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坐在馬車上的清芙,聽著那些罵聲漸漸小了……
「多謝女俠救命之恩,只是……」賣身契還在金媽媽手裡。清芙有些擔憂。
「從今天起,你們兩就是我的人了,那賣身契如果偷不回來那就和那什麼坊一起燒了就好。」
清芙不禁笑了,這女子……或許只是玩笑話,一個弱不禁風的女子能有多大的能耐。
「改明兒,咱挑個黃道吉日就去燒了它。」
與她爭論這個問題也是無益,只是徒增煩惱了。「姑娘,我們這是要去哪兒?」
「本來是想回京都開青樓去,但是,既然順路,我們就先去燒房子去。」
「姑娘適才不是說要先挑一個黃道吉日嗎?」沒聽清青樓二字的清芙,開始覺得這女子是好人,不禁打趣道。
「我看,明天就是好日子。」女子狡黠一笑。清芙輕歎,這一笑不知要勾去多少男子的魂兒。
之後,果真就帶著清芙和花顏,光明正大的燒了人家的鳳來坊,氣得金媽媽當場暈倒。又偏偏沒人聽令去抓她,只得眼睜睜看她上了馬車揚長而去。那舞傾城剛好被貴人接走,不知哪裡去了。
清芙到現在還記得,那時大快人心的場景。
——跟著本小姐,什麼都不用怕。(跟著姐姐混,有飯吃)
清芙想,肯定是突然出現的紫衣公子跟小姐說了什麼,小姐之後才收斂了許多。可是想來,那時候的小姐還很頑皮。頑皮,自在,也是快樂。小姐,你一定要沒事,一定要。
「清芙,不然,我們報官吧?」花顏停止了哭泣。
「不可,若這事弄得人盡皆知的話,那小姐苦心經營的煙雨樓就保不住了。」
「那你說怎麼辦?」
「你現在煙雨樓裡守著,讓所有人都不得洩露消息。要是有人來**,就說小姐偶感風寒,這段時間不能待客。」
「那你呢?你是不是又要出去?」
「我去找花公子……」
「這都什麼時候了……」
「除了他,我們還能找誰幫忙。」清芙說著,有些洩氣。對小姐,她們有太多的不知道。她只能去求花解語了。「花顏,現在只有我們兩個了,我們萬不可自亂陣腳。」
花顏臉上還掛著淚,雖然惶恐害怕,她依然重重的點了頭。
「我們先把小姐的房間收拾一下,不能讓人看出端倪。」匆忙的收拾了凝嫣的房間,她們小心翼翼的關上了門,朝對方鄭重的點頭,又各自忙各自的去了。清芙歎了口氣,又換了一副笑顏,似乎什麼事都沒發生過。只是花顏那丫頭,心裡藏不住事兒,面色凝重。
「清芙姑娘,可是小姐發生了什麼事兒?花顏姑娘為何苦著一張臉?」
「瞎說,不過是小姐染上了風寒,吐了口血。那丫頭心裡擔憂才這樣。」
「原來如此,也不知小姐怎麼樣了,要不要請大夫來看看?」
要你假好心?清芙心裡想著,嘴裡卻說:「沒什麼事兒,已經找大夫看過了。不然,我怎麼會有空跟你們閒扯?」
「小姐沒事那就好,要是小姐有個三長兩短,我們這些女子可怎麼活啊?」這話倒是真的,凝嫣待她們不是一般的好。
愛怎麼活怎麼活?平日不覺得,今日清芙覺得這話突兀的刺耳。
「你們這些女人沒事就愛胡思亂想,好好的還咒起小姐來了。」竟是花顏來了,花顏望著清芙,扯出笑容,故作輕鬆。「還不快去做自己的事兒!」
那我去了。
去吧。
無聲的眼神的交流,兩人就此別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