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七樓   青樓夢好 夜屠侯府上
    大雨過後,空氣特別清新,還有著泥土的氣息。風,幽幽的吹著。凝嫣絲發飛揚,有些凌亂。她依舊是穿著一身紅衣,紅色髮帶束著一縷頭髮,隨著沒及腰間的長髮飄揚著。凝嫣手執落羽,死死看著那掛著朱紅大門兩邊的燈籠。琉璃眸又釋放出深深的恨意,伴隨而來的還有道不出的哀愁。

    落羽,凝嫣的武器。卻無人知曉,這個世人都想親眼見識的武器就是平日裡凝嫣拿來彈奏唱曲的箜篌。它比一般的箜篌要小巧輕盈得多,但是卻是要比一般的弓精緻。似弓非弓,凝嫣的落羽弦也不少,故此可以多箭齊發。然而,落羽的神奇之處,不在於既能做樂器又能做武器。它可以用空氣虛發,力量比真槍實箭強許多。當然也可用內力更好的駕馭落羽,自成無根之火或者無形之箭。當然,落羽的缺點也是顯而易見的,只適合遠攻難以近搏。

    凝嫣一手執落羽,一手撥弦,對著安東侯府的匾。只聽得匡噹一聲,牌匾就墜落下來,上面的鑲金打字也因此脫落。

    朱紅大門打開了,四五個家丁拿著棍子凶神惡煞的出來了。

    「小娘們,不要命了?敢來侯府撒野!」來人只看到凝嫣的身影,大約猜到她是女的。卻因凝嫣隱在暗處,看不清她的臉。

    「咱侯府的牌匾怎麼掉下來了?這可不是個好兆頭。」一位管事嬤嬤也出來了,剛才聽得一聲巨響,心裡放心不下。

    一群人都心知肚明,侯爺這會兒重傷躺著。府裡再出這麼一碼事,不是擺明了詛咒侯爺嗎?「他奶奶的,夜裡都不讓人省心。」一群人罵罵咧咧的,押著凝嫣推推嚷嚷進了侯府。

    凝嫣一言不發,只是任憑眾人推著。

    「這娘們好香啊。」

    「我也覺得是。」他說著,突然轉向低頭不語的凝嫣,「小娘子是不是慾求不滿?要不要哥幾個滿足滿足你?」

    話音剛落,幾人便猥瑣的笑開了,絲毫沒意識到危險即將到臨。

    倒是那嬤嬤覺得有些害臊了,雖說嫁過人,但是面對這麼一群血氣方剛的小子,能多說什麼。再待下去,那可真是礙事了。便說道:「你們幾個要做那檔子事,也要挑個地兒和時候。大門還是要守著的,別光顧著享樂耽誤了正事兒。不然,明兒早有你們好看的!」

    幾人連連應承,眼瞅著管事嬤嬤走了,心裡都燥得慌。一個家丁耐不住,伸出手正欲抬起凝嫣的下巴,卻不想凝嫣陡然抬頭。

    「是否還需要奴家來滿足一下相公?」凝嫣笑著,那笑容中儘是寒意。那家丁此時才看清凝嫣的樣子——近乎透明的臉上一條條血色印子交映著,一如樹影的斑駁,卻是錯落有致。在淡淡月光照耀下,十分恐怖。再加上凝嫣寒意陣陣的笑容,讓人有種錯覺——一條巨大的美人蛇正在吐著蛇信子,一步一步的逼近。

    「蛇啊!」家丁一個踉蹌,倒在另一個家丁身上。其餘的三人聽到叫喊亦紛紛掉頭。

    「我有這麼嚇人麼?」凝嫣摸著自己的臉蛋,自言自語道。她看了一眼被他嚇得不輕的家丁,不再理會。本打算,從他們口中問出安東侯的住處。不過,現在,怕是不能夠了。凝嫣看了看週遭環境,縱身飛上屋頂。安東侯府的大致分佈,一下子盡收眼底。適才的五個家丁都已經中了她身上的迷魂香,沒到天亮不會醒來。凝嫣看準了主屋,猜到了安東侯的住處,便施展輕功躍下來了。世人只道,站得高望得遠,卻忽略了,站得高也容易成為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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