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知道怎麼做了!」蕭亦茗也不是白癡,太子,此人惟一的缺點就是太衝動,莽撞。
楚狂生收起兵力圖,淡淡道:「其實我很不明白,九年的等待你都能忍下來,為什麼忽然就要發兵攻城,其中風險,你不會不知道吧?」
須知,朝中武官雖然都是他的人,但文官多數不服,其中傅峪齡跟幾個元老最為居上,朝中勢力不靠攏,也未得民心,這樣驀然造反豈不是很危險?
蕭亦茗自然也是知道的,但,他沒有選擇的餘地。
看見龍蕊菱痛成那樣,更堅定他的決心。
必須,盡快地起兵!
翌日。
龍蕊菱被蕭亦茗送進宮,靈淵卻也想跟著,無奈之下,她只能扮作一個小婢女。
一路上,兩人的關係顯然融洽許多,也許是昨夜的關係,情況太過相似,導致靈淵現在極其自然地叫她做娘,死活也不肯改口。
把從王府帶來的血燕,交給御膳房,龍蕊菱囑咐道:「此血燕珍貴至極,有滋補的功效,皇上身子一向不好,你們燉好記得請他用。」
「記著公主吩咐了!」御膳房的公公答應道。
龍蕊菱帶著靈淵走出御膳房,讓她在養心殿外邊等,自己走了進去。
龍駿巖正在書桌上休息,見她進來,也便揮手吩咐旁人下去:「你進宮幹嗎?」
「請父皇賜解藥!」龍蕊菱垂眸面無表情地說完,把三枚精緻的虎符,雙手奉上,擺放在他的面前,又遠遠地疏遠開,她已經不敢接近這個父親。
龍駿巖見到虎符大喜,反覆把弄,疲憊的臉上露出笑容。
收起虎符,他也取出一瓶藥丸扔過,淡淡道:「此藥服下能保你一個月不毒發,什麼時候拿到其他四枚,朕就把解藥徹底給你。」
龍蕊菱咬唇,連藥也不拿轉身即走:「我不會再幫你的,有你這種父親,我感到很可悲。」
心表面上的痛算什麼?
最可怕的是,痛至心扉!
若不是蕭亦茗囑咐自己得等她,她真想就此出宮,再也不跟這種人打交道。
出養心殿,卻又見到那個紫衣鐵面男子,他正跟靈淵玩,她有點好奇,聽宮女說他是從來不理人的,怎麼會跟一個小女孩玩得火熱?
走近,靈淵一見她就撲上去撒嬌:「娘!你可算出來啦,我都無聊死了……」
「公主,別來無恙。」鐵面男子淺淺一笑,起了身,也沒有對靈淵娘的稱呼抱有好奇感,他知道靈淵是誰,跟她又是什麼關係。
靈淵,大長公主死後就失蹤,雖然被蕭亦茗完好地保護起來,但他清楚,是魍王救的她。
如果她不是靈淵的話,他也不會抱著那麼一點耐心,陪她解悶。
置來茶點,龍蕊菱抱著很輕巧的靈淵坐在腿上,她一邊吃著糕點,一邊道:「娘,我們把他的面具拆下來吧,我想看看他是誰。」
「……」鐵面男子顯然有點退縮。
「靈淵,不得無禮。」龍蕊菱低聲斥一句,朝鐵面男子莞爾一笑,道:「鐵面,你為什麼一直呆在宮裡邊,你是朝廷裡的官嗎?」
鐵面男子淡笑:「實不相瞞,在下乃蒙古駙馬!」
靈淵的糕點一下子吐出來,還好他有鐵面具擋著:「你就是那個駙馬?祈緣姊姊的夫君?」
「你,認識她?」鐵面男子有點驚詫她的反應。
「不單是認識呢!」靈淵咬牙切齒地道,「我還知道,你娶完她後一點兒都不疼她,她日日獨守空閨,你只是貪圖駙馬之位……」
看著鐵面男子沉靜下來,龍蕊菱忙道:「靈淵,住嘴!」
「本來就是嘛……」靈淵委屈地小聲說道。
「不錯,你說得很對,鐵面一生最對不起的就是祈緣,她是個好女孩,可惜,我並不喜歡她……」鐵面男子幽幽一歎,仰面望天。
能利用別人感情的人,自己,一定不能被感情羈絆!
所以,他無情。
祈緣,一開始就是他的工具,呵呵,有多少人只是他復仇的墊腳石?
忽然,三道暗箭直射而過。
鐵面男子運氣彈指,當即阻止住箭鋒刺上龍蕊菱。
龍蕊菱震驚,是誰要暗殺自己?蕭亦茗說的那些黑衣人嗎?他們,為什麼把目標轉向自己?
鐵面男子淡淡道:「蕊菱,保護好自己……」轉身即走,該死,居然敢暗箭傷害她?這個皇后不但沒用,而且越來越不想活了!
繞到後方,他從窗口進入養心殿,直接找龍駿巖告狀,怒氣甚然:「皇上,你的皇后再敢對蕊菱不利,回頭出些什麼事,可別怪鐵面無情。」
龍駿巖一怔:「來人,傳皇后!」
鐵面男子冷笑一記,轉身融入簾帳之中,垂簾聽政。
皇后被傳到,心裡已經猜到幾分,果然,被龍駿巖迎面一通大罵:「你就算記恨魍王,關蕊菱什麼事?她是朕的女兒,你親手帶大的!」
皇后面含清淚,融化滿臉脂粉:「皇上,難道雲茹就要這麼白白地死去?她也是你的女兒啊!」
「不管怎麼樣,你再敢對蕊菱做出些什麼事,朕立即收回你的印記,把你打入冷宮!」龍駿巖毫不客氣地下狠話,鐵面駙馬,這個人他得罪不起。
皇后只能忍著氣:「臣妾知錯,請皇上恕罪!」
「滾吧……」龍駿巖一拍桌子,面色鐵青。
皇后走後,鐵面男子噙著冷笑便掀簾走出來,拱手道:「鐵面代公主謝過皇上!」
皇后走在回鳳鸞宮的路上,滿是不安,自己的行動居然被發現?甚至,皇上下了狠話,好似已經有幾分討厭自己的意思,討厭……
這兩個字,對於後宮的女人來說,無疑是死罪。
她之所以能當上皇后,也是因為當初謀害六皇子的一場陰謀,他們之間,說白根本沒有感情,只是互利關係,而對方,卻是她的親生女兒。
一旦他真的動怒,倒真的可能翻臉不認人!
就算兒子是太子,古來兒子當儲君,娘親卻被關入冷宮受罪的,豈在少數?
她皺眉,連忙朝宮女吩咐道:「快,去東宮請太子殿下!」