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煙雨樓第一天開張。
關於的凝嫣的種種卻早已在這些富家子弟中傳開來,這天清晨,煙雨樓周圍早已聚滿了看熱鬧的人。而這個掛滿大紅燈籠的樓宇卻是緊緊閉著門,凝嫣在二樓的窗前站著,瞧了瞧下面的人群和四周客棧裡悠閒喝茶的華衣男子,滿意的揚起嘴角。時至今日,她的煙雨樓終於要開張了。
她居然是最後一個出師的,對於這點她頗為不滿,怎麼著她也是師姐來著。但是也是最弱的一個師姐,內功心法、輕功、暗器、用藥能力、謀略,凝湮沒有一樣特別突出,不止如此,她也沒有像他們那樣有自己的絕技。好在,最後還是能在那個什麼江湖第一殺手手中逃生。
雖說在天下第七樓待了近十載,但是也沒有完全與外界斷掉聯繫。隔三差五的,她就會想法子出來溜溜,他們也都依著她。只是這次可不同,要出師門了,闖蕩江湖!不過,姥姥另有吩咐。具體是什麼,都寫在錦囊裡了。且不論違背樓規的處罰,單是姥姥的養育之恩,凝煙就決定這回好好聽從姥姥的吩咐。經過喬裝打扮的七人在京都分別,去向不同的大都市。那日,他們一同經過一座奢華的樓宇,凝嫣竟是看呆了。
指著這樓宇,壯志滿酬地說著,「我以後也要造座像這樣的屋子!」
周圍路過的人一臉鄙夷,誰家的丫頭竟立志當老鴇!
風息一如既往的風輕雲淡:「阿嫣說的是混話。」
而陸謙,捧腹大笑。
還一邊說著:「那我可要看看嫣兒何時能有這樣的屋子!」
後來才知道那金碧輝煌的建築物竟是一家妓院——天香閣,頓時想找個地洞鑽進去。不過,誰能知道它是一家妓院?不是妓院門口的都有一些女子拉客的麼?現在想想,她的錦囊應該就在那時不小心丟掉了。還好她早先打開過,上面的字條也知道——胭脂馬。
之後他們就來了一家客棧吃散伙飯,等著凝嫣從當鋪換銀子來付賬。
這七人易容之後的打扮實在是…讓人不敢恭維——活脫脫的鄉下人,衣衫襤褸自不必說。除卻風息,連草鞋都是破的!
這樣的衣著實在是令小二哥擔心,萬一是吃白食的……
「你且放心,我家妹子去取銀子了,我們斷不會賴賬的。」風息的聲音很低,卻是無形之中有種令人信服的力量。
店小二聳了聳肩,但願如此,不,最好如此。雖說沒催他們付賬,眼珠子卻是一直盯著不放。讓一眾人好不自在。
眼巴巴的看見凝嫣過來了,卻是低著頭不敢靠近。
「姑娘,一共五兩四錢。」店小二笑著伸出了手。
「我把珠子給丟了。」凝嫣小聲囁嚅著,大氣兒都不敢出。
幾雙眼睛掃過,惱怒、無奈。
小二哥瞧出端倪,要他們結賬。
結果,他們就這樣被趕了出來。本來,凝嫣還提議,讓素弦和殘念琴笛合奏,然後枯顏跳舞,來抵債。但是看著他們一個個看著自己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硬是不敢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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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無分文,他們依舊就此分別了。殘念和凝嫣留在京都,只因凝嫣這女娃實在不讓人放心。殘念直接去了太子府,做了太子的入幕之賓。走了時候,都不跟凝嫣說一句話,卻留下一百兩紋銀——這是殘念家傳玉珮當掉的錢。凝嫣握著銀子,緊緊的,直到銀子珞的手生硬硬的疼。
胭脂馬,姥姥的吩咐,她必須做到的,那日陰差陽錯讓他們誤會了也好。殺人,拿酬勞,一切進行得十分順利,除了百般刁難的巡撫。
凝嫣買下一座樓閣,取名煙雨樓,卻是真正的做起青樓的生意來。為了今日,凝嫣多方奔走,也接過不少生意——私底下收了不少銀子,殺人手法一如之前。殺的基本上都是一些貪官污吏,一個個精殫力竭而忙面上神氣似乎是得到了莫大的滿足。雖引起了官府的注意,卻又不好光明正大的通緝,這讓凝嫣樂得逍遙。今日開張了,以後日子總該會好起來。婆子奴婢龜奴家丁,什麼都有了,唯獨少了姑娘。身邊也只有花顏和清芙這兩個丫頭,這些日子牙婆和龜奴帶來不少姑娘,凝嫣都是沒瞧上。
站在煙雨樓裡,望著窗外,凝嫣低聲嘲笑著:「這下可好?還真做起老鴇了!」
「小姐,你說什麼?」
「沒什麼,開門迎客!」她有些心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