在龍宮長大的嗎,為何還是一條小蛇的模樣,龍族生來仙胎一年便可得到人形,這條小蛇怎麼看都不止一歲,為何還是一條白蛇的模樣。
「吱吱,真是有趣,龍宮居然住著一條小白蛇。還是變不成人形的小白蛇。」顏耀的聲音傳了出來,白熙微微回過神來,白蛇,白蛇,還是一條無法變成人形的白蛇,而且是她自己。
這麼多年以來,她一直覺得自己失去的那段記憶只是兒時無關緊要的瑣碎,如今看來卻並非如此,到底那段記憶是什麼模樣,她很想知道。
看白熙緊緊的皺著眉頭,楚天驚走過去握住了她的手「怎麼了,這條小蛇有什麼問題嗎?」
「沒,沒什麼。」白熙含糊的說了句,忽然聽到外面傳來了聲響,白熙立刻拉著楚天驚做到了床的後面,小白蛇的眼睛看著他們,最終沒有什麼行動,推門進來的是十幾個五六歲模樣的小姑娘,那些個小姑娘穿著華麗,面目囂張,一進門就將目光定格在小白蛇得身上。
「妹妹你今天怎麼了,怎麼躺在地上啊,是不是太熱了,姐姐們給你涼快涼快好不好?」其中帶頭的那個女子一把將小白蛇拎了起來,身後的人立刻拿出準備好的盆將小白蛇扔了進去,然後另一個人緊接著倒入很多的冰塊,小白蛇難受的扭動著身子,可被人捏著實在是無法掙脫。
「妹妹你怎麼了,好像很不舒服的樣子,蛇不是就喜歡陰暗潮濕的地方嗎,姐姐可是特地為你找了千年玄冰呢,感覺怎麼樣,是不是很爽。」帶頭的那個女孩子一臉營養怪氣的笑著。
「白衣姐姐,我看是妹妹轉了性不喜歡陰寒的地方了,不如我們給她烤烤火,暖和暖和。」另一個女孩子敲了一眼小白蛇,說道。
「這個主意好,免得說我們隊妹妹照顧不周。來,姐姐幫你暖暖。」說完捏著小白蛇從冰塊中取出,捏了個決手中已是一片火光,大火中小白蛇拚命的扭動著身子,鱗片已經被燒的一片漆黑,一雙暗金色的眸子閃爍著痛苦,堅定的神色卻是分好不少。
「別弄死了,畢竟是我們妹妹,警告警告就算了。死了,不好向父皇交代。」總算還有個有良心的,看著小白蛇垂死掙扎的模樣有些不忍。白衣也不再為難,收了火焰嫌棄的將她扔在了地上,小白蛇已經奄奄一息,「我提醒你,你不要忘了,你只是一條賴皮蛇而已,不要妄圖當龍族的公主,更不要想著去勾引滄冷哥哥,他不過是將你當成小寵物而已,寵物懂嗎,就是牲畜。好了,父皇還等著我們一起去用膳呢,再見白顯妹妹。」說完一大群人又風風火火的離開了。
白熙看著奄奄一息的小蛇,連忙衝過去為她療傷,剛剛她們叫她什麼,白顯?
這一切到底是不是幻境,若是為何她感到如此熟悉,如此真實,若不是為何她們管她叫做白顯。她是誰,過去式怎樣的,為什麼她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記得?
白熙為小白蛇治療傷口,楚天驚也陷入了沉思,剛剛那幾個女孩提到一個名字,滄冷。曾幾何時,白熙在睡夢之中總是喚著這個名字,難道這個滄冷就在這龍宮之中,他真想去見見他。
「熙兒,這條小白蛇怎麼樣了?」
「先被凍傷然後又被燙傷,身上已經幾乎沒有一塊好的地方了,我給她輸了真氣,總算是保下一條命了。你在門口看著,我在傳些真氣給她。」白熙將小白蛇抱在懷中,看著一片焦灼的鱗片心痛萬分,她的童年竟是過的這般苦楚嗎?
「嗯,你量力而行,千萬不要勉強自己。畢竟你的傷也沒有好透」楚天驚關照了兩聲便推門出去了。
「我知道了,我會注意自己的身體,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你不用擔心。」
白熙看著門關上,將小白蛇抱得更緊了一些,意念一動便帶著小白蛇進了意識界。
顏耀看著受傷的小白蛇眼中也滿是不忍,作為龍族子孫居然做出這等殘忍之事實在是太丟龍族的臉了。那幾個居然還是龍族的公主,實在可氣了些,但這條小白蛇也是龍族公主未免太難以令人接受。
「過來幫她輸點靈氣。」白熙想顏耀招了招手,顏耀一臉的不情不願,白熙又道「她叫白顯。」
「啊?」顏耀的腦子很明顯的卡住了,眼前這條奄奄一息的小白蛇哪裡像是那個猶如傳奇一般的白顯呢「你在和我開玩笑吧,這條小蛇?」
「剛才她的姐姐們不就是這麼叫她的嗎,而且你應該很清楚龍族的事,白顯的事跡你應該知道的不少吧,不用我和你好好講講吧。」
「不用。」顏耀立刻運氣,將濃郁的靈氣輸入小白蛇的體內,隨著足夠的靈氣輸入,小白蛇身上的傷口也在漸漸的癒合,那些黑色焦灼的鱗片全都退下,重新露出了白色的鱗片。
小白蛇的眼睛睜開,暗金色的眸子眨了眨,艱難的用蛇語吐出了一句謝謝,然後又暈了過去,白熙心疼極了,伸手撫摸著她的鱗片,這到底是她呢,還只是同她長得一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